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在地上的人沉思了一会回答道。
“确实有,他们以为一个名叫昭禾的学子放走了我。”
谢长仪听到这话,勾起了她的兴趣,连忙追问道。
“然后呢?”
那人继续道。
“后来被锦衣阁的少御大人带走了,据听说是要带到大理寺。”
谢长仪的双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太好了,昭禾这个贱人也有今天,这实在算得上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跪在地上的人并不是什么黄巾党,而是长公主多年来在府中培养的暗卫。
此刻见主人不需要他了,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她们既然以为昭禾是暗卫的同党,那必定也以为昭禾是黄巾军?
谢长仪眼中兴奋的光芒更甚,只要把这个罪名坐实了,昭禾就这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时候了。
这燕都的大理寺,昭禾还是第一次来。
大理寺里关押的犯人可以说的上是三六九等,像昭禾这样被一群锦衣阁的大人亲自送来的,算是非常给面子了。
一看就是重犯。
昭禾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想想行刺那天,她貌似也是刺杀的目标之一,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犯人了呢。
眼看着就要被压进监狱,却忽然被少御大人叫住。
昭禾脚步停住,那少御绕到她面前,对一群押送她的狱卒说。
“等等,这小丫头身上的本事可多了去了,先把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药卸了。”
昭禾微微诧异,按理说她与锦衣阁的少御并无交集,缘何一见面就冲着她来了,还把她抓到大理寺来了。
而且看他这口吻,分明是很熟悉她的样子。
像是……跟自己交过手一样。
一个念头在昭禾的脑海中划过。
那些大理寺的狱卒便要向着她走来,要知道大理寺平白来了这么一个粉嫩粉嫩的小姑娘,谁不想趁着机会多蹭点油水了。
单是看他们猥琐的眼神,昭禾心里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放肆,我的衣服也是你们能摸的?”
昭禾训斥的像模像样,弄得一群狱卒也不敢向前。
昭禾继续道。
“我是太学院里的学生,品级和举人同样高,就算见了大理寺的老爷也不用跪,你们,焉敢碰我?”
果然没人敢上前,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少御大人此刻终于拍了拍手,笑道。
“好一个案首,真是让人开眼,希望待会用刑的时候,你也依旧能这么硬气。”
这么一闹,搜身的事果然算了,但昭禾还是被人七手八脚的架在刑架上,双手被吊起,周身被捆的死死的。
昭禾头一次进大理寺,没想到审讯的方式这么粗暴。竟然连过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开始用刑?
“昭案首。”
少御大人坐在桌前,笑眯眯的“提醒”着她。
“早些招了,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昭禾冷笑着回问人。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想让我招什么,不如直接的告诉我?”
少御大人那张总是阴柔着一张脸带着笑的面具终于碎掉,
“上刑。”
而另一边,自昭禾被锦衣阁的人带走,君乐再也无心上课,招呼也没打就跑出了太学。
待火急火燎的回到定北侯府。
定北侯府的管家看到自家小姐一阵风一样的溜了进来,还在好奇的算着今天的日子。怎么算今天都不是太学放假的日子。
所以他们家小姐,怎么回来了?
君乐刚回到家就直奔着定北侯去了。
然而此刻君乐的父亲,也就是定北侯爷正在书房里练字,自从隐退沙场后,越来越多的闲暇时候,只能自己看着打发了。
如今猛不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忽然蹦出来,他的吃惊,丝毫不亚于管家。
“爹,你要帮我忙!”
定北侯的两条眉毛皱在了,直觉总觉得这丫头要自己办的事绝不简单。
“你先说,要我做什么?”
君乐目光灼灼,说的一脸认真。
“爹,我想请你去刑部要一个人。”
定北侯按捺住自己想发脾气的冲动,尽量做到不动怒。
“什么人啊。”
君乐侧头想了想,说话的时候语气不自觉的放软。
“嗯……是一个犯人,但是我保证……唉,爹你拿扫把干吗,我不是那个意思…”
定北侯哪里还听君乐解释,手中的扫把直直的往人身上招呼着,一边打一边骂。
“我让你逃学,让你和犯人胡闹在一起!”
君乐只想说他爹以前不愧是战场上拎刀砍人的,即便只是拎了一个扫把,打人也是很疼的。
君乐知道此路不通,在一众家丁的掩饰下,跑出门去。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吐槽,老头子这两年脾气越发厉害了,都没有听她把话全部听完,就把她赶出来了。
游走在燕都的大街上,周围的人都喜笑颜开,唯有君乐一个愁眉苦脸。
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到昭禾。只听说大理寺酷刑极多,普通人进去就算是没死也要掉层皮。
正失神间,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拍。
待看清来人,君乐的双眼猛地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对面人的手。
墨池颤抖着手想收回,奈何对面的人不让。
墨池只能干笑着道:“不过区区几日不见,你这是想我了吗?”
君乐眼下没空陪着墨池扯皮,死命摇着墨池,激动道。
“看到你就太好了,昭禾有救了!”
墨池听得一头雾水,连忙安抚住人激动的情绪。
“你停下来,慢慢说,昭禾怎么了?”
废话,这人可是她未来的女主子,若是出了点事,她们家主子还不是要疯?
“昭禾被锦衣阁的人抓走了,他们诬陷昭禾是黄巾军!”
此刻也顾不得是在大街上了,君乐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诉了墨池,末了还拉着人的手担心的追问。
“你会去就昭禾吗?”
对于墨池,君乐的印象仅停留在一个武功不错总是暗中帮助昭禾的人,丝毫不知道她背后的主子是谁。
墨池看着这个着急的小姑娘,安抚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安慰道。
“你不用着急,有我在,没有人敢碰我家主子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