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头,便将昭禾那一张一合预备着再说些什么的小嘴堵住。
房中又是一室的好春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敷姜的消失已经将黄巾军那边搅动的人仰马翻,可这会子,这位苗疆的小姑娘正像没事人一样坐在茶棚下喝茶。
同她一起的,坐在她身边的,正是一脸忐忑的沈月白,这俩人一路从城池中掏出来,连夜赶了路,直到天边有了亮意,才敢停下来在山脚小路寻了个茶棚歇脚。
沈月白就快将杯子遮盖到脸上去了,敷姜喝茶是假,瞧着自己新到手的小郎君是朕,两人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
该发生的大概是敷姜将自己当解药喂给沈月白的壮举。
不该发生的,应当是指私奔这码事,沈月白十足的想不通,在这灼人的目光下,终于问出声音来。
“敷……敷姜,我们为什么要,要跑呢?”
敷姜停下了拿手指抓着茶盖拨撩茶水的举动,悠悠的叹口气,嗔道。
“傻子,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沈月白眨了眨眼睛,一副纯良的模样。
他充其量只知道敷姜是一个苗族姑娘,别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敷姜便眯着好看的眼睛冲着他笑道。
“我是苗族的圣女,在我们苗族,圣女生来高洁,只能选择一个男人。”
沈月白的神情有些古怪,什么叫做,圣女生来高洁,只能选择一个男人,难道其它的女子就可以选择很多个吗?
还真是不幸的被他猜中了。
苗疆那个地方民风彪悍,且向来崇尚女权,除了圣女以外的女子,一生中可以与多个男子发生关系。
“我本来是代表着部族和他们联姻的,如今……”
敷姜没有继续将话说出口,而是粉面含羞的看了沈月白一眼,说来也是奇怪,她以前觉得楚淮南是一等一的样貌一等一的好。
可是现在却看这个白净像个小书生一样的沈月白,怎么看怎么顺眼。
“可是我觉得,楚淮南似乎更喜欢……女君一些。”
沈月白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才觉得有些不合适,但是已经完了,果然,敷姜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被沈月白喜欢过的昭禾,始终是两人心中的一根刺。
“哼,你懂什么,你的那位女君,不过是欺负军事哥哥失忆了罢了,待军师哥哥想起了从前的事,就会非我不娶了!”
沈月白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是这样的吗?看来敷姜很喜欢楚淮南呢。
敷姜现在满心只剩下不服气,自然没有注意到沈月白的表情有些微微的不对劲。
沈月白勉强的笑道。
“若是没有我,你一定会选择楚淮南的吧……”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就算是有自己,敷姜最后也会选择楚淮南也不一定。
沈月白只觉得心中越想越痛,嘴中也慢慢都是苦涩的味道。
“那当然!”敷姜语毕忽然惊觉失言,转头小心翼翼的去看沈月白,却并未在沈月白的脸上瞧出一个所以然来。
对方像是毫不在意,甚至还能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明明一切没什么问题,敷姜的心里却忽然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凶巴巴的威胁道:“喂!我是因为你……因为你才跑出来的,你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委婉的向沈月白表示一下自己这辈子非君不嫁的决心。
可是可笑的是,沈月白在心里却将这话翻译成另外一种样子。
敷姜这是后悔了吧。
后悔选择了自己,可是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苗族的小姑娘。
思虑良久,沈月白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敷姜放心下来,嘻嘻一笑,娇羞的倚在沈月白的怀里,沈月白抱着怀里的佳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这日下午,两人终于来到了另外一座城池,未做多少考虑两人便一起投宿了客栈。
只是在要房间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一些小意外,客栈的掌柜一脸为难的站在柜台后面,瞧着这俩人杀气腾腾的争吵着。
“为什么要两间房!”
开口的是敷姜,小姑娘俊俏的小脸已经气的微微发红,一双杏眼带着泼辣瞪的滚圆。她是真生气了。
本来以为她和沈月白有了那种关系,沈月白应当不会再拒绝她了,可是这才进了客栈,沈月白就要两间房。
这不是想要避开她,不想和她独处又是什么?
沈月白也觉得尴尬,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伙同一个貌美的姑娘在客栈里因为房间里争论。
有想要看热闹的,留心听了两句,皆是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沈月白,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类似于。
这么好的姑娘主动送上门你都不要,老兄,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沈月白有苦说不出。
“你……你别这样,只是我睡觉不老实,怕,怕打扰你休息。”
沈月白结结巴巴,总算是想出一个一听就是借口的借口。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敷姜瞧着面前的呆子。恨不得将自己养的蛊虫全部放出来一股脑的咬死这个呆子。
奈何她不舍得,只能无奈的跺了跺自己双脚,犹带着哭腔道。
“你再别想靠近我了,一步也不许!”
说着便哭着往楼上跑开了,她也不管沈月白要的是哪个房间,随便推了一个就狠狠的关上了门。
沈月白被她的那句狠话刺激的不是滋味,心中琢磨着这到底是气话,还是敷姜的心里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公子您看……”
掌柜的被这一对小情侣闹脾气吓到,对着沈月白请示,沈月白乖乖的从衣服里拿出银子,他是富贵出身,花银子从来没有小气过,此刻掌柜的看那分量十足的银锭,只怕没把眼睛笑没了。
“请再给我来一间房间吧。”
这到了晚上,敷姜越想越气,这男人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更可恨的是明知道自己生气了也不来哄自己,她在房中哭了半晌,等了半晌,始终不见沈月白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