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未见,师父依然宝刀未老。”
那窝人大将跪下之后,俯身跪拜到。
甲板上的武侍,对眼前的景象惊得不知所措。
在回过神来之后,也都纷纷跪下,如那大将一般俯身跪拜。
“徐一郎啊徐一郎。”
“亏你也知道,许多年未见了。”
“你的功夫,却一点长进了都没有。”
“这般不思进取,还好意思授徒?”
左四叔,说话的语气却不客气。
俨然,这是在教训那窝人大将。
徐一郎?
唐斩听了这姓名,倒是有些吃惊。
眼前这窝人大将,竟是窝囚国之主徐一郎!
初次与左四叔交手之时,他确实提过自己的大徒弟是徐一郎。
难怪,方才交手之时,二人的招法一模一样。
这徐一郎,只输了左四叔一招。
其武艺在大陆之上,也难寻敌手。
能称霸窝囚,占了国主之位,那也不足为奇了。
国主亲自指挥水军应战。
看来,面对气势浩荡的燕门水师,这窝囚国也是做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这倒也是情理之中。
若是这两千巨船长驱直入,登上了窝囚二岛。
那,窝人将要面对几十万大军。
虽然窝人凶悍,可陆上对阵,讲究的并不仅仅是兵凶将猛。
数十万人的对战,那必是集团作战。
大集团作战,需要调度策略,以及战略意识。
在这些方面,囚犯出身的窝人军队,要略显拙劣一些。
作为佣兵来说,窝人是一等一的。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与五国军队正面抗衡。
特别,是这种大规模的对抗。
即便是可以,那要应对起来也十分的吃力。
而海战,却与陆战不同。
在茫茫大海之上,数量巨大的军队,也得依托战船。
击沉一艘敌船,便能除去几百甚至几千敌军。
如果能在海上,重创敌方船队,便能让敌军大量减员。
即使是输了海战,那到陆上再战之时,压力也会减小很多。
因此,这场海战,对窝囚国来说关乎存亡。
徐一郎亲自指挥这场海战,必是为提升士气,鼓励军心。
想必,左四叔也是想到了此处。
所以,他才会要求自己来送信。
或许,窝人不信赤州国。
但,若以师父的身份,来见徒弟。
多少,也会比生人好使一些。
“弟子,武艺停滞不前,确是懒惰了。”
“但,师父却也误会弟子了。”
“未得师父同意,弟子绝不会将本门武艺外传。”
听了左四叔的训斥,徐一郎将自己的身子伏得更低了一些。
“还说没有,你那些手下的武者,连升龙斩和罗生瞬杀都会使。”
“收一两个徒弟为什么一定要我同意?”
“我还巴不得,你弘扬门派武艺咧!”
“可,既然你要教,就好好的教。”
“看他们一个个,全只学了个花花架子!”
“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就这样,就敢用来和人过招!”
“这是有辱师门,你知不知道?”
左四叔,似乎也不打算给这窝囚国主面子。
他,指着跪俯在地的徐一郎,一顿数落。
“弟子,万万不敢做有辱师门之事。”
“那些师父传授的招法,我也从未外传。”
“只是,国人觉得这招法厉害,几个眼力好的便自己学了去。”
“没有要领指导,自然也就只有花架子了。”
徐一郎,此时也没有国主的架子,依然恭敬的俯身说到。
“那你就指点指点,能怎么着?”
“我可没教你这抠抠搜搜的为人!”
“毕竟那是为师年轻时,成名的招法。”
“要使,就好好使!”
“我在死之前,还想保一些脸面。”
左四叔,接着数落到。
看得出,这老者还真不是个小气的人。
“弟子知错了。”
“回去之后,弟子一定将要领传授下去。”
徐一郎,一直保持着弟子该有的恭敬。
“起来吧。”
“你现在也是一国之主了,老这么卑躬屈膝的成何体统。”
左四叔听罢,也不打算继续纠结,只对那徐一郎说到。
“是,师父!”
答了一声,徐一郎才起了身。
见国主起身之后,那甲板上的武侍,才也跟着起身。
“师父,您的眼睛......”
起身之后,徐一郎才得空问起左四叔被布蒙住的双眼。
“没瞎。”
“只是,大夫说不能常见光。”
左四叔,回答到。
“那,让我的随身大夫,给您再看看。”
徐一郎,对他这个师父,倒也是十分关心。
“不必了。”
“家传的毛病,医不好的。”
“我这次来,也不是来烦你的。”
“只是要交一封信给你。”
左四叔说着,掏出了燕门水师要送的信函。
徐一郎,双手接过信函,但却并没有打开来看的意思。
因为,他也知道信中大概会写些什么。
“不知那赤州军,是用了何种手段。”
“连师父您老人家,也请了来。”
徐一郎,只知燕门水师大军压境,却没料到左四叔会在此出现。
若不是方才那真·升龙斩,气势如此霸道。
他,也不会邀赤州的使者过来。
当然,左四叔既然这么高调的用了那招升龙斩,也是为了让徐一郎知道自己来了。
用这一招,也是左四叔在打赌。
或者说,他要求自己来送信,就是在打赌。
他,并不确定,徐一郎一定会亲征。
那招真·升龙斩,也是这老者投石问路的方式。
在用招过后,便被邀请到窝囚帅舰。
左四叔断定,自己是赌对了。
“你师父老了,但却也记仇。”
“利爪军,是如何沦为雇佣组织的,我可记得很清楚。”
“别人也许请得动我,可那赤州国却是万万请不动的。”
左四叔,没好气的说到。
“那您这是......”
听罢,徐一郎便疑惑了。
赤州国与利爪军的恩怨,这做徒弟的当然也是知晓。
可这信函,也确实是左四叔帮燕门水师传来的。
“老头我一生,只为暗爪和林家效力。”
“而我这次来,也算是帮暗爪做事。”
左四叔,回答到。
“那,师父您可是来做说客,让我撤军的?”
徐一郎,皱眉问到。
不管,这左四叔是为谁效力。
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却是很明显的。
“正是。”
左四叔,直接回答到。
“请师父,恕了弟子罪过。”
“这次,关乎窝囚国存亡,弟子是要忤逆一次了!”
徐一郎拱手弯腰说到,他这语气十分恭敬,但却是恭敬的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