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窝囚水军的架势,也不会让我们过去。”
“莫不是,要服软投降么?”
肖九侠,是个刚烈之人。
逆风之势下,他也不会服软。
何况,目前双方船阵实力分明,燕门水师有绝对的优势。
“肖将军说笑了!”
“我施良忠虽然不是什么铮铮先圣。”
“可羞耻之心,却也还是有的。”
“投降,怕是只能做笑柄。”
施良忠,笑了笑说到。
“这般情势,若是投降,想必也会被窝人收刮干净。”
“怕是这两千余艘战船,也得被掳了去。”
“彼岸仙境,那可就去不了了!”
卫然风,虽没参与过东境海战,却也知道窝人的作风。
那资源贫乏的岛国上,均是前朝囚徒,哪个不是劣迹随身。
虽说,投降只是戏说。
可,这铁枪营统帅,却也知道投降后的下场。
窝人,可没有什么优待战俘一说。
降兵杀剐难定,可财物装备遭洗劫,却是肯定的。
投降,绝对是不行的。
“眼前,就两条路。”
“一者,掩杀过去。”
“以我方的实力,窝囚水军难以抵挡。”
“不过,在窝人看来,这关系本土安危,必定会死战。”
“窝人海战,随性多变但又不失条理,自成风格,着实有些难缠。”
“我不敢保证,硬碰之后会出现多少战耗。”
施良忠,对这窝囚水军,可谓是了如指掌。
军力、部署、配备,他都知晓一二。
毕竟,这是燕门水师防区的主要隐患。
这水师提督,有信心凭这两千余艘巨船,冲过眼前的防线。
可,即便是这样,施良忠还是不能妄断最后的损耗。
因为,那窝人都是囚犯出身,作风多少也有些狂野不羁。
这一点,在窝囚水军的战法之上,便能有所体现。
窝人似乎对战损比例的追求,高过了追求最终的胜利。
他们,会想方设法用最低的代价,对敌方造成最高的伤害。
这使得窝人的战法,不受所谓战术约束,一旦开战自由度极高。
不过,这样的自由度下,却又有指挥官强力把控。
这样一来,高度的自由使得窝人战法多变,难以预料。
而指挥官的把控,又使其船队不至于毫无章法。
二者结合,往往会出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也因由此,施良忠才不敢断定战耗。
“如果,战耗能控制到极少。”
“正面开战,我不反对。”
卫然风,表明了态度。
开战,他不反对。
但,一定要控制战耗。
这每艘船上,都载着铁枪营与赤龙营的精锐。
任何一艘船被重创,代价都是无法挽回的。
“施某,从不托大。”
“我会尽量减少战耗,但却并不保证能将其控制到极少。”
“要是担心损耗,保险一些的做法,就是第二条路。”
“继续以信函,通报窝囚国我们的来意。”
“尽量说服他们,不要与我们开战。”
施良忠,转头看着卫然风说到。
卫然风听罢,却没有开口。
因为,他心中明白,这第二条路要比直接开战要难。
既然,第一封信函已经被当做迷惑之计。
那,第二封、第三封,又有谁能保证可以起作用呢?
以此法来做,换来的可能是漫长的等待。
甚至,会让窝人觉得燕门水师在示弱。
窝人性野,示弱便可能勾起他们欺弱之心。
换言之,信函也有几率挑起这场海战。
只不过,是诱使窝人先动手罢了。
这般一来,燕门水师反而被动。
要选第二条路,从某种角度来说,还不如直接掩杀过去。
“不如,就交给我们吧。”
三位赤州将军,商议未果,却听甲板上有人说到。
回头看来,那说话之人,也是一身赤州军官打扮。
这人,四十来岁,相貌轮廓硬朗,满脸胡渣,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犀利。
他,身束锁子甲,背挂简纹绸布披风。
从那锁子甲的精巧程度,和那披风的纹绣来看。
这人,并不是什么高级将领。
“唐将军。”
那说话的将领,明显军阶不高,可这三名赤州军高级将领,却拱手向他做了一礼。
“三位统帅,若是苦恼。”
“不如,就让野鬼略尽绵力。”
那被称为唐将军的男人,拱手回礼说到。
野鬼?
没错,就是那支唐斩曾经效力的赤州暗杀部队。
眼前这被称为唐将军的男人,名唤唐刃。
他,是一名千人长。
千人长,只能算是低阶军官。
为何,三名赤州高级将领,会对这千人长如此客气?
因为,他是野鬼的千人长。
野鬼部队之中,人人都是以一敌百的怪物。
这样的怪物,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所以,这支暗杀部队人数并不多。
千人长,已经是野鬼部队中最高的军阶。
也就是说,这唐刃便是野鬼的统帅。
虽是只统领千人,可那是千名野鬼。
这,与数万大军又有何差别?
千人长本身的军阶不高,但野鬼的千人长与这三名赤州高阶将领的地位,却相差无几。
客气,那是理所当然的。
此去彼岸,要的都是精锐。
而,野鬼乃精锐中的精锐,唐刃出现在船上也就不奇怪了。
“唐将军的意思,是猎头?”
卫然风,听那唐刃说完,开口问到。
野鬼部队的存在,本是连卫然风也是没有权限知道的。
但,此次远征彼岸,各方兵将必须得相互衔合。
所以,野鬼和唐刃,便也被这三名赤州高阶将领认识。
“野鬼,也没其他本事了。”
“既然东境海战,我们能猎了那柳生元斋兵卫。”
“那想来,今日要猎对面的统帅,也不成问题。”
唐刃,笑了笑说到。
窝人作战随性,但也需要将军把管。
否则,便没了章法。
如若,能猎掉窝囚水军的统帅。
那,这窝人的船队便成了散勇。
没有章法的袭击,对燕门水师这样的水军精锐来说,根本够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如此这般,自然能把损耗控制到最低。
咚咚咚咚.......
唐刃刚说完,却听燕门水师船阵右翼,传来战鼓之声。
接着,从右翼巨船之上,有旗语传达信息而来。
“禀报提督!”
收了旗语,帅舰上的传令兵便向施良忠报到。
“右翼何事?”
施良忠,问到。
“船阵右翼,发现来历不明的船只。”
“那船自南出现,直朝船阵全速驶来。”
传令兵,立马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