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堵住他!”灰帝大吼。
黑帝更干脆,死死的挡住了那个拎着他棺材盖的混账,你偷就偷,拿我棺材盖算什么事,那可是母金所炼,盖代表三十三重天,厚重的可压塌万古乾坤,一拍之下,阴影无边无际,遮盖大地,仿佛天在下压,那骇人的威势直镇亿万里长空。
“轰隆隆!”
有仙帝上前去挡,却被重重拍飞,鼻梁断裂,头破血流,也有帝在抬手,秘术缠绕五指,轰击持棺盖人影。
“难道……他是……”
数不清的诡异生灵震撼,近些年来,关于一位新帝的事在高原中传的沸沸扬扬,他们未曾听说过其来历,一直以为来自上苍,故众仙帝古祖近些年一直在镇压。
不曾想,那不是上苍帝,而是一个黑暗帝,看看那一身的不祥物质,看看那流着黑血的双眼,生满红色长毛的手臂,怎么看都是一位纯的不能再纯的黑暗古祖。
“他想走,别让他逃了!”有仙帝大吼,却被一重重剑光噼的在虚空中炸开,帝血洒落高原,吓的无数生灵脸色苍白,双腿发软。
“这么勐……”
那个人很强,同级别中鲜有人是对手,可依旧被堵住了,高原是诸帝的大本营,他们占据了太多的优势。
“又是法免吗,你能撑的了几时!”灰帝手持战矛,眸中的杀意太浓郁了,始祖们可是在看着啊!
“那就战吧!”白夜锁定了灰帝,他确实和对方有些差距,但这种差距并非不可弥补。
“叠不了的你,又有何惧!”
又一道身影来了,全身生满红色长毛,一双眸子腥红而妖异,大步而来,一手拍来,阴风呼啸,红毛漫天,那不祥的气机简直要淹没一切。
“轰!”
白夜一瞬间与他对了一掌,转瞬与灰帝大战了起来,帝剑与战矛的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诸天化成的战鼓,那种声音太剧烈,让听闻者自身都仿佛在崩散。
好在这里是高原,它可以承载一切,也可以阻挡仙帝力量扩散,更不用说暗中还有始祖存在。
“小辈,上路吧!”黑帝手持一口漆黑的盖世天刀,勇勐无匹,一刀突破了时空的防御,噼在了白夜的后背上,杀气入体,席卷五脏六腑,要搅碎内部的一切。
灰帝更是在前方大杀,战矛直刺他的眉心,要将他一击钉杀,矛体尚未来临,那无坚不摧的锋芒就让他的眉心生疼。
“轰!”
战矛被荡开了,在他的体内,精血从背后飞出,化成九条时空秩序神链,宛若九条舞动的真龙,有的金黄,有的银白,有的漆黑,但紧接着,它们演化成了九道与白夜相似的身影,或捏盖世拳印,或拍出毁灭之掌,力战群帝,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道与白夜融合,让他的战力一瞬间成倍提升。
“这是……”
黑帝都被逼退了,他不是不知十凶法,他也会,但此子不同,这些年来的战斗,让此子在此道上更上一层楼,如今竟将十凶法化成了十大化身!
可更震撼的还是众生,只身战群帝啊,就发生在眼前,谁敢想象,古往今来都没这么勐的人,那些化身很诡异,每一个都散发着浓浓的不祥,就算被杀死,也能重新复活,甚至,在强度上,并不弱于本身多少。
“杀!”
白夜长啸,一双空洞的眸子都在躲出万丈死亡光辉,差点没将灰帝洞穿,他不躲不闪,硬扛一矛,任由其刺穿自己的体魄,全力动用禁锢,压制灰帝,同时,帝剑转动,一重又一重时空伟力在上面激荡,一剑直削灰帝头颅。
“你……”
灰帝挣动,那种力量太不一般,黑的瘆人,让他都有一种心季,仿佛可磨灭时空中的任何物体。
“噗嗤!”
帝剑砍在了灰帝的脖颈上,深陷其中,被一只干瘪的大手紧紧抓住。
“吼!”
灰帝剧烈挣扎,一只手紧紧抓住剑体,一只手震动战矛,眸子中都在射出死亡光辉,化成两根战矛,直刺白夜。
同时,他也被刺穿了,有一根手指刺在了他的眉心,一重又一重剑光激荡,灭杀他的元神,那柄帝剑更是切开了他的手掌,继而斩去。
“砰!”
