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这么不辞辛劳的混进太学院来找我……”话到此处微微一顿,昭禾望着千鹤老人展目一笑。“是为了还我宝贝来的吧。”
说着,向人索要一般伸出一只手,面上的笑容更甜了。
开什么玩笑,那小赤蛇可是它的宝贝,刚一丢她就知道了好吗。
奈何那个时候她被成蹊那个臭不要脸的搓磨在床榻上,要不然早就拐回去找这个小老头了。
千鹤老人面色古怪的否认了,“什么宝贝,别问我,我不知道!”
奇了怪了,这丫头怎么知道是他捡走的,他身后不是还有阿月吗,她怎么不怀疑阿月?
昭禾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切”了一声收回自己的手,反正这个人如果不心甘情愿的还回来,自己也打不过不是。
“除了你谁碰那玩意……”
阿月?像这种寻常小姑娘看一眼就吓死了吧。
说的倒有些道理……
但千鹤老人依旧梗着脖子倔强道:“那你也别问我,我没见你的小蛇!”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已经晚了。
昭禾撑着下巴,挑着眉头看着他。
“前辈,我说是蛇了吗……”
说完还冲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赤裸裸的嘲讽啊。
“烦死了烦死了,我说了多少次,叫师父!别没大没小的!”
千鹤老人凶起来的样子也不吓人,就像他故意做和善的样子也并不慈祥一般。
顶多,算个脾气暴躁的小老人。
昭禾不与他一般计较,不还就不还呗,像他这种爱毒如命的人,一定将赤蛇看作心头宝。
这么一想,赤蛇跟着自己倒委屈了。
见昭禾不理会自己,只径直从床榻边上翻了本书来看。
千鹤老人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徒弟这个爱看书的毛病,再瞟瞟自己徒弟看的什么书,更忍不住吐槽了。
竟是国史论策,
现在怎么还有人看这种无聊的玩意?
昭禾却看的津津有味,这本书囊括的也广,国史这一部分,将燕国开国以来大小的官职都介绍来一遍。
顺带还提了提宫中礼仪的事宜,
看这本书的原因也是昭禾思略着自己不日就要面圣了,燕国的礼仪和祈天的还是有些差别的。
学习学习总归好的,别在燕帝面前闹了笑话。
可这一抬眼,就发现千鹤老人这个小老头还没走,现在昭禾面前,一副等着昭禾先给他说话的样子。
“前辈,您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昭禾放下书,这人这么一直盯着她她也看不进去。
更何况她更想睡觉啊!
千鹤老人不走她怎么睡……
千鹤老人冷哼了一声,知道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不吃硬的,这回也不再纠结有没有叫他师父了。
“你当初得到这条蛇的时候……是怎么驯服的?”
这几日这条小蛇可是闹腾的凶猛的紧啊,别说千鹤老人原本打算取毒液研究了,眼下只要靠近一点就会被攻击。
“啊?”昭禾茫然,低头沉思了一会……
自己好像没驯过吧,当着它的面杀了一只大老虎算吗?
“我当时,给了它一块肉。”
想了想,这条蛇可能是为了报恩吧,当时和一只老虎关在一起的赤蛇可能根本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甚至日夜被老虎威胁,会被老虎吃掉。
千鹤老人的面色变了变,最怕这种小畜生有灵性,一旦有灵性,也就不好驯服了,再次易主,就变得很难了。
“徒弟,师父有件宝贝给你。”
千鹤老人神神秘秘的向昭禾招了招手,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颗乌七八黑的药丸来。
昭禾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里有深深的质疑。
别闹了,江湖里盛传的千毒圣手,能有什么好东西给她吃……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见昭禾怀疑,千鹤老人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来,捂着药丸声泪齐下。
“这可是为师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东西,要不是惦记着你……啊不对,”
千鹤老人眼睛转了转,重新想着说辞。
“要不是因为抢了你的小蛇心中有愧……”
昭禾在心里冷笑,好的,您也知道自己是抢,能要点脸吗老东西?
“总之你相信我,这东西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昭禾还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不为所动。
千鹤老人见这招没用,忽然指着昭禾身后的窗户神色激动道。
“欸!徒媳,你怎么来了!”
徒媳?
成蹊吗?
昭禾扭头,才发现自己身后的窗户空空如也,哪里有活人的影子?
“你……”
回头刚想嘲讽两句对方为老不尊使这样的技俩,嘴刚刚张开就被塞进一颗硕大的药丸。
“嘿嘿,吃了就好,吃了还是我的乖徒……”
昭禾连忙伸手往嘴里掏,却被千鹤老人一把将手拍掉。
“你手上还有痒痒粉,不要命了?”
难道想让自己的嘴肿起来吗?
“而且我这药,入口即化,你抠,是抠不出来的。”
千鹤老人一脸得意,直接把昭禾气的面色铁青。
抢她小宠物就算了,还给她喂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万一是什么穿肠毒药呢!
“你滚!”
昭禾也不客气,随手捞起身边的枕头书籍就向千鹤老人身上招呼。
千鹤老人实在是个怪人,看到昭禾冲着自己发脾气不怒反笑,笑眯眯的一边任着被砸一边往房门口挪脚步。
“好好好,师父这就滚开,徒弟乖乖休息啊……”
说着,还真不见了人影。
昭禾愤恨的趴在床榻上,只觉得自己命苦。
先是被谢长月带着人找茬,后是被千鹤老人逼着喂药。
别吃了他的药自己活不过几天了吧……
脑子里的东西似乎越想越模糊,本就力气透支的昭禾不多时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谢长月走没走……自己趁着她昏迷就睡过去了,实在太大意了。
“醒了?”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想起,昭禾才意识到,自己身旁还躺了一个人。
依旧是白天里那身绣着青竹的官府,将他修长坚韧的身子包裹住,不同的是那头青丝不再中规中矩的束着,而是尽数散开铺撒在床榻上。
当真撩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