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面也没什么麻烦的了,
不外乎是宫里请了人来接,她和洛子旬只要乖乖的上了马车,马车要先赶往燕宫。历来的燕国皇帝春猎都会又恨的的场面,毕竟是冬去春来的日子,在高位统治者的眼里,一年的这个时候代表着生机。
所以出发前还要组织祭天什么的,
幸运的是这个昭禾是不用参与的,因为身上没什么官职,品阶不够。
太监笑呵呵的将两个人迎进车里,历来被选去春猎场上伴驾的都有些个来历,以后的前程么,自然也坏不了,不说别的,打眼这位公公就看到丞相府的小公子。
人家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说句胆大的,这样的身份,比某些不受宠的皇子还要尊贵。
更神奇的是,这洛小公子身后跟了一个人,看起来也是赛场上选出来的拔尖人。
竟然还是一个女人。
昭禾倒是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只想着快点上马车就着路上的时间再补一觉。
和他们一同到的还有另外一名学子,昭禾还没来得及细看他,这人已经赶在昭禾之前上了马车。
不仅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看起来还像是给了个下马威?
“这人名唤杨彦,也是一个布衣出身。”
布衣出来的,一身傲骨的,这倒是学院里的第一个。
昭禾诧异的是今年赛场上胜出的竟然是两个布衣,恐怕回来后那些个士族子弟要搞事情了。
学院和前朝息息相关,一直以来布衣寒门都被打压的厉害,可是今年的布衣似乎极为争气。
大概是遗传,洛子旬对于政治上的事似乎极为敏感,这个杨彦似乎进来的时候成绩也不低,不过以他的背景是从什么地方混到的牌子?
又想到最近朝里争的厉害的两个皇子,不自觉的勾起一个而会心笑。
看来太学,也干净不到哪去。
“你怎么了,再想什么呢。”
昭禾拿手肘撞了撞看起来像是在神游的洛子旬,身边的公公已经拿眼睛催促好几遍了。
“没什么。”
那抹笑意散去,洛子旬又恢复那种冷冰冰的样子,在昭禾之前撩袍跳上马车,而后回身向昭禾伸了伸手。
昭禾挑挑眉,
这举动换成旁人她是要拒绝的。
怎么,瞧不起人吗,她缘何就不能像男子一般跳上去。
但是朝她伸手的人是洛子旬,是那个动不动就寒着脸的洛公子。
昭禾怕惹他生气,不大敢拒绝,乖乖的伸出手,借着人的力气跳上马车。
三人都停坐妥当,马车才摇摇晃晃的开始赶路。
车厢本就狭隘,现如今洛子旬为了隔开两个人自觉地坐在了中间,虽是一番好意,但是不可避免的让昭禾和这位唤作杨彦的高傲学子面对面的打了个照脸。
昭禾自己也是先尴尬一阵,可是看对方并没有热络的开口攀谈的意思,而是很有经验的闭上双目假寐。
昭禾觉得,就避免尴尬而言,这个法子很聪明了。
一边这么觉得,一边就着这个便利打量起了这位颇局域传说色彩的布衣学子。
其实杨彦也是一个顶有才气的人,他的傲气就来源于自己的才气,要说昭禾一举做了案首,伤心的可不止谢长仪一个人,杨彦也憋着气呢,人家可是凭自己真才实学考了个第二名,没有昭禾就是第一了。
昭禾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这么而得罪人,她只盯着杨彦瞧,默默在心中的出结论。
这个杨彦和自己一样衣着素朴,虽素朴,却干净整齐,而且和一般学子身上儒雅的气质不同,他身上是锐气盖过儒雅。
像是一把磨砺的很锋利的长剑,时刻准备试试自己的威力。
这种人竟然不选兵道,真是可惜。
“你看够了没有。”
少年的声线中像是裹着冰碴子,让听着的人感受到一股冷意。
发声的却不是杨彦,而是洛子旬。
一上车昭禾就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瞧,让他有说不出的窝火。
更窝火的是后者还没脸没皮的回应他,“看够了看够了……”
为了避免洛子旬那冰冷冷的目光,昭禾也学着杨彦的样子环臂靠着车壁假寐起来。
可是……起初是假的,睡着睡着就变成真的了。
看着昭禾的脑袋随着马车摇晃的频率一次次的抖动,洛子旬微微瞪大眼睛。
这女人什么做的,怎么说睡就睡?
更让他人手不了的是下一秒昭禾的脑袋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洛子旬僵着身子不敢动,虽然说不上是香软在坏那么香艳,但是和女孩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他还是头一遭。
昭禾睡的香沉,乌黑的脸颊上泛着红晕。
这脸……洛子旬自我催眠了一会,别过脑袋不去看。
实在是有些,丑。
同坐在马车上的杨彦也微微睁开双眼,他只是假寐,其实心里很乱,压根睡不着。
毕竟对于一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学子来说,能够面圣是一件大事,但是看到对面的连个人就像没事的人一样就忍不住在心中腾升出一种懊恼。
同样是未受官爵的学子,自己这么紧张就有些显得上不了台面了。
没看到对面的那个昭禾,已经睡着了吗?
待到马车行到宫门前,就不能再往前去了。
历朝历代的规矩,在宫中除了天子或者天子赏赐下来的歩撵,一般人是不允许有代步工具的。
那位负责接他们的太监就在马车外俯身请他们下车。
“昭禾,醒醒。”
洛子旬摇了摇趴在自己肩头睡的正熟的小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样子,竟会感到愉悦。
昭禾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心中将昨晚劳累自己的楚淮南骂了一百遍。
带着倦意睁开眼睛,迎面就是洛子旬那张放大的俊脸。
“我们到了?”
意识到自己是趴在洛子旬肩头呼呼大睡后,立马挺直自己的身子拉开距离。
面上端的没什么大不了,双眼却一直往洛子旬的一身蓝衣瞟去。
她别再睡着的时候流口水什么的吧,在洛府做丫鬟那会就知道洛子旬是个洁癖严重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