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常笑嫌弃的目光,温学明晃了晃手里的臭屁虫,乐呵呵说:“小常你怕是不知道吧?臭屁虫,也就是椿象,很多人叫它臭大姐,但在我们厨师眼里,叫九香虫, 可香了。”
常笑依然很嫌弃,摇摇头说:“这我知道,问题是,人家九香虫都是先慢火翻炒,再热油爆炒,佐以辣椒、花椒、芹菜、姜丝等调料才香。你每次都是做妖兽刺身, 让人生吃。我就不信了, 这货真能生吃?”
“还有啊,料理臭屁虫之前最重要的是必须温水浸泡让它们排‘尿’, 你这只排干净了没?要是让它喷一身,我就是洗得秃噜皮,也还是要臭死人。”
温学明想都不想就摇头:“当然没有啦,我还想试看看怎么做才好吃,它的‘尿’说不定跟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甜?”
常笑:“……”
他自认为算是个百无禁忌的另类了,总有人比他还重口,最后只能叮嘱道:“冯大姐,你可得稍微注意点卫生,或许给臭屁虫穿个尿不湿比较好。不然你们特别食堂楼上就是员工大食堂,要是那货尿了,怕是上面的食堂也得紧急疏散。”
帮温学明和冯文霞搬进地下室之后,常笑顺便上楼进了一楼的食堂大厅。
他不在食堂吃,有爸妈在公司里, 他哪里还会去食堂吃。从小吃到大, 常笑已经习惯了老爸做菜的口味, 外面哪怕再丰盛的大餐,也远没有家里的简单家常菜可口。
他是要到食堂带“饭”,食堂一位阿姨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只活鸡递了过来,笑呵呵说:“小常啊,这是我从家里特意给你带的农村散养‘走路鸡’,保证好吃。”
常笑其实无所谓,反正鸡也不是他要吃,鸡是给蟒蛇小紫带的。刷了卡,提着活鸡正往外走,突然被人叫住了。
“常笑,这边,这边。”
谁在叫我?常笑左顾右盼,循着声音终于看见了一个胖子。
“南盛。”常笑很是意外的走了过去,发现费南盛正穿着企鹅公司制服坐在餐桌上吃员工餐,不禁有些诧异:“你进公司了?”
如果费南盛只是进了公司当个普通员工,常笑倒也不觉得什么,毕竟现在企鹅公司急速发展,本来就在大量招人,费南盛好歹也是他同学,一样的名牌大学生,应聘进公司不成问题。
问题是,从费南盛的制服看,职位并不低。到了这个职位,都要慕楠审批通过才能入职。
上次一起在食人居吃饭的时候,常笑就感觉到费南盛惦记上了慕楠,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总觉得如今的慕楠不讨厌费南盛就算不错了,不可能旧情复燃。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好像有点打脸啊,慕楠不仅没有讨厌费南盛,还给对方开了绿灯。
感觉头顶橙色的名字似乎有点泛起了绿光,费南盛又加了一把火,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慕楠给我安排的职位,她是个念旧情的人。”
接着又起身拍了拍常笑肩膀:“放心吧,以后哥罩着你,我找个时间跟慕楠说一下,你也别当保安了,名牌大学生当保安,你也不嫌丢人,哈哈。”
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是吧?常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自冷笑,费南盛要是不提慕楠念旧也就罢了,他这么一说,常笑反而没了感觉。
虽然不知道慕楠到底为什么要帮费南盛,有一点是肯定的,跟旧情绝对无关。想到这里,常笑也就对费南盛兴趣缺缺,敷衍回答了几句就走了。
常笑甚至都没打算找慕楠质问清楚,倒是慕楠自己撞了上来。刚走出食堂门口,常笑就接到了慕楠的电话:“常笑,你在哪?”
片刻之后,常笑提着鸡,和慕楠一起推开了一扇门。这是一间温度很高的房间,哪怕如今已经是寒冷的冬季,常笑也瞬间出汗。
李铁柱只穿着一条短裤,却仍然背着心爱的长刀,正蹲在一座特制火炉旁边观察着什么,听到身后的声响才起身,从桌子上捧起一件长条状的东西,双手递给常笑,眼神中充满期待和自豪。
似乎是一件礼物?
因为这件礼物被精美的绸缎缠绕着,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不过从形状看就不是很难猜,加上李铁柱又是个杀马特贵族,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常笑将手里的活鸡塞给慕楠,随后解开绸缎。果不其然,是一把日本刀风格的双手长刀,细长,拥有优美的弧度。
轻轻一拔,常笑的眼神顿时一亮。刀光凛冽,刚一出鞘,原本灼热的房间似乎就瞬间变得如同冰窖一般!
常笑知道这只是错觉,是由于心中感受到了刀的寒意,感同身受的结果。
与这把刀相比,物品栏里的九环金背大砍刀简直就是垃圾啊。
事实上真的就是垃圾,常笑取出金背大砍刀试了试,两者一交击,原本因为宽大厚重本应更有优势的大砍刀,竟不堪一击的断成了两截!
看着眼前一幕,李铁柱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平淡的说道:“我知道现在公司的安危系于你一身,这把刀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李铁柱只是性格古怪了点,并不是白痴,他也知道公司正面临净法寺的威胁。而且持枪的保安只是表面工作,如果遇到真正棘手的妖兽,公司还是只能靠常笑,他也想尽可能的为公司出力。
“谢谢……”常笑有些感动,不愧是表哥啊,血浓于水的亲情就是不一样。
“别急着道谢,我还没说完。”李铁柱一脸郑重的嘱咐:“你要记住,这把刀不能轻易出鞘,出鞘必要见血!”
常笑:“……”
慕楠:“……”
你这杀马特中二病原来还没治好吗?
再说了,我已经拔了啊,你让我杀谁?常笑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把,顿时是继续拔也不是,收也不是,神色无比尴尬。
李铁柱却不觉得有什么难的,指着慕楠手里的活鸡说:“杀鸡也能见血。”
鸡:“咯咯咯!”
见血封喉,鸡的家属目前应该还算情绪稳定。常笑用绸缎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收刀入鞘,终于松了口气,但脸上表情却依然有些古怪:“表哥,我有个请求,希望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