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呢?皇上已经答应让你生下孩子,你就不要担心了。"璃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而且,她来这里是有事要问她。
云萝裳冷冷瞪着璃歌,轻声问道,"妹妹,你是来看姐姐的吗?"
如今,她谁都不信,只信自己。
她只记得,自己苦苦跪下,向她们哀求,她们都不放过她的孩子。皇上还扬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将孩子毒哑。
呵,他们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孩子?他用假的男人害了她,现在还想害她的孩子。
皇宫里那些女人,个个和她一样悲惨,恐怕不知情的她们,还夜夜盼望着皇上的临幸。日日怀念和皇上颠鸾捣凤的那几个晚上。
可她们都不知道,其实那根本不是皇上,而是皇上找的替身,他这样做,只是利用一堆无辜的女人和璃歌赌气罢了。
她们,都败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所以,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要报仇。
璃歌看着有些极端的云萝裳,接过宁儿手中的药,递到云萝裳跟前,"云姐姐,这药,是你亲自为我熬的吗?"
云萝裳抬着,点了点头,"是的,我熬了几个小时呢。"
"有劳姐姐了,可我发现,这里面有红花,这是为什么?"璃歌抬头,目光紧紧锁在云萝裳脸上。
云萝裳有些不安的低下头,随即抬头,"妹妹,你怕是误会了吧?这里面怎么有红花?是不是有人陷害我,我为了熬这碗药,精力都去了一大半。"
"我也不知道。"璃歌慢慢摇了摇头,"我刚才闻了,汤里没有红花,可碗壁,却涂得有红花,如果我的嘴唇碰了这碗壁,一定会沾到红花。我肚里的孩子,也会流掉。"
"妹妹,怎么可能?这药是我亲自熬的,你是不是闻错了?"
"姐姐,我没有闻错,要不,你尝尝?"璃歌突然起身,冷冷盯着云萝裳,本来她还抱着一丝相信她的决心,可她看到云萝裳那闪躲的眼神,还有通红的脸颊,她瞬间明白了,这碗壁涂的红花,的确与她有关。
云萝裳抿唇抬头,惊讶的瞪着璃歌,"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
"如果这碗里没毒,那姐姐尝尝又何妨?"璃歌故作轻松的摊开手。
后面的宁儿也冷冷瞪着云萝裳,"云贵妃,上次你送给我家小姐的平安符,里面藏得有一块棉布,棉布上洒得有麝香,人人都知道麝香可以导致孕妇流产,你也是个孕妇,难道连这道理都不懂?你不要说你不懂,不懂的话可以把麝香直接洒在外面,为什么你在平安符的外壳上洒的是菊花香。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瞒过我吗?我家世代都是制香料的,我对这些了如指掌。"
"什么?你们..."云萝裳指着宁儿,捂嘴轻咳两下,"你怎么信口雌黄,我和妹妹情同姐妹,怎么可能害她?"
"姐姐,你还要装吗?你刚才捂鼻子咳嗽并不是真的咳嗽,而是在掩饰你内心的慌张。"璃歌才说完,便觉得头一阵眩晕,一股窒息的感觉向她袭来,边上的宁儿也是,难受的捂住胸,摇摇欲坠。
看着快站不稳的两人,云萝裳这才收回那温润的眼神,目光变成阴狠毒辣,她冷冷下床,走到两人跟前,"怎么?妹妹,你哪里不舒服?"
"你给我们下了什么毒?"璃歌用力摇了摇头,她记得,她没喝那碗药,也没吃其他什么东西。
猛地,她回头瞥见桌上的那五、六碗药汁,再看看那燃了一半的香,顿时明白了三分,"这香...有毒?"
