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缯走进刑警队办公室,刚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抬头就看到几个脑袋凑在门口。
干嘛?他皱着眉问。
亲了吗?徐婉莉问。
法式深吻?小白问。
不要这么小看我们老大,过夜了吗?薛阳一脸正经。
大缯嘴角抽搐了下。
诶!进度这么快!徐婉莉拿出手机开始给某人的妈发消息。
不愧是老大啊!下手快狠准!小白感慨。
啊只是猜测,其实我也不确定。薛阳说完,几人又重新看向僵硬的大缯。
亲了吗亲了吗?
大缯忍无可忍,猛一拍桌,“你们都闲的慌啊!”
哦——众人拖长音调,看来没亲着。
唉大哥不是我说你啊,都三十的人了,谈个恋爱连亲嘴都不会嘛——婉莉。
怎么办传出去会不会很丢脸?我们老大泡妞泡了半天,连小手都摸不上!——小白。
唉!——薛阳。
老大我有好多小电影,要不要拷你分析一下技巧?各种类型的都有你喜欢什么样的?——王爱国。
太没出息了大缯!我告诉你,泡妞不是靠技巧的,要用气势!用野兽一般的气势!冲上去就对了!——副组长。
你那说的是强奸犯吧?——薛阳。
不不,追女人还是得智取,他如果直接冲上去,肯定被可可一刀捅死。——婉莉。
两刀,他皮比较厚,一刀戳不进。——浔可然。
众人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可可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人堆里,手里拿着可可奶茶,一脸温柔的笑:聊什么呢?这么热闹,继续嘛。
所有人鸟兽散状逃离。
可可抬头看向大缯,后者两手一摊,不关我的事。
自从小礼堂里热闹的那一出之后,全警局铺天盖地八卦了周大缯和浔可然的恋爱史。从惊天地泣鬼神的女尸失窃开始,到远赴千里到墓中英雄救美。
天晓得徐婉莉在言之凿凿地传出这些八卦的时候都是怎么描述的!
所以当某天可可和大缯边聊着案子边走进食堂的时候,简直觉得周围人八卦而热情的视线快要将人点燃了。
看看就是那个法医!啊啊那个传说中的法医和刑警队长啊!诶诶很有夫妻相嘛!哟哟周队长单了这么多年终于有谱啦!
大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可则转身目无斜视地从正门走出去了。
吃饭?不不,坐那儿我觉得我是他们的饭后甜点,非被人用眼神吃干抹净不可。
两人决定中午休息一下出去门口小饭馆吃。
“哟周队,带妞出去吃饭啊?转角有个卖鲜花的,记得玫瑰要9朵99朵的买啊!”门卫室保安们堆着一脸热忱地笑。
大缯笑着打着哈哈。
可可站在马路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红绿灯,说,怎么办,周队长,我有点后悔了。
大缯一口烟差点呛死自己,瞪大了眼睛,什么?!
可可歪着脑袋看他,你觉得我们假装分手,过了这群八卦热潮再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对,不行!不准!我告诉你浔可然,你丫想都别想!
于是当可可此时站在大缯的办公桌前睨视着他时,不由发自内心地问,你是不是很得意?
嗯?
被当众告白,还被追捧着,很得意吧?
大缯认真地看了眼可可的表情,敏锐地直觉告诉他有危险,但又不能硬碰硬。
“对了,局长昨天叫你快点把之前他叫你整理的东西准备好。”
“你转移话题。”可可不屈不挠。
大缯抬起头,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
啧啧、笑的真猥琐,可可转身离去。
留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大缯,摇摇头,坐下,突然又吼:谁他妈把猫屎盆放在我办公室里的!
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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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可然躺在天台的地面上,睁开眼就看到淡蓝的天空中,飘过碎碎棉花糖一样的云朵。
我不是故意在偷懒。嗯。她自我催眠道。
如果不是去物证处,连王涛都一脸淫笑地拿她与大缯的事开刷,她就不会怀揣着“世间险恶”的心态躲在天台偷懒。
唔、解剖完的报告书还没提交、嘛、等夜里大家都下班了再工作吧。她自暴自弃地想。
直到头顶的阳光被遮挡。
精致的妆容,波浪卷的发梢,淡紫色如同宴会时才穿的外套,居高临下的女人看着躺在脚下的可可,露出暧昧的笑容,“好久不见,小可可。”
可可眯起眼看她,“穿的好生风流。”
古吉在一旁的凳子坐下,优雅地翘腿,“相亲。”
“啧啧,你也有今天。”可可笑道。
“是啊,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好运,命中自有王子坚守如一。”微风吹起古吉波浪卷的发梢,语带调侃地说。
可可闭上眼挥挥手,走好,不送。
然后听见古吉轻声的咯咯笑,“诶,小可可,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啊?”
可可闭着眼假装没听见,挺尸。
古吉还在笑,“那天你开枪之后,周队坐在车里那面无死灰的表情,我当时真想拍下来给你看呢。”
可可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坐起身,“古吉美女,你长得又不错学历又高性格温柔可亲,为什么还要去相亲?”
古吉调侃的笑意慢慢转为无奈的微笑,她沉默了一会,指指自己,“因为心里的位置,被占掉了。”
可可一愣,开始后悔自己鲁莽的话语,她试图转移方向,“唔,你这条裙子很好看。”
“也很贵,呵呵,你不用太在意,反正我本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古吉说着站起身,走到天台的栏杆边。
可可盘起腿依旧坐在地上,视线被轻轻飘逸的裙摆给吸引了过去,有多久没穿裙子了。
“小可可,我今天要和你说的事情,全世界大约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我的老师,和,那个犯人。”
“犯人?”可可坐直了身子。
“别急,在我告诉你全部事情之前,你先回答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想重新追查你姐姐的案子的?”
可可瞪着古吉看了一会,除了认真严肃没看出其他任何情绪,所以她也只好皱着眉仔细回想。从田思书杀父那个案子开始?不,好像更早。
“在……侯广岩被捕之后开始的。”
“立刻?”
“唔……不是,大约过了几个月,我开始拜托同事翻查以前的档案,才找到姐姐那起事故的……”
“为什么过了几个月之后突然想查这件事?”古吉仔细盯着可可回忆的表情,“想起来,到底是什么时间点,让你萌生了重翻旧案的想法?”
重翻……时间点……回忆在浔可然大脑里翻滚了一圈,让她突然清醒,“是那天一场交流会,市局省厅的刑侦技术交流会,有一个人和我聊天,聊到……”
如果杀人者依旧逍遥法外,死去的人就永远不可能安息哟……
是谁,那个人是谁来着…好像不认识,但是却聊得很开心的一个人。
可可下意识地扶住脑袋,那人大概长得很普通,一时无法从脑沟里找到应有的记忆画面。
古吉狠狠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他找过你。”
“谁?什么?”
“可可,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你也许觉得很不可信,但我以我的性命保证,全都属实。”古吉好像怕可可跳起来似的,话一顿一拍地说。“你遇到的那个家伙,名叫方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