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惯是个自觉的,不待君乐吩咐,自己主动的从马车上跳下来道:“我去照顾伤患——”君乐却伸出手直接抓住了昭禾,挑眉道:“你去哪,给我好好的在这呆着,我有话问你!”
昭禾吐了吐舌头,君乐这么冷不丁的严肃起来,还真是有些吓人,不过她方才还一直以为君乐没有瞧见她,看来是一早都没逃过君乐的目光。
李安给了红枣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人就跟着千鹤老人他们离开了,昭禾苦兮兮的看着君乐,“君大小姐,我不远千里的来看你,你不会是要骂我吧。”
君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即看了眼四周,抓起昭禾的手,带到一个僻静的凉亭里,“这里风景不错,正适合我们两个谈谈心。”
昭禾在心中暗暗的哀嚎,我可不想跟你谈心啊。
君乐已经很快的进入状态,“交待吧,你和洛子荀是怎么一回事,你逃婚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这一提醒昭禾倒是想了起来,昭禾想了想说道:“你要先告诉我,那日婚礼上又是个什么情形?”
君乐也不瞒着昭禾,将那日谢长月如何让出现,如何污蔑昭禾逃婚,两家又是怎么个处理办法都说了出来,昭禾听闻后沉默良久,君乐的眼中满满的写着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洛子荀,就不会做出逃婚的事来,昭禾,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昭禾淡淡的吸了一口气,原本准备将这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却触碰到君乐一双焦急的眼睛,忽然顿住,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君乐,无论过程如何,我觉得眼下是最好的结果……”
君乐用力的摇了摇头,一手抓住了昭禾的手,“你在说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总是相信你的,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可以帮你去解释,总之不能让谢长月这么抹黑你,我们去和洛子荀解释清楚!”
君乐想拉着昭禾离开,却被昭禾制止住,正在两个人争论的时候一道尖酸的声音忽然响起,“什么难言之隐,不就是瞧不起洛家吗,我说君大小姐,您就别添乱了。”
听了这道声音,昭禾有些微微的意外,循着声音望去,却瞧见谢长月就站在两人身后,更让昭禾意外的是这人身上穿的是和君乐一样的士兵服饰吗,难道?
“她怎么会也在义军之中?”
谢长月几乎是从鼻孔中发出了一道冷哼,洋洋得意的道:“怎么,难道我就不适太学院的学生,就不能来参加这义军吗?”
君乐扯了扯昭禾的袖子,声音低低的道:“自从嫁入洛府后,她就成了太学院里正式的学子,这次来江北,也是她哭喊着要来的,旁人拿她没办法的。”
一想到谢长月那个泼辣劲,君乐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跳动的疼了起来,天知道她是怎么忍受这个女人的,整日仗着洛府少夫人的名头为非作歹,还偏偏因了这个名头,君乐奈何不了她,毕竟两家交情在那摆着,她总不能动手打这个洛府的少夫人吧。
昭禾瞧着她,有些玩味,“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几分忠君爱国之心,竟然也肯跟着来这危险的前线?”
君乐嗤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抬举她了,忠君爱国?不过是因为洛子荀来了,她也跟着来了罢了。”
昭禾挑眉,无由来的有些心虚,洛子荀也在,待会千万不要碰到,不然就真是史诗级的尴尬现场了。谢长月全然不理会这两人对自己的讽刺,上前一步掐着腰怒气冲冲的道:“我问你,这燕都里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派人来接我们回来,本夫人一时,一刻都不想在此地多待!”
瞧着她这副趾气高扬的样子,君乐一脸不耐烦中到了些莫名其妙,“你问错人了吧,谁都知道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你的相公,丞相府的小公子,你来问我做什么?”
谢长月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导致君乐瞬间猜出了理由。“啊?你不要告诉我洛子荀根本就不和你说话吧,那可真是笑死我了,这就是你处心积虑嫁进去的洛家?洛家少夫人?”
谢长月恶狠狠的瞪了嘲讽自己君乐一眼,怒生道:“管你什么事。”
光是瞪着君乐还不够,目光一转,连昭禾一起也仇恨上,若不是洛子荀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怎么会不理会自己,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狐狸精,瞧见昭禾被威胁,君乐瞬间便不乐意了,将昭禾护到自己的伸手,继续嘲讽道:“明明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嫁给洛子荀的,前线也是你哭着喊着要来的,怎么,你以为这世上开弓的箭还有回头的可能?”
谢长月的脸上一副气不过的神色,她不后悔自己顶替昭禾嫁给了洛子荀,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该为了和洛子荀培养感情来这该死的前线。
她们刚刚到了江北,西漠国的主帅便疯了一样的进攻城池,本来都想弃城投降的军队,多亏了君乐和洛子荀稳定了军心,才堪堪撑到了现在,只是朝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一天发往朝廷的求救书信都如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日子长了,大家死的死,伤的伤,在一腔热血后才终于认识到战争的残酷,可是却没有人来救她们,谢长月甚至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或许君乐的话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疯了一般红了眼睛,身子却是向着昭禾冲撞去,“妖女,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昭禾也是一脸不解,身子急忙向后退让着,这样一来,谢长月就顺理成章的掉入了身后的池塘中,好大一声落水声传来,君乐和昭禾都愣了一愣,回过神来的君乐率先笑出声音来,“真是恶人多作怪,自有天收拾!”
昭禾却有些担忧的看着正在水中不断扑腾的谢长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