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太太们很开发商的介绍。在里面挑了价钱最低的一个。人穷志短啊。老太太领着我走进小区。小区是老式的那种。有五层,也有六层的。这种高度的小区在上海市区已经很难看到。五层的楼式前面有一排车库,六层的楼式车库在下面。小区至少很幽静,不是很平的路面让你有越野的快感。还能听到鸟叫传来,地上满是梧桐的落叶。一条手掌宽的小溪围着单元楼。排水漕,额,自我安慰吧也只能。
在一幢楼的楼梯口停下。老太太对我挥挥手,打开门,不好意思的看看我。我皱皱眉头。没想到老太太所谓的单间,竟然就是楼底的这间车库。车库大概10平米,倒不算小,能摆下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简易的折叠衣柜。墙角有个电视机的大纸箱当收纳箱,里面丢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顶上是最普通的一个灯泡。
你看,开关在这里,你看灯还亮来,老太太上下试了几次。
我欲哭无泪,点点头。
那?老太太抬头看看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点点头。老太太很高兴。脸上的皱纹都集结在一起。
你等等啊,我去帮你把床单被子什么拿来,还要什么就来找我,我就在这楼上三层。
我坐在床沿。要不是价钱实在太吸引我,500块钱在上海租间房间很好了。也总算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喂喂外面那个,别对着墙角尿尿。小心我用橡皮筋弹你。
转眼就在这车库蜗居了两礼拜,我也发现了个很重要却当初被我忽视的问题,这房间虽然有电但没水也没厕所。我每天只好去小区的公用厕所洗漱方便。刷牙洗脸到还好,关键是厕所。刚开始还能忍受,可后来天气转冷,大半夜的实在是,要是突然来的很猛的时候。深深体会远水解不了近火以及步步惊心这词的真正含义。
但睿智的我还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我去地铁里拿报纸回来,那些老人在地铁口问我要的时候我也假装没看到。又买了些垃圾袋。在角落里摊开,上面放张报纸。什么的时候,用完在一扎,早上一扔,神不知鬼不觉。你们懂得。
小便就好办多了,当然不能就在门口,我才不像这帮人那么没素质。走个十几米,找个角落。两边望望。要特别小心戴红箍的。还有,最好低头再看看。
小鬼,别跑。
后面的人提着裤子追我,我,呵呵。
有时,还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人。
哟,旺财,你也内急啊。
旺财不屑的看看我,抬起腿,尿完,叼起骨头屁颠屁颠走了,在我面前赤落的炫富啊。
夜生活很自然很单调,房间里一穷二白的,手机也有玩腻的时候,都玩了一天的贪吃蛇。我起身在房间里转圈圈。突然对大纸箱感兴趣起来,无聊憋得。
箱子底下是些画笔,还有调色盘等小物件,那凸起在外的木棍原来是画架的支架,我还以为是房东装潢剩下的材料。还有些就是卷起的画纸,我解开绳子。
看来我不是这里第一个租客。这里以前还住过一个学画画的。之所以肯定不是房东家留下的,主要是画卷里有几张是从这个窗户的仰角画。
虽然不懂,但看得出画的不错。有人的头像,也有球,三角,圆柱那种。也有花瓶景物之类。虽然都是铅笔素描。但都有种活灵活现的感觉。
这张一定是他最满意的。因为只有这张画是裱起来的,右下角还有签名和日期。房友叫罗帷。
时间是我入住前两个月。看来他走也没多久。找了个钉子把画挂了起来,算是这小家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装饰。
画里是个阳台,中间站着个女人,女人站在打开的落地玻璃窗间。稍为靠里点。窗帘在风中向右飘遮住了女人的身体。女人身上穿着件连体薄纱,类似睡衣又感觉可以外穿那种。女人的脸被扬起的长发遮住,头微低,只露出右侧一小部分,右边的眼睛闭着,睫毛弯成一条线。阳台四周做了淡化处理,感觉这幅画的好有意境。
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雨,今天是个难得的假期。劳累了一周的身体难得可以放松。听着雨声。别有一番滋味。打开窗户,雨水顺着墙体流下,倒有种水帘的感觉,倒一杯果汁,手机调成音乐模式,对着窗外,一个人穷开心。
看向窗外,雨中的小区有种岁月沉淀的感觉。二楼阳台的红色内裤很是性感。正在幻想它穿在哪位魔鬼少女的翘比身上时,一个大妈出来收衣服。额,我只能说,破恨南飞,破恨南飞,满后清月。视线继续向上。四楼的阳台站着个女子。白色的薄纱群,披散的头发。那不是?画里的那个女人么。
原来罗帷便是从这里看去的。我俯下身,沿墙边探着头,生怕被女人发现会不好意思进去。女人的脖子上围着红色的围巾。下雨天穿这么少不冷么?围个围巾是冷是热啊。行为艺术么?看了半天,女人一直站在那里,偶尔也会摇晃下身体,不知道在干嘛。女人的脸型很小,不过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身体自由的垂着。看了半天,我关上窗,一直仰视的脖子有点酸,看向墙上的画。有点佩服那叫罗帷的人。
我打开门,伸了个懒腰,日子一天一天过的可真是快。虽然不想起来,但还是不得不保住饭碗先。
咦。
我惊讶的看到女人还站在那里。
走了几步,回头张望了下女人,皱皱眉头,脑中一下想起件事情。急忙转过身,径直往回跑。钥匙戳了半天才打开门。一把拉下墙上的画。仔细寻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