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过。
浊酒入喉,一根火线就顺着中间一条缝入了胃,烫了心。
英气的面容上,仪的长长的刀疤,让她有了几分野性。
眼角似乎有泪水划过,但是似乎又被风吹干,不留丝毫痕迹。
修长的手指在剑柄上跳跃,如同月光下的精灵。
下一刻,精灵化作了雷霆,化作了闪光,化作了那挥毫泼墨的的大笔。
剑气四溢间,她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树木。
"何方鼠辈,鬼鬼祟祟,你身上的杀意,我在这里都能嗅的到血腥味。"
此时,有声响起,似虫鸣,死鸟啼,又似鬼魅的笑声。
一个女子慢慢的从树后转了出来,身穿雪白的衣衫,带着雪白的发饰。
仿佛,在披麻戴孝。
只是白色的面纱遮盖住了她的面容,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看到来人是个女人,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握剑的手更加的紧了两分。
她从来都不会看不起女人,因为她就是一个女人。
而有着这一身杀气的人,哪怕是个三岁小孩,都值得让人警惕。
不,准确的说,三岁小孩能有这种规模的杀气,应该更加值得警惕了。
要么他是一个侏儒,要么,他就是传说中的天命杀星。
"姑娘,在下应该和你无冤无仇吧!"
握剑的手微微松紧了两下,一点点的汗水已经被缠绕在剑柄上的麻布所吸走。
听到她的话,鸣叫声更加的激烈了,那个白衣女子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血海深仇。"
未等她开口,就听鸣叫之声大起,一柄三寸白玉剑从白衣女子发梢之中飞出。
带有着鸣叫之声,刺向了她。
莫穗眉头轻皱,这鸣叫之声不但影响到了她的内力的运转,甚至还让她的精神开始有一些恍惚。
当下不敢大意,"呛啷"的一声,她师父所赠送的水墨剑从剑鞘之中挣脱而出。
"一墨洗江河!"
黑色的衣,黑色的剑,黑色的内力,在黑夜之中,构成了一幅水墨画。
墨色的河流奔涌而出,浩浩汤汤。
白衣女子身随剑动,玉色小剑的颤鸣之声忽高忽低,如同鬼魅一般的在这条**大河之中游动。
偶尔卷起两团漩涡,打出一条缝隙,而白衣女子就沿着这些缝隙,不停地逆游着。
河水奔腾,大浪翻滚,如同狂风暴雨过境,彰显自然威力。
可是白衣女子手中轻掐几个指决,引动玉剑,在这暴躁的河流之中,开辟出自己的道路。
浪花越发的豪放,形势更加的危机。
白衣女子已经有些孤木难支,当下不再犹豫,神念海涌动。
刹那间,不断鸣叫的音响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那玉剑。
莫穗瞬间感觉到不妙,长剑回转,"一墨画山川。"
玉剑瞬间撞击到水墨之山之上,已经深入过半。
内力运转,大山转动,变成了一个逆向的漏斗。
伴随着长剑的甩动,玉剑不知道被甩飞多远,长剑也来到了白衣女子之前。
此时的她已经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可是,她等来的不是冰冷的剑锋,而是一双手掌,将她脸上的面纱摘去。
"我就知道,你还没死,金妁。"
"啪"的一声,说书先生喝了一口粗茶,笑着说:"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明天,就是金水情的最后一回了,还请各位多多来捧场。"
说吧,挑起一筷子小二刚刚端上来的阳春面,然后他就看到,下面有着一块油汪汪的卤肉。
看了一眼小二,小二偷偷地指了一下掌柜的,掌柜的故意扭过头去,不看他。
说书先生笑呵呵的一拱手,然后大口的将面条加卤肉吞进了肚子里。
游卦叹了一口气,好久没有这种追剧的心情了。该死的,不会说的长一点吗!
他目送着说书先生离开这里,他知道这位先生有着不弱的实力,所以跟在他后面的小贼自己也就不去管了。
毕竟任何一个城市里,黑暗面是不可少的东西。
当说书先生拐到一个小巷子里的时候,走了没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回头一看,跟着她的那几个小贼已经躺在了地上,在他们的背后,则是两个女子。
一个身穿红衣,如同火焰一般炙热的红衣,仿佛她就是将火炎披在身上一般。
红色的劲衣,红色的披风,以及被拆分成两截,但是每节仍然有四尺的长枪。
红色的枪缨,在她身后随风飘扬。
不过她面色有些苍白,似乎有着一些病态,刚刚还咳了两声。
在她身边的是一身春意的嫩绿色衣衫的女子,轻轻握着红衣女的手,绿色的内力调理着她的身体。
她再次回头,果然,在路的尽头,一黑一白两个女子就站在那里,堵着她。
"我说,这四位女侠,不知道找小老汉有何事啊。"
她没说完,金妁一挥手,一柄玉剑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说书人一台手中的扶尺,将那玉剑镇压,然后丢了回去。
"屠念念,屠老蔫,你在给我装?"
屠念念轻轻一笑,恢复了自己正常的声音,也是一个温润的女子之声,手一挥,一个温雅的脸露了出来。
"我说,我不就是说了你和莫穗之间的小八卦吗,至于这样四个人来堵我吗?"
"哼!"红衣女不满的哼了一声,充满了杀伐果断,似乎还有一丝战场铁血。
"我们寻你寻了三十八座城市,我们四个人的故事在里面都传遍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在她身边的绿衣女子轻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杀了你的,会给你留下那么一口气。毕竟,有一口气我也会把你救回来不是。"
屠念念的额角出现了一丝冷汗,果然,医生黑化起来才是最恨的。
一口气救活,然后再打是吧!
"我不是混口饭吃嘛,霍渚,过了,过了啊!还有,慕缘,你好好管管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动肝火,嫌弃自己寿命长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从战场上带回来救活的。死了多亏,你说是不是。"
不等那四个人说话,她急忙扯开话题,"话说,你们找我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莫穗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剑柄,强忍着自己拔剑的冲动,"武尊很有可能要临世了,师门的嘱托,也要我们去完成了吧。"
"谁?剑客寻道?还是羌北王?别说是明王寺里面的那个淫僧。"
屠念念好奇地问,那几个人虽然说实力一流,但是却根本就够不到吴尊的边吧。
"已经隐世了十年的摘星阁阁主,有人看到他从通天峰上下来了。"
"哦,这样啊!"
屠念念了然的点头,然后一个窜布,"我还有事,告辞!"
还没跑路,就被四个人联手镇压下去。
她哇哇大喊,"你们放开我啊,找死你们自己去,什么破师门遗嘱啊!当年老祖宗被傲天武尊打趴下,就去找傲天武尊拼命啊,祸害我们这些后辈干什么,我还没活够啊!"
莫穗将一个大馒头塞到了她的嘴里,止住了她的哀嚎。
"怕什么,他最起码还要有几年的时间沉淀酝酿才有可能突破,再说了,我们五人联手,演化五行天法,和武尊怎么也有一战之力,对吧!"
屠念念只能疯狂点头,表示认可,水墨剑这才从她脖颈上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