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小子真TM狂的没边了...南阳这片地界,好大的威风啊!"站在顾军生身后的疤脸男人忍不住笑道。
"白痴..."张玄风忍不住在心里鄙夷道。
今天在场的这些人,武功最差的也是明劲巅峰的武者,顾军生更是淮海顾家的长子,哪怕是南阳市长秦博武亲自过来,也要矮他一截,何况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小伙?
"不知死活!"顾军生眼角一眯,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身为顾家长子,自然也有几分自傲的资本,以前只要报上淮海顾家的名头,对方无论如何都会卖些面子,恭维几句,今天却让他遇到一个对淮海顾家一无所知的白痴!
偏偏对方还要装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神情更是坦然自若,言语当中牛气哄哄的,要是不知道他的底细,贸然接触,还真有可能被他的样子唬住,然而他顾军生岂是那种被人几句狠话就能吓住的人?
"滚吧,我不想跟你这种脑袋有问题的人动手,传出去以后容易被别人笑话。"顾军生一脸鄙夷,语气嫌恶的说道。
就像他说的一样,堂堂顾家少爷,要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城镇里,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白痴动手,等这件事情传到淮海以后,自己肯定要被身边的那群损友笑话,再说,他们这趟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楚子规的命,破坏楚文两家的联姻也只是顺手而已。
"冬子,你先走吧..."宋敏蓉贝齿咬着嘴唇劝道。
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狠人,宋敏蓉已经不抱任何一丝侥幸心理,现在能活一个是一个,在她看来,麦冬完全没有必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然而,不管她如何用眼神哀求,麦冬就像中了某种魔咒一样,整个人的状态都有点不对,跟她们平时看到的麦冬,简直判若两人!
"同样奉劝你们一句,趁现在还没有酿成大错,现在滚还来得及。"麦冬猛的抬起头,脸上挂着清冷的笑意,说出这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来。
"找死!"顾军生紧紧攥着拳头,冷声喝道。
他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样无视过?几次三番忤逆自己的意思,不仅口出狂言,神情语态更是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不怕死,我们就来玩个更刺激的游戏。"顾军生语气阴森的说道:"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她们被人凌辱,用匕首割断脖子,脑袋被人当成皮球来踢,然后在你的颈动脉上扎一个小孔,慢慢流干最后一滴血,独自感受死亡临近的恐惧!"
"游戏?"
听闻对方惨无人道的描述以后,麦冬双眼里陡然爆射出一抹寒光。
"炁功讲究二气随心,心之所至,二气相随,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出它的威力,而你呢?应该是十月怀胎的时候胎气未稳,以至早产,体内先天之气匮乏,先天不足,仅靠药材堆砌练成的后天之气,又太过混杂,这辈子难成大器!"
"就凭你这点功底,也敢妄言取我性命?"麦冬陡然吼道,声如洪钟。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顾家炁功这么了解?"此言一出,顾军生顿时神色大变,面部五官变得有些扭曲。
张玄风等人瞳孔猛的一缩,心里震惊不已,瞪着一对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麦冬。
知道炁功的修炼要点,对先天和后天的理论也不陌生,甚至能精准说出顾军生是早产儿的事实,却对顾家一无所知,这里面处处透着一丝邪乎!
顾军生心生警惕,开始认真观察起麦冬来,可是对方除了皮肤白一些,样貌斯文些以外,不管横看还是竖看,身上根本没有一点武者该有的戾气和血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麦,单名一个冬,冬天的冬"麦冬微微摇头,"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说的是顾家炁功?"
"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下工夫,这就是古人关于炁功做出的阐述,佛家有为法,道家的法相自然,这才是炁功...你顾家不过学了一些皮毛,就想雀占鸠巢?"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真要追溯华夏的武道历史,炁功的起源和发展跟你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硬生生乱冠一个顾字上去,就不怕被世人耻笑?"麦冬前段时间正在研究练气与炁功之间的关联,对炁功的了解远不是顾军生等人可以比拟的。
能把炁功的起源和发展,包括后续的流派分支,分析的这么透彻和全面,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无论是顾军生,还是张玄风,心里都有些没底了,都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到底会是什么身份!
"姓麦...单名一个冬字..."顾军生几乎快要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把南阳名声在外的武道大师挨个过了一遍,突然脸色一变,猛的抬头,支支吾吾的问道:"难道是那个擂台上一肩摔死傅千钧的麦师傅?"
