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山大王一死,擎天寨便做了鸟兽散。
作为擎天寨前二当家,坦乌拉在见识了唐斩的刀之后,只吓得鼠窜。
也因为此,他成了擎天寨唯一活下来的大头领。
逃离了擎天寨,在古鲁山躲了段时间,坦乌拉才敢露头。
本是打算再回擎天寨拉杆子,过山大王的日子。
可,这时的擎天寨,却早已被村民占了。
寨子易守难攻,这一点坦乌拉比谁都清楚。
于是,他便放弃了入寨。
他纠集起擎天寨四散了的山贼,又在古鲁山起了头。
这坦乌拉有些头脑,对古鲁山又十分的熟悉。
散了的擎天寨山贼,人数也较多。
可以说,这前擎天寨二当家,是占了地利人和。
如此这般,坦乌拉聚起的这帮人,很快兼并了古鲁山不少势力,成了这一带之最。
虽是吞并了不少小势力,但坦乌拉却始终没有招惹擎天寨。
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重新拉起来的人马,要想硬攻这寨子,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直到坦乌拉几乎能称霸古鲁山,他才把目光再次放到了擎天寨。
并不是说他认为自己现在的实力,可以攻下擎天寨了。
他之所以下决心重夺擎天寨,是因为考虑到今后的长远。
古鲁山一带,并不富裕。
而,那些村民又都集中到了擎天寨中。
山上的贼匪没了可搜刮的对象,自然不好维持。
坦乌拉聚起来的人马,又比其他贼寇要多,更是急切的需要稳定的生存来源。
擎天寨那铁矿,便是坦乌拉急需的生存来源。
再者,虽是称霸了古鲁山,坦乌拉这帮人,却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势力。
若是哪天赤州军来剿,他们依然撑不住一轮攻势。
如果,能有险要可守,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初撼山大王,如何能在古鲁山横行多年?
靠的,不就是那擎天寨的易守难攻吗?
所以,坦乌拉与他那帮山贼匪人,想要长久的在这古鲁山一带生存。
就必须得把擎天寨这块栖身之地,给夺回手中。
攻寨,是逼不得已。
也是势在必行。
但,那寨子中的,虽都是些山民百姓,比不得山贼匪人凶悍。
可,有了火器弓箭在手,要守住那擎天寨的大门,却也不难。
以坦乌拉现在的人马和装备,恐怕过不了那山寨门前的吊桥,就得尽数交代了。
不过,要是那寨门能提前打开,要一拥而入,倒也可行。
只要进了寨门,那些山民百姓,就是待宰的羔羊。
要开那寨门,就得要派两个身手了得之人潜进寨子。
这坦乌拉也清楚自己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
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于是乎,这颇有些头脑的前擎天寨二当家,想到了请帮手。
换言之,就是雇佣两名高手来开寨门。
想到雇佣高手,一般第一时间都会想到暗爪刺客和窝囚武者。
窝囚武者如何联系,坦乌拉不太清楚。
但,通过牙行能雇佣暗爪刺客,他却是知道的。
于是,他筹了雇暗爪的佣金和给牙行的钱费,便下了单。
天色已近午夜,坦乌拉和他纠集的一班好手,潜伏在擎天寨外的树林之中。
夜色浓厚,气温也低了不少。
粒粒细雪,早已化作纷飞鹅毛。
林中掩身的山贼们,冻得微微发抖。
“大当家的,你说那些暗爪的刺客靠谱吗?”
一名山贼有些受不了了,口吐白气问那坦乌拉。
“暗爪刺客,个个都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取人项上头颅的狠角儿。”
“这点小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暗爪的大名,坦乌拉早有耳闻。
虽说,以前并没有和暗爪打过交道,但他对这些刺客却仍十分的有信心。
“可在那破庙,我们连他们的脸都没看到。”
“他们会不会拿了钱不办事?”
那山贼,又担心的问到。
“担心个球!”
“暗爪都是做大生意的,哪会为了我们这一百几十两的小生意砸招牌?”
坦乌拉,转头低声呵斥到。
在他看来,这种雇佣组织,最重要的就是招牌。
如果,暗爪是拿钱不办事的主,那他们的名声便不会如此之响。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我只是担心,咱雇这人,连长啥样都不知道。”
“万一出了岔子,也不好找人追究。”
“当时在那废村破庙,该叫那暗爪刺客进庙细谈的。”
那山贼,低声的嘟囔着。
“谈你个鬼。”
“让他进来,不就露了我的相貌了?”
“老子重新拉杆子,都没向外透露过名号和长相。”
“雇个刺客,就要破功?”
若不是坦乌拉极力的压住声音,这几句便是高声骂出的。
正如他所说,在重回古鲁山,再做山贼之后,坦乌拉一次名号也没报过。
古鲁山一带这股新崛起的势力,究竟是何人领头,众说纷纭。
以至于,那些住在擎天寨的山民百姓也弄不清是谁要对他们下手。
坦乌拉,为何要如此?
这,当然是有顾虑。
“那百人斩,恐怕早就离开这古鲁山了。”
“大当家,你这是小心过头了吧!”
一旁,另一名山贼插话到。
听到百人斩这三个字,坦乌拉浑身一个激灵。
“别跟老子提那个人!”
坦乌拉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门开了!”
这个时候,不知是谁低声喊了一句。
坦乌拉,转头看去。
果然,那擎天寨的大门,正缓缓的打开。
而此时,正是子时,与暗爪刺客约定的时辰。
“真他娘靠谱!”
坦乌拉,顾不得其他,欣喜不已。
“都给老子安静点!”
“进了寨子,只要是活的,都给老子杀了!”
坦乌拉说着站了起来,领头冲了出去。
林中潜伏的数百山贼,没有发出一句喊杀声,只举着刀跟着朝擎天寨杀去。
雪夜,四下安静,只听山贼急促的脚步声压向山寨。
直到冲过了那寨门前的吊桥,也不见擎天寨中有半点动静。
这寨子里虽都是些山民,但观察了一段时间下来。
坦乌拉也知道,他们对防御这块,并没有一丝的懈怠。
今夜,却不见寨墙上有岗哨。
也不知,这暗爪刺客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解除了山寨的防御。
一路无阻,一众山贼冲进了擎天寨大门。
进门之后,迎面就见一人立在寨门后的空地之中。
这人,头戴斗笠,腰挎单手刀。
斗笠压得很低,挡住了这人的半边脸。
“来得还挺快。”
那人见山贼都入了寨,才说着抬起了头。
斗笠抬起,露出了那人的脸。
“哎呀!”
等看清面前这人的长相,坦乌拉惊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