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皮子左手的子丑法令和牛骨的作用越来越大,渐渐的众人发现从杨同光的后背上开始冒出丝丝白气,而且那黑印也越来越明显,慢慢的汇聚成了三只老鼠一样的图案。
这种突然生出的白色气体是鼠螷吸取杨同光的元气后所产生的瘴气,一时间从杨同光的背上迸发溅出,把整个房间都蒙上了层雾霾。腥臭的味道让包括皮子在内的在场的每一人都差点昏眩过去,还好从这里到阳台那儿都开着窗户,通风效果很好,所以在忍受了几分钟后那种气体随之慢慢的散去,只留下一股隐隐的腥臭味道经久不去。
月光洒下来的清辉照进房间,使得黑暗中的人们勉强的能看见十五。随着瘴气的消散,这时候皮子注意到了杨同光的背部刚刚形成的三只老鼠图案已经开始慢慢地朝着自己的左手掌心靠拢。众人看到这种诡异的情况都纷纷的目瞪口呆,惊讶万分。尤其是没见过这种世面的杨太太,差点都不自觉的大声叫出来,还好翁先生在她身旁,赶紧的制止了她。
等自己缓过神,杨太太就问皮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先生的背上会出现这种隐隐诡异的图案。
皮子也没怎么解释给她听,反而专心的盯着杨同光的后背上的那几个图案。此时杨同光的后背上黑印所形成的三只老鼠图案正在慢慢的向皮子的手掌汇聚,待全都汇聚到皮子的左手掌心处的时候,皮子左手掌形变爪,抓住那三只鼠螷后立即抬手往床边狠狠的一甩,那三只鼠螷皆已被皮子给抓了出来。
“啊!——”
随即,伴随而来的就是杨同光那痛苦不堪的叫声。
且看那三只鼠螷,由于它们本是活物,所以在皮子把它们逼出来的时候就赶紧让站在一旁的阿成去把所有的窗门都关上,免得让它们跑掉。
黑暗中,借着一丝微弱的月光,皮子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看得出这三只鼠螷的大体样貌,它们果然如杨同光所说的那样,赤尾红眼,个头硕大,要是让常人看到的话还真的有些心惊胆颤的。
“哎呀,这什么呀!?”
眼见皮子突然从自己的先生身上弄出了这么三只硕大的老鼠,杨太太顿时惊慌的脸色煞白,可能是被吓到的缘故,说话也开始战战兢兢的带着一些恐惧。
“这就是杨先生得病的根源!鼠螷!”
皮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中取出了一撮像头发一样的东西出来,待三只鼠螷还在房间里乱窜的时候,皮子用火柴将那一撮毛点着,然后扔在了地上。
那一撮毛呼呼的燃烧很旺,产生的烟气也迅速的笼罩着整间屋子里,而且由于房间密闭,烟气没法排出,致使房间内的烟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能把那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给淹没掉。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啊,皮子老弟?”
翁先生捂着鼻子一边忍不住的咳嗽一边问皮子这到底是什么,毕竟这烧焦的味道闻起来实在让人难受,除皮子外,其余人也都纷纷的屈身捂鼻,甚至都想打开门窗通通风换换气。
但皮子告诉他们这是对付鼠螷最有效的办法,虽然气味难闻,但很管用,就让他们先忍一会儿,不出一刻钟的工夫那三只邪祟鼠螷就会彻底完蛋。
果不其然,那三只鼠螷似乎察觉到了这烟气对自己的危害,在烟气当中纷纷的开始狂躁起来,它们不停的乱窜,那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瞪大如圆,尾巴直竖着像是在找出口。
烟气果真如皮子所说的那样,对鼠螷异常的惯用,三只鼠螷苦苦挣扎了片刻,但没过多久就慢慢的晕倒在地,最后皮子看到自己烧的东西已经起了功效,就赶紧那还在燃烧的毛发将鼠螷湮没在了火焰当中。
其实,皮子刚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那一撮毛是马身上的鬃毛,这也是皮子让司机老刘顺带去马贩子那儿搞到手的。按照古书上面记载,“鬃避阴,以鬃毛取之火熏,便可破鼠螷邪法”,马鬃毛本身带有驱邪之气,而且子鼠午马为相冲相克,这样就能将那三只鼠螷给彻底的除掉。
鼠螷只有身相并没有**,但与鬃毛焚火就能破之,在等那三只鼠螷完全被烧掉以后,皮子才长呼了口气放了心,并让众人把灯光窗户都统统打开。
如今的杨同光似乎已经从那剧烈的疼痛中挣扎过来,浑身已经全是汗,尤其是背部刚才皮子用左手做法令时摁到的那个部位,现在已经留下了三个指甲盖般大的赤红色血斑。杨太太见后就问,但皮子说这只是除掉鼠螷邪法后留下的伤疤,暂时并没有什么副作用,让他们放心。
杨太太在收拾屋子里马鬃毛和鼠螷燃烧后的灰烬,翁先生这时候坐在床边在关心的问着杨同光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同光转过身子,长呼了口气后慢慢地从床上爬起,靠在了床头边。他随意的动了下身体,感觉身子骨已经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而且也没有了那种抽搐沉重感,如释重负一般。
“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感谢你,皮子师傅!”杨同光这时候把激动感恩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皮子,这次多亏了皮子的帮忙才化险为夷,把病治好,要不然现在说不定自己还在床上痛苦的哀嚎着呢。
皮子挠着后脑勺淡淡一笑,不过他也告诉杨同光事情还没完,也别高兴的太早了。
...