根据各种渠道传出的信息,那位在南阳强势崛起的麦师傅,无论是年纪还是样貌,都跟眼前这个年轻人无限接近,再结合对方刚才的不合逻辑的行为,结果已经呼之欲出,他应该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麦师傅了!
"麦师傅?"顾军生轻声念叨着。
最近这段时间,关于"麦师傅"的传闻实在太多了,从延平古镇的生死擂台算起,先生丹拳门的傅千钧,然后又传出粤省太极宗师云白鹤的死也和他有关,就在几个月前,香潭樟华台的地脉寒潭被人洗劫一空,据说也是此人所为!
"顾少,谨慎起见,今天的事情先到这里吧,我们再找机会。"疤脸男显然已经动摇,他家祖籍就在云沙,有个朋友就在白鹭山庄工作,对巨鹿山发生的事情了解的更详细些。
"怎么,光听人家一个名头就被吓住了?"
顾军生转身一巴掌抽在对方脸上,脸上更是阴云密布。
他很清楚疤脸的为人,平时谨小慎微也就算了,今天的围杀行动事关顾家的未来,怎么能因为一些被子虚乌有的传闻不战而退?更可恨的是,疤脸以前也算一条汉子,在淮海也曾威风一时,功夫底子一点不比张玄风弱。
可惜,去年在燕京得罪一位牛人,被人割掉一只耳朵,在脸上划了这道醒目的刀疤,这件事情以后,行事就变得瞻前顾后,一点习武之人的血性都没有了。
"我听朋友说过,这个麦师傅..."疤脸神情犹豫,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到底该不该说,犹豫片刻以后,最后硬着头皮接着道:"就连范无救和苦智大师,都差点栽在他的手里,丢了南阳这边的生意不说,手底下更是连折了不少高手!"
要说没有顾虑肯定是不可能的,顾军生微微皱着眉头,心里一直都在权衡着,最后还是把心一横,咬牙道:"就算他是那位麦师傅又如何?我们几个人一起联手,难道还会怕他?"
话虽然这么说,顾军生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目光一直落在麦冬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小心戒备着,就怕对方突然暴起伤人。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现在顾家已经彻底成为楚家的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了策划这场围杀行动,顾家已经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眼看就差最后这一哆嗦,这样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
"事关家族安危,哪怕你是那位如雷贯耳的麦师傅,硬要掺和进来的话,我顾家也不会惧你,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们四人联手也未必会输!"顾军生语气傲然的说道。
话音刚落,顾军生将匕首反握在手里,催动体内暗劲沿着经脉汇聚到双臂之上,不断压缩,十几秒以后,匕首的锋刃竟然发出轻微的颤鸣,像是半岁婴儿抽泣的声音。
等暗劲被压缩到极致的时候,顾军生总算又多了一份底气,傲然冷笑道:"顾家炁功代代相传,乃是我顾家的立足根本,到你嘴里却成了雀占鸠巢,张冠李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用事实说话,看看你能接我几招。"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一块动手!"
顾军生大吼一声,握着匕首朝麦冬急速奔去,速度奇快无比,与此同时,顾军生身影所过之处,空气当中忽然隐现出一丝细微的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众人的视线变得扭曲起来。
空中的波纹越演越烈,最后猛的一下炸开,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犹如炸雷。
就在众人被这声闷响惊到的同时,耳边紧跟着又响起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然后就看见一抹寒光一闪而逝,锋利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麦冬的心脏。
顾军生这套声东击西,虚实结合的打法,充分展现了华夏武术世家的深厚底蕴,他不过就是暗劲小成的功底,却可以通过特殊的技法组合,发出堪比暗劲巅峰强者的攻势,硬生生把战力拉高了一个等级!
电射而出的匕首,隐藏在暗劲震荡出来的气波当中,利用炁功干扰敌人的视听,匕首的攻击后发而先至,令人防不胜防。
张玄风直到这个时候才看明白,原来之前的战斗里,顾军生根本没尽全力,只是在陪他消遣而已,之前要是使出这种手段,自己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能够把炁功运用的这样娴熟,创出这种合击之法出来,顾家炁功果然名不虚传!"张玄风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
眼看顾军生已经动手,疤脸心知再无退路,猛吸了一口气,身体发出连串脆响,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来,整个人变得异常狂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