第十三章 楼观
离开郭家庄后,唐僖宗继续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这郭秀蓉十分可人,并无出格之处,渐渐地,李儇也就将郭家庄抛到了脑后。
“对了,郭妃。”海无影突然说道,“当天夜里,你为何让朕给你保密,不将你是郭公后人的身份告知杨复恭等其他人呢?”
“陛下,这其中的原由臣妾也不知道,乃是岐墨大师所言。”
“岐墨大师?”海无影搜寻了一番李儇的记忆,发现对此人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
“正是,陛下知道终南山下有一处名叫楼观的道教圣地吗?”
“朕当然知道,二百多年前,楼观时任观主岐晖全力襄助先祖,出钱出力,不惜余力地帮助楼观附近的平阳公主,我朝建立之后,高祖曾亲临楼观,并御赐楼观为宗圣观,那观主岐晖也被高祖封为正三品衔的金紫光禄大夫。”
郭秀蓉“嗯”了一声,轻声道:“陛下,待臣妾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海无影亲了亲郭秀蓉道,爱妃,细细道来。”
在海无影的直觉中,这郭家一定有其目的,但这目的应该是对自己有利的。
郭秀蓉的声音十分清脆,宛如黄鹂般:“二百多年前,也即是在前朝末年,楼观上一代观主羽翼道长在一个月圆之夜见到了在外云游近二十年的小师弟岐晖。羽翼观主心下大喜,当即和师弟长谈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羽翼道长宣布,由岐晖接替观主之职。岐晖道长乃是楼观中近三百年来涌现出的最为杰出的观主,他非常善于审时度势,上任后不久,前朝隋炀帝发动了征伐辽东的战役,得到消息后,岐晖对观中弟子言道,再有几年,天道将变,太上老君的子孙会出来治理天下,从此天下太平,我道门也将随之兴旺也。”
听到这里,海无影忍不住问道:“这岐晖观主莫非能够预测未来之事?”
“陛下,臣妾也仅是听说而已,岐墨道长说过,那岐晖观主乃是隋末唐初最负盛名的术士之一。”
“术士?”海无影嘀咕了一句道,“爱妃,继续讲吧。”
“是,陛下。”郭秀蓉朱唇轻启,接着道,“后来,高祖在太原起兵,平阳公主也在关中举兵响应,正好屯兵于楼观附近的宜寿宫。岐晖下令,将观中所有的物资、粮食、银两全都支援给了平阳公主。没隔多久,高祖率军抵达了蒲津关渡口(今山西永济),岐晖十分高兴,更名为岐平定,以响应高祖平定天下的壮举,并派出了观内八十多名精通武艺的弟子前去蒲津关接应高祖。”
“这个朕知道,好像叫做八十道士从军吧。”
孟才人道:“陛下,确实有这么一段。”
郭秀蓉似乎说得有些累了,停了停才继续道:“高祖立国后,专门下诏褒奖岐平定道长的义举,并规定道教在儒教、佛教之上,为各教之首,从而确定了我朝崇尚道教的政策,而楼观也因此达到鼎盛,据说,楼观弟子一度曾达到了两千三百余人,实为道门第一圣地也。十年前,岐墨道长来到郭家庄,和臣妾父亲说起天下之事,当时臣妾还小,喜欢四处乱跑,无意中跑进了父亲的书房,那岐墨道长看了看臣妾,对父亲道,‘女公子有母仪天下之相,但不知是祸是福?’父亲不明所以,待细问之,道长却未多说,只说臣妾还小,日后再看。岐墨道长在臣妾家一连住了五日,整天都和家父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第六日下午,道长告别离去。在离开之际,道长对家父言道,‘乱世已成,贫道将云游天下,希望能够寻得方法化解我朝之危局,以报高祖对我楼观之厚爱。’”
“一年前,也就是陛下来到我郭家庄的前三天,岐墨道长再次到来,并言及,三日内郭家庄会有贵客光临,大唐之运数便落在此人身上。在这三天中,岐墨道长和家父一直在恭候这位贵客的光临,只不过,令臣妾父亲和岐墨道长没有想到的是,三日之中只有陛下驾临,而再无旁人上门。当时,家父大为吃惊,就连道长也认为不可思议。”
“怎么?难道朕就不能改变我朝之运数吗?”
“不,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郭秀蓉脸色顿时变得通红,结结巴巴道,“陛下,这,臣妾不。。。。。。”
“爱妃,无妨。”海无影自然知道,无论是朝中还是朝野,都没有人看好唐僖宗,至今依旧,随即笑笑道,“朕与你说笑呢,继续吧。”
“是,陛下。”郭秀蓉定了定神又道,“在家父设宴款待陛下时,那岐墨道长仔仔细细地察看了陛下之相,尽管依旧持怀疑态度,但还是决定让臣妾入宫侍奉陛下,并说道,有关我郭家庄的来历只可让陛下一人知道,如果一年后的三月中旬,陛下仍然在位的话,道长他自会入宫面圣,为陛下解惑也。”
“什么叫陛下仍然在位?”孟才人道,“莫非那岐墨道长可以算到,陛下有马踏之变数?”
“孟姐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日,家父也曾就这个问题问过道长,但他没有明言,只是说,当绝对信任那人。如果臣妾所料不差,岐墨道长定会在近日入宫吧。”
“那人?那人是谁?”
“陛下,这个嘛,道长并没有讲,也不让臣妾多问。后来,臣妾私下问过父亲,家父言及,岐墨道长提过,那人是来自一处神秘之地,也即是岐晖观主云游时到过之地,他们楼观观主世代相传,凡有来自神秘之地的指示,必须无条件地执行,至于那神秘之地是何,在何?只有历代观主知道。”
“呵呵,这听起来倒像是个传奇故事。”海无影想了想道,“郭妃,你父亲和岐墨道长,又或楼观,是何关系?”
“陛下,臣妾再来说说我郭家的来历。”
“你郭家不是郭公郭子仪之后吗?”
“正是,那子仪公之前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