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刚从地下赌场出来,夜埜独自一人行走在空荡的大街,四周已经寂静无人,昏黄的灯光投射下,她的身影显得孤单萧索。
正是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身后忽然传来汽车极速奔驰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突兀而惊惶,夜埜还未来得及转身查看,那辆豪气的奥迪已经停在了路边,她的身旁,漆黑的车皮在灯光照映下反射出亮眼的光芒。
身后再次传来极速的车轮行驶声,夜埜皱起好看的眉,察觉到形势的不对劲,刚想快步离去,耳旁传来一道沉闷的枪声,她目光一凛,一个侧空翻闪到旁边,紧接着,一枚子弹迅速划过视线中,远远的射向远方,不见踪影,不知归处。
路边那辆奥迪的车门被打开,一名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关切的问向她:"你没事吧?"
刚要回答他,另一边路旁再次停下一辆车,随之而来的危险气息,令夜埜不由自主严肃起来。
"糟了,他们追上来了,别在这里站着了,小心躺枪!"男子回头看过后,急声急色的催促着她离开,与此同时,那辆车子里走下来三名面色阴沉的男子,扬起手里的枪就要再次开枪。
"shirt!"此时就是再不懂,她也明白了个大概,后面来的那些人应该是冲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来的,而正好被她碰到了,还差点躺枪,真是不走运。
又是一道沉闷的枪声,中年男子眼疾手快,拉着夜埜手臂就往旁边推,两人一同倒进路旁的草丛,躲过那迅猛的一枪,不等歇口气,他拉着夜埜起身,扯着她往草丛深处跑去。
此时已经涉入他们的生死搏斗中,就是要撤身也来不及了,夜埜只能认命的跟着男子跑,一味的奔跑着,企图躲过后面那些人的追杀。
而那些人不依不挠,见他们逃跑,连忙拔腿跟了上去,一边追,一边找准时机开枪。
夜埜跟着中年男子快速奔跑,一边还要躲过身后狂扫而来的子弹,心中别提有多操蛋。
两人漫无目的的奔跑着,直到不远处映入眼帘有一座废弃的空楼,夜埜转被动为主动,转手拉起中年男子的手臂,带着人往那边跑去。
好不容易躲进空楼中有了个掩体,从破烂的窗口探出去,看着那快要冲过来的三个人,夜埜转头问询他:"有枪吗?"
中年男子似乎没有想到她一个柔弱的女人会开口问他要枪,一时间怔住,却见夜埜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再拖时间他们就要过来了,现在是最好的射程。"
中年男子回过神,连忙从外套内的暗袋中掏出一把手枪,正要递给她的时候,却又停住动作,犹豫不决,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相信她。
"拖拖拉拉。"冷扫他一眼,一把夺过那把手枪,将子弹上膛,双手持起架到窗口,轻眯着一只眼睛瞄准方向与距离,借着空楼的掩护,砰的一声子弹离枪飞去,那三名男子只听到枪声而判断不了方向,随着他们奔跑的速度渐渐减缓下来,中间那名男子忽然一个踉跄,猛然倒地。
见此,余下的两名男子突然警惕起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眼睛定定的盯着那栋空楼,不敢再随意动作。
中年男子目中满是惊诧,他自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能一枪命中!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单手持枪手指一动,随着她再次将子弹上膛的动作,耳边传来轻微的机械声。
扬起的嘴角忽然懈下,她拧眉冷声:"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抽搐了几下嘴角:"这把枪...只剩一颗子弹。"
夜埜清晰的感觉到内心怒火的升起:"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她跟着陷入险境不说,现在连一个武器都没有,要怎么做,等死吗?
"我...忘了。"中年男子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蹙眉从窗口看出去,只见那原本踌躇不前的两名男子,见他们这边没有了动静后,再次抬步往空楼逼来。
"该死!"甩手扔掉手中的空枪,借着月色的淡淡,她瞥向空楼角落中的几根木棍,快步走过去,将略为纤细的木棍聚在手中,集成一个粗壮的木棍,起身递给那名男子:"拿着,等下我吸引他们从正门进来,你站在门边,找准时机下手。"
"好。"中年男子显然是经历过风浪的人,面对此时的迫在眉睫,也并未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反之一脸镇定,接过那些木棍,转身躲在了门边。
夜埜也不拖拉,快步站到门口,将自身暴露出去,那两名男子提起手臂冲着她就是一枪,夜埜冷然闪身躲过,侧身站到门口另一边,余光扫视着渐渐靠近的两名男子,随着两方距离的拉近,低声道:"一...二..."
"动手!"低沉的命令响起,中年男子扬起木棍,对着刚进门的男子,迎头就是狠狠一棒,随着木棍敲击的沉重声,那名男子应声倒地。
中年男子再次扬起手臂,正要再次给后面进来的男子沉重一击,那名男子显然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伸手挡住那重重打下来的木棍,反手将木棍甩开,抬腿狠狠一脚踹在他腹部,中年男子闷哼一声被踹飞倒地,坐在地上捂着腹部痛的面目扭曲。
那名男子持起枪就要给他最后一击,谁知黑暗中蓦然伸出一只纤白的手掌,忽的往手枪上一盖,然后抓着那手枪一个灵巧的转动,一个眨眼间,手枪已然落入他人手中。
枪落入手中,夜埜手指一动迅速将子弹上膛,谁知那名男子反应更为快速,手猛地一挥,夜埜手中的枪被拍飞落地。
空气蓦然寂静下来,冷冷扫过地上瘫落的手枪,夜埜冷媚一笑,抬目直视对面的男子:"赤手空拳?"
女人狂妄的挑衅声落入耳中,男子骤然怒恼,抬腿就要往她腰间扫去。
面色冷然,她旋身躲开这猛烈一击,迅速舒展开四肢,趁着对方收腿的空隙,快速绕到他身后,抬腿在他背上狠狠一踢,男子猝不及防猛地扑倒在地,却见夜埜一手遏制住他两条手臂,抬腿狠狠踩在他脖间,按耐着不让他起身,挣扎间,男子的侧脸被粗糙的水泥地摩擦出血色。
夜埜撇头看向地上的中年男子,淡声问道:"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中年男子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腹部艰难起身,额冒冷汗走到那名男子身旁,沉声道:"谁派你来的?"
那名男子咬牙切齿的瞪着夜埜,却是半个字都不肯吐,夜埜冷笑着注视他,那冷厉的目光,令旁人看在眼中只觉得寒意瘆人。
下一秒,压在他脖间的脚迅速抬起,接着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猛地给了他肩膀上一脚,再迅速回到他脖间,压制住。
男子闷哼的声音响起,中年男子更是惊了一把,那一刻,他清楚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而且是在肩膀上...
那名男子痛的扭曲起脸色,面目狰狞,面上一片惨白,冷汗淋漓,咬牙切齿中断断续续道:"是...尉..."话未说完,只见他眼白一翻,竟是被痛的昏死过去。
"原来是他。"中年男子冷声哼道,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撤开腿,夜埜淡淡扫他一眼,眼中的冷淡如同在看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谢谢你!"身后是中年男子高声道谢的声音,她脚步顿了顿,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没在帮你,我是帮我自己。"
中年男子明白是自己拖累了她,想了想再次说道:"对不起。"
夜埜这次没有再停顿,抬腿继续离开,中年男子停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