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样的虫豸们在一起,能搞好七大王国吗?
车队平静沉默地行进在泥泞的道路上,史坦尼斯果然遵循了他的诺言,没有继续对他们进行追击,这一夜来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只是一个劲地闷头赶路,沉闷,但却又无比的畅快。
终于不用去面对可怕又可憎的大叛徒史坦尼斯了!!!这是大部分士兵与民夫们的想法,回到那座粪城的高墙之后,无疑可比出来徒增伤亡要好多了。
但是夏尔,还有他身边人,他的同伴与政治盟友们,心思可就飞到了另外的地方。蓝礼的战败估计早已经被君临城所知晓。
那么蓝礼试图用较为平和的手段以取得铁王座的计划就已经彻底破产了,他若是得一条生路,恐怕迎接着君临的也只是更大的腥风血雨。
史坦尼斯的兵马能不能来到君临城下,所有人的心里都没一个底,但是他们都清楚,到时候君临人所面临的,很可能不是史坦尼斯的红袍女与火刑架,反而更可能是高庭带刺的玫瑰。
当然,也有可能会是谷地人的铁蹄与西境的狮子,但是夏尔却隐隐有个猜想,谷地人与西境人,肯定都在做着各自更大的阴谋。
否则泰温大人这样刚烈如火的人,怎么能按耐住性子一直按兵不动呢?
三河,富饶的三河,破碎的三河,三河将会是取决于铁王座归属的关键,但是复杂善变的三河人到底会站到哪一方?懦弱无力的奔流城甚至无法制止布雷肯家族与布莱伍德家族间的战争。
原先就裂痕颇深的河间地,恐怕只会被漩涡撕扯的粉碎。
夏尔叹气一声,但现在这与他没什么太大关系,或者说七大王国的局面糜烂撕裂到如此的地步,是冥冥天意,还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夏尔对此胸中了然,此时天际便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金色的初晨刺破朦胧的黑暗。
君临,已经近在咫尺,只是洛拉斯爵士还是不愿意与他同行,这实在是让夏尔感到无奈由幸运,洛拉斯.提利尔终究还是欠缺政治头脑,他如果真的收拾好他那几百骑兵,跟随自己的军队一起撤回君临,那么恐怕还真会是个不小的麻烦。
当他们再度抵达君临的城郊,却发现城市内外喧嚷嘈杂不断,全然没有原先的秩序,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蓝礼惨败的消息,还有更多诸如什么史坦尼斯使用巫术,还有蓝礼大人的脑袋被挑在枪头上的传言。
夏尔无视了这些慌张的平民,抵达诸神门外时,金袍兵们也总算不至于把他们当成史坦尼斯的敌军,看着那些训练欠缺的新兵们的样子,夏尔就一阵感慨。
都城守备队几乎所有的枪骑兵,还有近半训练有素的步兵,几乎全部葬送在了蓝礼大人的手上,事后自己收容的不过寥寥数百,其中还有很多是更加鱼龙混杂的佣兵与自由骑手。
这些家伙们回到了君临,恐怕也只会进一步散播史坦尼斯大人的军功盖世与不可战胜。
就连三千多骑兵都无法踏平史坦尼斯大人,还反被他以两千人彻底击溃,那么余下的那若干训练不足的步兵,还能做什么?心怀鬼胎图谋不轨的小指头,深藏不露诡异莫测的八爪蜘蛛,近乎孤立的艾德.史塔克公爵,夏尔几乎想不出,君临小朝廷还能继续维持下去的理由了。
要么是蓝礼大人提带着风暴地与高庭的大军进入君临,要么就是兰尼斯特的狮子们再次带着乔佛里回到都城——拨乱反正。
至于史坦尼斯……?他,他应该不会再即刻进军君临了吧?
“我听说蓝礼惨败,可是真?”
八爪蜘蛛破天荒地竟然亲自带着人等候着他,伊莉娅一见到瓦里斯便脸色一黑,她眼里,这个死太监可是让特蕾妮鬼迷心窍的罪魁祸首之一,而夏尔这个好色白羽鸦,自然也是一个从犯。
总之,她对于瓦里斯这种人观感可是大大的不妙。
“想不到我还只是以为只有我那样血液都能毒死人的好姐姐才和八爪蜘蛛聊得开。”
夏尔紧缩眉头,他已经看出了瓦里斯看似平静的脸上那潜伏着的涌动了。
“特蕾妮小姐和艾德大人如何?我们这几日不在城内的时刻,红堡朝堂诸位大人们可还好?派席尔大人情况可否?他是一位年龄很大的老尊者了……”
瓦里斯与夏尔并驾齐驱。伊莉娅,贝里,马洛斯,艾德瑞克等人都下意识地放缓马速与他二者分开,叫夏尔不得不暗自心笑,看来他们都认为自己与瓦里斯已经是属于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了!
这可真是糟糕呢!
“我的小大人呀,唉,你不在这几日,艾德公爵可是一直在动作,他之前一直在对我们想办法伪装……不过至于其他人麽,嗨老样子,只是派席尔大人更红光满面了……”
夏尔嘴角微微抽动,他听出了瓦里斯的话外之音,“艾德公爵查到哪了?难道我不在这几日,他又重新调查?他知道詹姆爵士那档子了吗?…”
瓦里斯微笑不语,良久他方才又道,“虽然还不明朗,但是也差不多了,恐怕出来也就这两三天的事情……”
大男孩握着缰绳的手一阵抖动,夏尔紧紧盯住八爪蜘蛛,“难道您不知道,如果艾德公爵知道了真相,那么会是什么后果?您为何不出手阻止他?至少现在这个时刻,难道您还不知道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
“重要,但是我的小大人,请您稍安勿躁。”
“你让我怎么不提心吊胆?瓦里斯大人!”他脸色苍白地嘶哑着嗓子,生怕之后的随从和同伴们发现他的失态。
“如果艾德公爵知道了一切,那么我们都要完蛋了!这个勉强维持着的朝廷,也要彻底完蛋了,艾德公爵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史坦尼斯光明正大地进入诸神门,入主红堡的,届时,特蕾妮小姐,还有您,该如何自容?”夏尔严肃地飞快说着。
瓦里斯依然保持着从容淡定,“我的孩子,要知道,这座城市内盯着艾德公爵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更多的时候,我也只能束手旁观,而不是愚民大众们吹嘘的那样无所不能……”
“特蕾妮小姐呢?我要去见特蕾妮小姐!瓦里斯大人,您不要在这里跟我打哑谜兜圈子了,您到底想做什么?您声称为了王国与我们合作,但是您这不作为却是要把这王国推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