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回来……”正笑着迎上来的傅三表情一僵,嘴里的话也顿住了。
师父辛辛苦苦帮忙,终于找到了能让他回家的道路,这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可他为什么却一丝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呢。
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他茫然的点了点头,回到了砧板边上:“行,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午饭时间快到了,还是先吃饭吧!”
说着,他握紧了菜刀,又开始了一阵狂切。
剁剁剁的声音异常的响亮。
陆云溪只随意的扫了一眼,正准备坐下歇会儿,神识扫过的时候,却发现傅三明明在切菜,整个人却已经神游天外。
她瞬间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箭步冲到了傅三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别切了!你是怎么了?居然在切菜的时候发呆?!”这是嫌自己命太长吧?
看着他手上汩汩留下的血液,她心里越发的不好受了。
唉!这都什么事啊?!
傅三被握住了手,往房间里走的时候,才猛然醒神,看到了手上的是伤,顿时内疚道:“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专心!”
陆云溪没想到他居然还冲她道歉。
他应该冲自己的手道歉才是。
她拉着他进了大厅,拿出了药箱子,给他伤口处理了一下。
“好在刚刚你用的是菜板切青菜,要是切的是肉,这伤口还没那么容易处理呢!”陆云溪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有气,狠狠的按了一下。
傅三痛呼一声,连连求饶。
见他是真的知错了,她这才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行了,受了伤你就休息吧,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可以过几天才出发。”陆云溪将药箱归置好,一边随口道。
而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徒弟突然眼睛一亮。
他脑袋上像是亮起了小灯泡,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起来。
……
几天后。
陆云溪皱着眉头,心里有些发愁。
这几天不知道什么情况,傅三简直是霉神附体。
出门的时候,突然被转角跑出来的马车撞倒了;买菜的时候,基本上一条街也就一两个坑人的小贩,偏偏就被他碰上了……甚至平地摔都出现了。
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几乎天天都在发生,陆云溪也怀疑起了这可能是什么玄学的问题。
毕竟,这世上真的有锦鲤附体这样的欧皇存在啊。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不管怎么测算,也算不出傅三的事儿。得出的结果都是正常的,他并没有被什么歪门邪道给缠上。
不是玄学上的问题,难道是有人作怪?
陆云溪深思起来:难道是徒弟太好看了,所以有人想要把他掳走?
于是,她又开始用神识盯着整个城市的人。
街道上。
一个黑发如瀑的美人头戴白花,旁边一卷席子裹着什么,还放了个“卖身葬父”的牌子。她轻轻啜泣着,好一副娇弱美人的模样,很是惹人怜惜。
有锦衣华服的公子路过,朝身后示意一下,就让小厮递上了银子。
“这位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奴家愿意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美人低着头,谁也没看到她眼睛一亮,几乎要黏在了银子上面。
而看着她的锦衣公子眼里闪过一抹淫邪的光,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脸蛋,还有那柔若无骨的身姿,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好,你就跟着本少爷吧!”
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进了客栈,还让小厮给了卖身葬父的少女一笔银子,吩咐道:“你先去附近买件好点儿的衣裳换上,省得看起来这么寒酸……本少爷的人可不能穿这么差的衣服!换好衣服就过来,本少爷就在客栈里头等着你。”
美人低头,露出了洁白纤细的脖颈:“是,公子。”
两边各自分开后。
锦衣华服的公子坐在客栈雅间里,唇角勾起邪笑:“总算又有女人了,后院里的十几个女人我都腻死了!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就是不让我去红楼馆,不过……这女人可是街上带回去的,这回爹总不能说什么了吧?!”
小厮谄媚一笑:“公子英明!”
而另一边,正走近成衣铺的美人也缓缓勾起唇角,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哼!这个蠢货!上次那家人里我根本就没有弄到多少钱,这次这种色中饿鬼,我应该可以多留几天,想办法多弄点钱……”
陆云溪的神识扫过他不明显的喉结,还有那男人粗嘎的声音后,抽了抽眼角。
居然还是一个男人伪装的……两个都不是好人,她还是别插手了。
移开视线,她的神识扫过街上的人。
大多数都是很平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书院里的朗朗读书声,街上孩童举着风车笑着闹在一起,和摊贩讨价还价的大娘,正在饭馆痛快吃饭的旅人,看起来热闹而又平和。
看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她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家中。
某处府宅中。
“王老爷,你怎么来啦?”
“嘿嘿!你还说呢!你家相公又要出远门,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我也能来保护一下你!”
“讨厌!我正把下人支开,准备给你写信,让你晚上过来呢!谁想到你居然白天就翻墙过来了!”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听得人浑身一麻。
才翻墙的男人嘿嘿一笑,搂着女人的腰肢,就往房间里走。
两人眼里含情脉脉,仿佛感情比天高比海深。
“要先去洗个澡吗?”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腰肢上下滑动,眼里淫光掠过。
女人低着头,脸颊飞上两抹红云:“自是要的,我让下人准备去,就用老爷你最喜欢的花瓣,怎么样?”
男人邪肆一笑,到一个空房间躲了起来。
女人走到院门,打开了一条门缝,有条不紊的吩咐起来。
没多久,下人就送了浴桶进来。
男人女人又站在一块,含情脉脉的互看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分开。
陆云溪不好看这么隐私的事,正要移开视线,却忽然注意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