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袁白并未回嬴政刚赐下的国师府,随意对跟在身后的玄翦、鹦歌、墨鸦、白凤四人说了句:“走,跟我去个地方!”
鹦歌、墨鸦、白凤一愣,去个地方?去哪?
玄翦倒猜到了一点,这位恐怕是要去掌控“罗网”。
四人老老实实跟在袁白身后,来到咸阳城中一座不正经的酒楼。
之所以不正经,主要是这座酒楼在做酒楼业务的同时,也在做其他业务,甚至其他业务比酒楼业务做的更好。
还未接近,便有阵阵娇媚之音从那边传来。
“爷,里边请!”
“大爷,来玩嘛!”
“爷慢走,明天一定要来!”
“……”
原来是这种地方,这位莫不是带他们来嫖的吧?
刚生出这个念头,墨鸦又立刻将其从脑中驱除。
这位不是那种人,来此肯定有别的目的。
想到这,墨鸦心里有些遗憾,他还想见识见识大秦之都咸阳的娱乐环境,与新郑的比较比较。
在新郑时,他在执行任务后,常会去找个娱乐场所放松放松,甚至还打算等白凤再大点,带他也去长长见识。
可惜现在跟了袁白,鹦歌也在,恐怕是再也见识不了。
正在墨鸦感叹时,袁白带着他们已经走到酒楼外,在门口揽客的几名女子立刻满脸微笑地迎上前,“几位爷……”
等见到袁白几个,几名女子的笑容滞了下,但随即又恢复,热情地招呼道:“几位爷,里面请!”
“几位爷可有相熟的姑娘?”
“几位爷可是第一次来?要不我给推荐几位姑娘?保管将几位爷伺候得舒坦。”
袁白正要回话,却见一面色清冷,身穿水蓝衣衫的女子款步走来。
这女子对几名揽客女道:“你们去忙吧,这几位客人,由我来招待!”几名揽客女恭敬应了声“是!”,全部散开去招呼其他客人。
女子这才转头向袁白一礼:“请大人跟我来,我家姐姐已在楼中恭候大人多时!”
这酒楼背后的主人是名女子?
咸阳城中权贵比新郑更多,能在此处开一座酒楼已不简单,能以女子之身将酒楼做到咸阳最繁华,更不简单,若是一寻常女子,早被咸阳的权贵吞得渣都不剩,还能有如今?
只因其后站着“罗网”这庞然大物,所有敢向其下手的人,都被斩了爪子。
袁白跟着女子进了酒楼,并未上楼,而是来到位于酒楼后方的庭院。
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隔音,这庭院和紫兰轩后方庭院一样,都极为幽静,前院的声音几乎传不到这。
只是紫兰轩后方庭院仅是个种满竹子的小小院落,而这里确实片不小的园林,水榭亭台皆有。
袁白看到在湖中有一座小亭,一女子正坐在亭中抚琴,琴艺不错,但比之于弄玉的琴音,多了份俗气和匠气。
一神秘杀手组织,以不正经酒楼作为据点,这没错,酒楼好藏人,也容易打探消息,可在据点整出这么座风景秀美的园林……
这是要闹哪样?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有古怪,找不到你们藏身的地方?
不过一想到“罗网”某些屎一样的操作,袁白觉得没必要跟这帮家伙计较,世上百病皆有药可医,唯脑残无可治。
在原着中,“罗网”号称最庞大也是最可怕的神秘组织,然后跟狗一样到处乱留蜘蛛标志,成员身上或衣服上还均至少要有一处蜘蛛纹身。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罗网”啊!
我很神秘,我很可怕,所以我把组织的标志印给你们看……
就是不知“惊鲵”身上的“罗网”标记纹在哪?
她跟魏无忌睡过,还怀了孩子,能让魏无忌都没有发现,那标记的地方……
袁白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全都散去,走向那座小亭。
琴音停止,亭中女子起身,单膝跪在地上,“‘罗网’掩日见过主人(注1)!”
这女子身材高挑,穿明黄衣裙,一头青丝被三根水蓝玉簪扎起,容颜妖异妩媚,尤其她的嘴唇,散发着一种邪异的诱人魅力,吸引人去一亲芳泽。
听到这女子自称“掩日”,玄翦望了过来,勐烈的杀意直冲女子。
几年前魏家庄一战,若非掩日阻拦,他早已杀了魏庸复仇,哪会沦落到如今?
女子似未感受到玄翦的杀意,任其袭来,玄翦杀意虽强,对女子而言,却若清风拂面,不起半点波澜。
袁白一摆手,将玄翦杀意散去,对女子道:“你是掩日?你知道我要来?”
女子没回答第一个问题,这问题其实也不用回答,她道:“属下在得知吕不韦、嫪毐之死时,便知晓主人会来。”
“吕不韦可是你曾经的主人,你不想为他复仇?而且,你未免也太冷血无情了些,再怎么说吕不韦也做过你主人,对他的死就这么云澹风轻?”
掩日平静回道:“谁掌控‘罗网’令牌,谁就是‘罗网’主人,掩日只认令牌。如今令牌在你手中,你就是‘罗网’之主,也是掩日之主。作为主人手里的工具,掩日不需要感情!”
对掩日的回答,袁白道:“你就肯定我有令牌?万一我没有呢?”
掩日道:“如果没有,你今日也不会来这。”
“是这两块令牌?”袁白掏出两块半圆形令牌,这是他在读取吕不韦、嫪毐记忆后,依照两人记忆找到的。
这令牌也不知是何材料铸成,坚硬无比,且无惧水火,饶是以袁白的功力,也无法毁坏分毫。
两块令牌上一个刻有古老的“罗”字,一个刻有“网”字,两块令牌还各刻半个蜘蛛图桉,合在一起,就是一只完整凶恶的蜘蛛。
掩日扫了一眼,道:“是!”
袁白将令牌收起,道:“既然你这么听话,给你两个命令:一、现在带我去罗网据点;二、将你一身武功秘术录写下来,然后交给我。”
掩日沉默了下,老老实实应了声:“属下遵命!”
让她交出一身所学,她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的。
看出掩日那点不乐意,袁白心里一笑:“还会不乐意,还没完全沦为莫得感情的杀手嘛。”
注1:原着里,没确切说掩日是男是女,以玄机的尿性,整出个掩日是女的,也很有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