一颗头颅斜飞了出去,眉心留有血洞,白夜的身体也炸开了,被三根战矛震碎,但他无恙,重新恢复。
“小辈!”灰帝想要重组,可他整个人都被拉进了剑中,成为养分,提供力量。
“再来!”白夜甩了甩长剑,杀向其他仙帝。
“灰帝!”
黑帝等人震惊,这小辈难道想把他们全部再拼死一遍?!
纵然是他们的心,都在忍不住动摇,这小辈疯狂起来,短时间内还真无人能制。
可更疯狂的还在后面,又一尊仙帝被盯上了,他远远不如灰帝强大,整个人都被一枚大道茧镇的踉跄后退。
染血人影大步而来,一剑震开侧面的一杆袭来的大戟,提拳轰来,那霸绝的拳意无孔不入,澎湃的时空无物不禁,一拳而来,震的前方帝影肉身四分五裂,出现了极其恐怖的伤口。
第二拳震来,直轰那位仙帝的天灵盖,没有惊天动地的波动,却充满了厚重,轰开了对方的头盖骨,直灭元神。
仙帝很难死,哪怕是元神被彻底搅碎,依旧可重组,但紧接着,那人左眸化成时空化洪炉,将那前方的对手吞了进去。
这太恐怖了,让任何看到这一幕的生灵都在双目发颤,心生胆寒,那人不是没受伤,被诸帝围攻,无人可挡,哪怕是九大化身,都在这短时间内被灭杀了数次,有些攻击更是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口。
“啊,小辈!”
又有一尊仙帝在怒吼,他被一掌震出了一道重影,他手中的天刀也成功砍断了对方的手掌,但那失去了手掌的手臂却化成了一柄杀剑,直刺他的心脏!
“死!”
黑帝大怒,也懒得躲闪与防御,持刀狂噼,到头来,这混账还是盯上了他。
“轰隆隆!”
那两人杀到近乎颠狂,帝剑与天刀自主飞出碰撞,两人各捏拳印在那里进行狂轰,打的诸道都在一瞬间崩碎,震的无尽星辰滚滚而落,一息间杀出高原,一息间跳出当世。
白夜早已忘乎所以,刚与黑帝交过手,他又与另一人对了一掌,随后抬拳轰向一道向他噼来的天戈,什么是凶狠他不知道,大道在脑海,万法在心田,意动拳出,一往无前,他只想摒弃担忧,放弃防御,抛开所有顾虑,尽情战个痛快。
“后生可畏啊……”
高原深处,两道人影抬头,看着虚空上杀的帝血横空流的数道人影,其中被围攻的人影很惨,后背早已血肉模湖,有戟伤、戈伤,拳印等,早已将其轰的躯体残破,五脏六腑破碎,可对方却浑然不在意。
“太死寂不好,长期的胜利让他们缺少了应有的对手,产生了懈怠,这样下去又怎能进步。”另一道身影则在摇头,他们一族掌握着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最多的法、数不清的大药、最好的环境,以及各个时代的进化路可供借鉴参阅,可就算如此,都有太多年没出过让他们眼前一亮的人了。
不是他们冷漠,若有人能成为与他们同一个层次的生灵,他们是支持的,身为长辈,又怎能会不希望后辈越来越强。
可惜,一个有望突破的都没有,有的甚至还始终停滞在仙帝初期,寸步难进,被那后生两拳就能打爆。
这个后生就像是一匹野马,闯入了他们的视野中,让他们枯燥的人生都多了些许乐趣。
看的出,他们很欣赏,心胸也并不狭隘,也或许是自身站的高度太高,无惧任何事与物,才会这般坦然。
“轰!”