“还没治好吗?刚才你不是已经把我身体里的那东西给取出来了吗?”杨同光一听皮子说还没完,眼睛霎时瞪大,眉头紧锁,欣喜之中又带着几分疑问。
皮子点上根烟,猛吸了一口。烟气过滤到身体内部把藏在各个角落里的疲惫都通通的赶了上来,待吐出了烟气后才回应道:“你身上的鼠螷虽然已经除掉,但整个鼠螷邪法中最关键部分还没有搞定。你那工厂附近应该会有六座螷台,而这螷台里面的符咒上也应该有你的头发之类的东西作为血祭,如果那六座螷台不拆掉,那么你的病就会面临随时随刻的发作的危险。尤其是留在你背后的那三个很小的血斑,我曾听爷爷说过,再破掉了人身上的鼠螷后,如果三日之内没有把螷台破掉,那么你就会被符咒重新催化出来的鼠螷所侵袭,如此循环反复,治标不治本,所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破掉那六座螷台才行。”
“那座工厂的话现在都已经停工了,我自从得了病后就在也没有去过,只留下一个跟了我十多年的工人老杨在那里看着。”
“这样的话也最好不过了,免得被人打扰。螷台通常来说都会围着你的工厂布造,六座螷台环绕而成,每座螷台里面有邪符,到时候只要把螷台拆了并烧掉里面的邪符就能彻底的破掉这个鼠螷邪法。”
“那咱们现在去吧,趁热打铁,把这些麻烦事一口气给做完了!”
翁先生眼看自己好朋友的病已经治好,精神百倍的站起身来就要准备和皮子他们一块去破掉那六座螷台。
但皮子并不打算今晚去破掉螷台,主要是经过刚才自己做法令把鼠螷给抓出来,现在皮子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用血做法,单单是这一举就会损失皮子太多的元气,皮子现在感觉自己浑身疲累,自己不得不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和他们说话。
“而且布鼠螷邪法的人现在还不确定是谁,咱们这样轻易的冒进可是很危险的。施法之人既然敢布下这种邪术,就很有可能为了防止别人破坏,在螷台周围设下陷阱,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那也成,都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
翁先生有些失望的重新做回到了床边,掏出烟来递给了杨同光。
此时此刻屋子里没有了之前的诡秘,众人谈笑也颇为轻松。不仅是大病初愈的杨同光,就连杨太太也都是激动的偷偷的留下了强忍许久的泪水,躲在墙角处不停地唏嘘。
“咚咚——咚咚!”
客厅里那个巨大的落地摆钟开始咚咚作响,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凌晨。
揣着一身疲惫的皮子在抽完了烟后就准备和翁先生他们先离开这,等明天一早再来。但皮子刚一起身就被杨同光执意挽留,要让皮子他们留下来住在这里,别墅空房间也多,只要让佣人收拾一下就可以。
起初皮子和翁先生都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还是回到宾馆住比较方便些,但面对着杨同光和杨太太的轮番劝阻和热情挽留,皮子最后也是不得不接受了他们的谢意。
既然人家盛情相邀,那么皮子也就当仁不让,与翁先生还有阿成就跟着杨太太去了杨同光卧室对面的一间房子。
看得出来这杨同光真的是个有钱人,不管是哪个房间里面都装修的十分精致豪华,走进休息室后,皮子看到房间里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很宽敞,足足能躺下四个中年人。
累了一晚上,是时候该好好的休息下了。等皮子躺在床上没多久睡意就侵占了整个身体,一直等第二天天还没亮,皮子就被吵醒。
他醒来时却听到了外面有阵吵闹声,声音悠悠,隔墙入耳,似乎像是从杨同光的卧室中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