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山尚且无法理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直到君乐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挽住了她的肩膀,调笑道:“小娘子,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迷?”
昭禾勾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叫人一眼就看清楚她脸上的勉强,并不是这件事无法告诉君乐,只是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说罢了,难道要她告诉眼前的人自己做了朝堂上人人嫌弃的锦衣阁的少御么。
“哎呀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说了我也听不懂。”君乐倒是有自知之明,保持着挽着昭禾手臂的姿势,却是满脸认真的道:“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就是了。”
听到好友这么说昭禾的脸上去更为难了,不是没有感动,就是因为这份感动,难道她要逼着君乐与自己的父亲决裂,然后转过头来帮自己吗。君乐一心为自己考虑,自己绝对不可以这么自私。
“我知道了,有你君大小姐罩着,我还有什么好苦恼的。”
君乐看不出昭禾的强颜欢笑,也跟着傻笑,到这一日回到她们原来的寝室的时候,赵澜已经离开了,昭禾看起来有些不舍,嘀咕道:“真是的。走了也要告诉我一声啊。”
君乐听到她的话,有意的挑眉,做出一副吃味的样子,“案首大人,你才跟那个小姑年相处多久啊,人家要走你就不舍得了,要不要我懂事一点把这房子腾给你们住啊……”
瞧着这小丫头得瑟的样子,昭禾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袋,不甘落后的反击,“好啊你君乐,真是有了喜欢的人开窍了,都知道吃醋了。”
君乐被调侃,一张粉脸害羞的通红,跺了跺脚不再跟这个人纠缠。
这一日直到暮色起,两人都在不断的笑闹着,气氛一时正好,直到晚上熄了灯,君乐依旧不肯放过她在昭禾的耳边絮絮叨叨的道:“我要跟着李大哥去江北行医。”
本来有些睡意的昭禾被这一句话惊醒,心中一片清醒,又不想让君乐看出自己的异常,慢着声音问道。
“你又不会医术,是要跟着过去添乱吗。”
黑暗中传来了君乐不服气的声音,“怎么能使添乱呢,有了我,就可以保护李大哥的安全了!”
“江北……瘟疫严重吧。”
君乐又毫不在意的道:“那又怎么了,李大哥这么厉害,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克制瘟疫的法子。”
是啊,李安那么聪明……若是能将他带去江北,说不定就能研制出克服瘟疫的法子了。
“对了,你今日的伤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昭禾喋喋不休的关切的问着的时候,一旁早就传来了君乐平稳的呼吸声,昭禾无奈的摇摇头,这小丫头真是累的狠了,说话的时候也能睡着。
确认了君乐真的睡着以后,昭禾才静悄悄的抹黑爬了起来,找到自己的衣服就着月色套在了身上,而后打开门,静悄悄的出去了。
在后山处住了脚,昭禾静静的站住,今晚的月色很美,就是在这个地方,自己第一次和南淮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不知道他还是否记得。一想到南淮约自己晚上见面的事,她的唇角就忍不住的勾起。
不论如何,即便是对方口口声声的说着不喜欢,但是每一次相见,都让昭禾感觉到无限的欢喜,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找到自己,找到这个地方。
“为什么选在这里。”
说曹操曹操到。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昭禾身后响起,听起来像是离昭禾很近,昭禾卯足了勇气,回身抱住了人,楚淮南的身子一下子僵住,心理纳闷道:为什么每次见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都要对自己投怀送抱?
可是唇角却不自觉的轻轻的扬起,他似乎并不讨厌这个女人,即便是这样的触碰也是可以接受的。
光是抱着还不够,昭禾拿脸蛋蹭了蹭楚淮南的胸口,轻声道:“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就是在这里,我像你诉说了我的心意。”
楚淮南为难的皱了皱眉头,随着昭禾的话,他的脑袋开始轻轻的疼痛了起来,该死,这个女人身上是不是有毒。
昭禾没注意到楚淮南痛苦的神情,继续道:“那晚啊,天也是这么蓝,你告诉我——”
她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楚淮南已经低下头,狠狠的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对方的唇,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只知道那双喋喋不休的红唇快要让自己疯掉了,他无法忍受,只能用最直接的法子让她住嘴。
昭禾瞪大了双眼,就在楚淮南以为自己做的太过分的时候,两人微微分开的时候昭禾忍不住激动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什么?”
楚淮南皱着眉头,他否定了自己觉得自己过分的想法,昭禾这个样子,哪有一点是被非礼过的恐慌,昭禾兴奋道:“接吻啊,那天你就是这样亲了我。”
又是那天,楚淮南对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只是皱着眉道:“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说。”
昭禾的神情一瞬间有些落寞,勉强的对着楚淮南笑了笑,“是啊,我忘了,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楚淮南捂着自己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小姑娘做出如此伤心的神情的时候,他竟然会不自觉的心痛,这该死的感觉糟糕极了,他急于拜托,只能阴沉的道。
“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建议你还是回去看看,不然你朋友要是出了什么事,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回去?朋友?出事!
昭禾一瞬间反应了过来,拔腿就像自己寝室的方向冲了过去,原地只留楚淮南一个人,一边捂着自己心痛的地方,一边看着昭禾离开的身影,怅然若失。
昭禾一路上顾不得停下来休息,知道走到自己的寝室门前,离得老远就听到君乐哇哇大叫的声音,“呸,你们这群杂碎,不要过来!”
想到君乐的手上还受着伤,昭禾的瞳孔缩了缩,几乎是想也没想,抬脚狠狠的踹开了木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