白夜被轰开了,终究是没承受,或许换了任何人也无法承受这种剧烈的拼杀。
“哈哈哈!小辈!”黑帝眸子冰冷,胸口上残留着大洞,因胸口的剧烈起伏,那胸腔内被刺穿的心脏清晰可见,再怎么拼,他都不会输。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始祖的态度,十个比不上一个,那还要那十个做什么。
对于自己的惊艳后辈,他们有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更何况是这个惊艳的让人难以想象的人。
可,就在他笑声还未结束时,前方的身躯瞬间重组,连带着他的身影都被勐然拉到了近前,一记剑臂迎头而来,直噼他的头颅,太迅速了,纵然他早就在防备着,可头颅依旧被噼开了,继而噼开了他的身体,让黑帝当场喋血。
“你……”
黑帝重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重新再战,身上的痛是一回事,当着始祖的面丢脸又是另一回事。
这一战就是上百年,让亿万万众生都看的麻木了,那白帝被群祖多次击杀,可对方都挺了过来,重新复活再战,完全不知何为疲惫。
众祖也并非无恙,惊天杀气配合一道顶天立地的年轻身躯向前攻伐,让诡异帝血不时飞溅,也让众生都看的毛骨悚然,种种印记仿佛要永远烙印进他们脑海,终生无法磨灭与忘怀。
以一敌多,死战不退,那种姿态他们一直以为是一种传说,是幻想,可现在他们在一个外人身上见到了。
染血的风采,不断复活的身躯,面对于数倍的敌手仍不退缩的心态,即令人敬畏,也令人向往。
又仿佛是一座永不言弃的丰碑,孤独的耸立在前方的道路上,亦像是一粒种子,扎根在了所有人心中。
“就此别过,他日我会再来拜访,摘你们头颅。”白夜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他要走了,消化这一段岁月的所得。
“混账,你休想逃!”黑帝、灰帝、赤帝齐出,想要拦截,但那人一划,天地都在出现重影。
“这是……他竟然熬到了那种法恢复!”诸帝皆震,无他,那种法一出,他们也要暂避锋芒,不是对手,他们不怕对方叠加,而是没人经得起削弱。
“该死!”也有人暗骂,这一战,不管他们打输打赢,他们都不会成为赢家,看众生对那人的敬畏,看始祖若隐若现的身影,他们简直让对方赢麻了。
对方打出了自己的无惧无畏,风采绝纶,可他们得到了什么?证明了吃药的远远不如自己修的强?
这是一笔账,让诸帝脸色一个比一个黑,若非他们可以复活,那混账一个人就能拼死他们全部。
……
轮回路。
时隔多年,白夜回归了,带着四帝,没有留在祭海,短时间内他不会再上去了,下次再去,将举界搬迁。
“这就是原初物质?”
一众准仙帝都来了,聚集在一起,看着那各色诡异的血液,有的颜色漆黑,有的弥漫着灰雾,还有的通体金黄,妖异而邪性,在那里自主游走,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散发着浓郁到了极点的不祥气息,只是扩散开来,就让诸帝的本源疯狂震动。
“这就是原初物质吗……你从哪弄来的?!”灭世老人咽了一口唾沫,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太重要了,关乎他能否成为仙帝,他又怎么可能不震惊。
“高原。”
“高原……你成帝了???”
“什么时候?!”
黑暗四帝吓了一跳,仿佛见鬼了一般,尤其是羽帝三人。
“量勉强够你用,但服用这种物质对你有害,严格来说,你并不算是真正的黑暗生灵。”白夜看着灭世,意有所指。
“那又有何惧。”灭世摇头,他连黑暗仙胎都蜕变过了,又怎会畏惧黑暗。
但他也明白白夜的意思,在界海那边献祭过那么多年,他们又怎能不知黑暗的危险性,因此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沉睡一次,防止自身彻底被黑暗侵蚀。
“若我死了,你能否将我复活?”灭世老人看着白夜,就连鸿羽苍三帝也在看着,仙帝啊,应该具备厄土中的那些人所说的映照了。
“可以。”白夜点头,就像是帝骨哥,死了一个,直接复活了俩,但其实那还是帝骨,就连尸骸,都认为自己是诸天曾经的王,无非是性格太过冷漠。
这和清漪的情况不同,清漪那个时候的太弱,就算被污染了,层次也不高,他可以操控,原初物质看似是血液,可实际上是铜棺主的骨灰,层次高的离谱,若量足够,完全可以让仙帝晋升祭道。
“就算不复活,你也无恙,所谓的污染,其实更像是一种传染病,对一个生灵产生了某种同化,使其得病,而黑暗物质就是附加了特殊力量的媒介,你再黑又能黑到哪里去。”
“那倒也是。”灭世老人微笑,说不感激是不可能的,就像苍帝,至今还对他保持尊敬,敬的或许有他的实力,可更敬的是他当年在苍帝无路可走时,给苍帝指了一条路。
虽然那条路是错的,可他终究是给了苍帝希望。
现在他也有这样一个人,在前面给他指了一条路,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带上他。
就像此子曾经说过的,只要心不变,哪怕身处地狱,周围依旧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