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勇踩在这个时间点走向擂台,脚步沉稳,目露凶光,一下子就引起了观看席各位大佬的注意,台下更是响起***般的掌声。
"呵...平日里风光无限,到了生死关头一个个却成了无胆鼠辈,也罢,就让我这小侄上去领教吕师傅的拳脚,也别弱了我们南阳武林的威风。"
南阳一众大佬纷纷扭头看着老态龙钟的文宗慈,见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浮出一缕轻蔑的笑意,低头把玩着拇指上戴着的绿玉扳指。
许龙知道文家的财力,却从来没有听过文老爷子的任何事迹,抬手拍在太师椅上,怒斥道:"以为花几个钱,请几个会拳脚的师傅过来撑场面,就能跟大家平起平坐了吗?这里可不是用钱说话的地方,比的是谁的拳头硬,武功高!"
"等着给你这个侄子收尸吧!"
说完,许龙便扭头看向擂台,轻蔑的笑道:"你以为随便什么货色,都能上得了这个擂台?这可是生死擂,上去容易,要活着下来可没那么容易!"
擂台上,贾勇毫无花哨的徒步走上擂台,先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在虚空中随意挥了几拳,身上陆陆续续传来关节蠕动的脆响。
"请!"
贾勇嘴里只蹦出这一个字,挥拳就攻,完全没有试探的意思,一动手就是雷霆手段,他所用的八卦拳,又称八卦捶,属于少林拳路一脉,动作刚猛,朴实无华,强攻硬进,讲究一式藏三手,根据敌人的应变反应采取不同的进攻策略,是一门具有大智慧的拳术。
吕忠堂眼皮猛跳,挥拳相交,眨眼间连出六拳三腿,拳影交错间,两个人对攻的频率越来越快,无论是八卦拳的捶劲,还是铁线拳的崩劲,都是以刚猛霸道出名的,这种硬碰硬的较量,每次拳头撞在一起,那股沉闷压抑的声响,都让台下的观众热血沸腾。
"攻他下盘!"
正在两人打的难分难解的关键时刻,观众席上,蝠叔首次皱起眉毛,轻飘飘的喊了一句。
贾勇闻言,立刻闪身后退,等避开吕忠堂的拳头以后,双腿在原地一蹬,再次朝前跃出,连着几个扫腿过去,专门瞄着对方的左腿,角度非常刁钻。
"无耻!"
吕忠堂气急败坏的咒骂一句,不得不小心应付着,他这条左腿三年前被子弹射穿过,留下了暗疾,本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连续几场恶战下来,左腿的力量已经有点跟不上了。
然而,贾勇的攻势却越来越猛,每一次都逼着他出腿硬拼,一次两次还能咬牙坚持,连着拼了七八次腿以后,吕忠堂的下盘已然有点不稳了,显然是吃了闷亏。
擂台上的决斗虽然还在继续,然而在明眼人看来胜负已分,吕忠堂十招以内必败无疑,大家不得不重新去估算文家的实力,因为文老爷子最仰仗的老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手!
十招刚到,吕忠堂被贾勇一脚踹下擂台,生死未卜。
"还有十分钟,孟先生是打算放弃了吗?"文宗慈接住老蝠递来的烟斗,叼在嘴里,划了一根火柴,想了想又侧头朝苏七问道:
"听说香潭请了一位丹拳门的高手,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露面,难道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庄稼把式,要等到最后压轴的时候再登场?"
其他大佬闻言,也都被勾起了兴趣,要不是文老爷子提起,大家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前段时间南阳动荡不断,传闻是苏七要动南阳动手,请了一位高人前来助阵。
再看苏七身后的中年男子,面色坚毅,神情自若,身上肌肉均匀,功夫应该不弱,却绝对不可能是传闻中的暗劲强者,更何况丹拳门的傅千钧哪有这么年轻?
奇怪了,难道传闻是虚构的,根本没有什么暗劲强者?又或者是有人误传了,这次苏七请来的根本不是丹拳门的傅千钧,而是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
"什么丹拳门,什么暗劲强者,当年被洪门寺追的如丧家之犬,现在哪里还敢踏入南阳一步?"孟阎王恰恰知道这段秘闻,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范爷提过。
苏七不怒反笑,似乎早就预料到孟阎王会有这样的反应,坏笑道:"老孟,傅大师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你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被傅大师听见,你的好日子恐怕就到头了,哈哈..."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不成?"孟阎王不置可否,如果傅千钧敢在南阳露面,苦智大师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自己好歹也在范爷手底下混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被别人唬住了,以后在南阳还混不混了?
苏七却突然站起来,毕恭毕敬的望向广场进来的路口,冷声笑道:"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不相信,并不代表它就不会发生。"
"恭迎傅大师!"苏七身后的一群小弟齐声喊道。
所有人顿时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
大家齐刷刷看向红地毯的尽头,那里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观看席上各位大佬面面相窥,这一惊一乍的演的又是哪一出?
唯独一直躲在台下看热闹的麦冬,嘴里发出一声惊疑,转身盯着广场西侧那一段四米高的围墙,耳朵一阵耸动,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真是暗劲强者啊..."麦冬感觉体内的热血开始流淌起来,反佛被人触动了某个神秘的开关,彻底激发了他的斗志,这股意志从陌生到熟悉,最后彻底融合在他的潜意识当中。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围墙上突然多出来的身影,台下传来一片嘘声,耿秋鸣更是冷嘲热讽的说道:"那位傅大师,难道还会隐身不成,或者准备来一招天外飞仙?"
这边话音刚落,一旁的文宗慈和蝠叔面色剧变,惊骇万分的转身,看着围墙上傲然而立的白发老者,如遭雷击,整个人硬生生僵在原地。
"老蝠,等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天我们能活着回去就算万幸!"文宗慈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小声的叮嘱道。
蝠叔神情异常严肃,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可能发生的异变,"老爷,等下要是真动起手来,我去拖住他,您带着小贾先走。"
"这次还是大意了啊..."文宗慈追悔不已。
这时候,大家总算反应过来,目光转移到围墙的位置,等看清上面站着的白发老者,再联想到苏七之前的举动,一个个心里都透着彻骨的寒意。
四米多高的围墙,刷着白色的墙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迅速蔓延着,这道裂痕从老者脚下开始,一眨眼的功夫就布满了整面墙,响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沉闷炸响,紧接着老者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轻飘飘往斜上方跃出去七八米。
这之后又落在半空中横拉着的电线上,脚尖再一点,飘然若仙的在空中连续踩出几步,整个人就像是在虚空中踏步,青羽般落在广场中间的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