"算你聪明,我知道你不会喝那碗药,也猜到你闻出来里面有红花。我想的是,如果你没闻出来,喝了药流掉孩子也就算了,如果你闻出来,必定会亲自来找我。姐姐准备这么多,就是为我腹中孩儿报仇。"
云萝裳一说完,外面立即闯进来两名宫女,她们一把掐灭那枝香,将身子柔软的宁儿抓住,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云萝裳从兜里拿出一粒药丸,宫女们立即撬开宁儿的嘴,宁儿想叫叫不出声,对面瘫软着的璃歌也同样,只能干着急,身子根本动不了。
"宁儿是吗?本宫给你服下十日散,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人了。服下十日散的人,每十天都得来我这领取解药,否则,你会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云萝裳说完,一把将药丸塞进宁儿口中。
宁儿只能悲愤的瞪着她们,一句话也喊不出来,隐隐的,她觉得自己体内膨胀,像装满了什么气体似的,撑得她很不舒服。
璃歌心痛的看着宁儿,难受的瞪着云萝裳,小声喊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好狠的心。"
云萝裳从怀中摸出一粒乌黑的药丸,拿在手心晃了晃,"这种药丸,名叫千疮百孔丸,只要我给你服下,你就会全身溃烂,脸上长满疤痕,还会被毒哑。你放心,服了这种药丸,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不过你天天都得遭受千疮百孔丸的折磨,全身溃烂不堪,变得又哑又丑。提醒你一句,服了它,你的样子会变得比月水菡还恐怖,我看皇上还怎么疼你爱你。"
璃歌额头上全是汗,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她难受的屈着身子,半蹲在地上,"云...萝裳,原来...你是这种人,我真恨当初,没看清你,中了你的计。"
她的声音又低沉又沙哑,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云萝裳拿起药丸,冷冷看了璃歌一眼,"璃歌,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还有那狠心的白羽离忧。他为了你,利用这么多无辜的妃子,他还想杀我腹中孩儿。这是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因为你,我被打入冷宫,孩子一出世就得被毒死。我要让白羽离忧知道什么是心痛,我要让他后悔,后悔那样对我,哈哈..."
"他知道我不在仙宫...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到时候...你也逃不掉。"璃歌歪斜着身子,全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任由云萝裳谩骂折磨。
云萝裳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璃歌的下巴,"刚才你们闻的香就有毒,那种香配着这千疮百孔丸,会令你身体溃烂,整天生不如死,身体犹如万虫啃咬。我不仅要让你天天受折磨,还让你当奴婢,让你做个口不能言丑哑巴。你放心,皇上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因为他根本不会理我的死活。"
云萝裳说完,一把将药丸狠狠塞进璃歌嘴里,一脚给璃歌揣去。
被揣中腹部的璃歌,难受的歪斜在地上,她紧紧抱着肚子,希望宝宝没事。当药丸进入口中时,她感觉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嘴里溢出。
渐渐的,她感觉全身发痒,手上、身上,全是豆大粒的水泡,突然,那些水泡全部裂开,恶心难看的血浆布满全身,衣裳上,都沾着点点血迹。
好痛,全身像有千万条虫在啃咬般难受,她无力的卷缩着身子,不经意间,她朝不远处的大铜镜前看去。
一眼望去,她差点没吓昏过去,曾经娇美如花的容颜,早已不见。
此时她的脸上,布满一层层难看丑陋的疤痕,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面布满一层层血痂,好像当初又哑又丑的月水菡。
不,她现在的样子,比月水菡还丑。
她不仅样子丑,身上还十分疼痛,痛得像针扎似的。
如果死可以解脱,她宁愿自己死掉,也不要受这种像针刺一样的刑法。
"咿...呜..."女子匍匐在地,全身污黑,想说话,却什么都发不出,只能发出咿呀呜咽的声音,听起十分恐怖,像小猫在叫似的,看得一旁的宁儿眼泪直流。
她想喊,张开口,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看着璃歌可怜的样子,云萝裳得意的坐到铜镜前,用背对着璃歌,"白羽离忧深爱的璃歌变成了口不能言、又丑又哑的贱奴,而他准备伤害的我,却化身为璃歌,哈哈...白羽离忧,这就是伤害我该付出的代价。你敢要我孩子的命,我就要你心爱的女人的命。我要让你知道,伤害我云萝裳的滋味。"
此时的璃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模样狰狞,她原本晶莹剔透的眼睛,已经被药毒得黯淡无光,依稀,她能看见云萝裳梳妆的样子。
"不要挣扎了,白羽离忧生性聪明,我要是不将你弄丑点,他一眼就会认出你。能够等到今天,我已经准备了大半年。自从嫁进王府,我就知道白羽离忧爱你,为了获得你的信任,我百般讨好你,还为你挡一剑。其实那刺客,是我指使的,要是真有刺客,我敢舍身为你挡一剑吗?我挡那一剑,只不过让你感动,然后跟我结拜姐妹而已。"
云萝裳脱掉身上的白纱,缓缓走到难受的璃歌面前,鄙夷的说道,"璃歌,你的目光一向清澈动人,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黯淡无光了?你知道吗?为了模仿你,我练习了多久?你以为平时我真喜欢学你梳髻打扮?我那样,只不过为了更好的模仿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