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呢,她现在在冷宫。说不定,快死了吧。
春梅朝璃歌使眼色,拉着她轻声朝殿外走去。
"璃歌,跟我去端菜,要是晚了菜凉了,我们有一千颗头都不够砍。"她说完,和其他宫女一样,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璃歌。
毕竟璃歌以前是皇后,那是她们可望不可及的,现在她成了废后,还呆在她们身边,这让她们觉得新奇。她们很好奇这皇后的身世,为什么她会当皇后,至于被废的原因,宫里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因为皇后又给皇上戴了顶绿帽子,她肚里怀的孩子是个野种,不是皇上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璃歌父亲是谋反弑君的罪臣,全家理应当诛,她运气算好的,还能活到现在,还过了把皇后瘾。
走出御膳房,璃歌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的糖醋排骨,跟在春梅她们后面。
在到达北苑西殿时,她急忙低下头,白羽离忧和李容儿就坐在桌前,宫女们要一个一个的接着上菜,轮到她时,会不会被白羽离忧看出来?
前边的春梅将菜放好,璃歌赶紧低着头,将菜端到桌前。就在她摆放菜时,李容儿一下子起身,朝白羽离忧靠去。
她一靠近白羽离忧,白羽离忧就反射性的闪开,使得李容儿扑了个空。此时,璃歌也趁机将菜放好,退到春梅边上。
"皇上,怎么,你不喜欢容儿吗?是容儿长得不漂亮,还是容儿身上有味道?"李容儿说完,立即在自己手臂处闻了闻,发现并无异样。
白羽离忧淡淡看了她一眼,眼底是隐藏不住的厌恶,"先坐下吧,用膳就用膳,其他事情,晚上再说。"
李容儿立即坐定,拿出酒瓶为白羽离忧倒酒,酒香四溢,芬芳好闻,弥漫开来。男子轻抿口酒,脸上仍旧很冷很淡,俊逸的样子吸引众人悄悄偷看,哪怕他发呆,也是幅美丽的风景。
这时,后面的冬梅端着道西湖醋鱼走上来,璃歌赶紧闪开,可就在这时,冬梅脚下一滑,只听她"啊"的一声,那盘漂亮的西湖醋鱼被扔开,她则咚的一声滑倒在地。
就在众人瞪大眼睛,以为那道菜会扑洒到白羽离忧身上时。男子凌厉拿起筷子,刷刷
将筷子扔到西湖醋鱼盘子下面,紧急着,他纤长漂亮的手迅速伸到盘子下方,在盘子只差几厘米着地时,将盘子稳稳接住。
"哇,皇上好厉害,太厉害了。"李容儿和众宫女们看着这一幕,立即拍起掌来。她们的皇上这么厉害,竟然能够接住飞来的菜盘,可想他武功高深。
就在众人拍手时,只有一个人没拍,她悄悄退到后面,正想转身走时。突然,桌前男子起身,他冷冷看着那抹娇小的背影,"站住。背影这么熟悉,你是哪宫的人?"
璃歌背对着他,双肩害怕抖动了下,轻声说道,"奴婢...奴婢..."
这时,男子已经走到她面前,他一把转过她,将手挑在她下巴上,目光繁杂而又深邃。
原来,她还活着。刚才看李容儿的打扮,他就知道她还活着,看到她好生生的活着,他竟有丝窃喜和开心。
可一想到她犯下的罪过,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谁叫你来这里的?你是贱奴,应该呆在冷宫。"
"奴婢...是被李贵人召来服侍她的。"璃歌急忙低头答道,身子有些发抖,脸色苍白,她今天碰了太多的井水,头有些发昏。
看着瑟瑟发抖的她,他吃惊的瞪大眼睛,她不是一向冷漠高傲,清淡自恃的吗?今天的她,怎么变成这副德性,软弱、害怕、胆小,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去哪里了?在冷宫被磨砺没了吗?
"你的狂妄傲气呢?你的冷漠高贵呢?你的倔强坚强呢?你看朕的凌厉目光呢?这些都到哪里去了?你偷人时的理直气壮呢?说话!"白羽离忧盛怒的吼出声,一旁的宫女全都吓得跪下。
璃歌惊慌的眨了眨眼,也咚的一声跪在男子面前,她急忙摇头,"皇上饶命,是奴婢的错,请你责罚。"
下跪?她竟然那么容易就向他下跪。男子冷傲的目光里闪出些许泪光,他曾经欣赏的女子,竟然变成了这副德性,以前的她哪里去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跪?你为什么害怕成这样?你为什么自称奴婢?"男人的声音近乎嘶吼,原本阴冷的目光一下子结成寒冰,能将人活活冻死。
"皇上忘记了吗?我是您贬的奴婢,所以自称奴婢。我是奴婢,当然应该下跪,因为你是主子..."璃歌不紧不慢的回答,紧紧低着头。
男子冷冷捏紧拳头,使劲压住想将她扔向远处的举动,他冷哼一声,朝跪在脚下的女子怒骂道,"滚,跟朕滚出去。"
"是,皇上,奴婢这就走。"璃歌急忙起身,提起裙子朝殿外跑去。
白羽离忧觉得心如刀绞,他愤怒的捏紧拳头,朝李容儿吼道,"今晚侍寝取消,摆驾回宫。"
李容儿吓得花容失色,在男子匆忙的身影后,她赶紧追了上去,"皇上,您怎么了?皇上,都是那奴才惹的祸,皇上您消消气..."
话还没喊完,男子已经领着人离去,她愤怒的站在宫殿旁,咬牙切齿的说道,"璃歌,又是璃歌你这个贱人,竟然坏我好事,我一定饶不了你。"
逃出西殿,璃歌一边擦泪,一边朝鬼屋跑去。天色渐晚,月亮钻了出来,可她的心情,很坏很坏。
她没了尊严,要向仇人下跪,还得给他请安,她恨老天,恨白羽离忧,更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紧紧抱着肚子,女子看着天上冷清的月亮,还有点点繁星。
孩子,天上哪一颗星星是你?你能不能告诉娘亲?可怜的孩子,你...死得好惨。才两个月,你才两个月的生命,就被狠心的父亲杀掉。
如果有来生,我们一起恨他,一起报仇。
一夜难眠,梦里尽是可爱宝宝的容颜,她的心好痛,日日痛,夜夜痛。为父亲痛,为姐姐痛,为宝宝痛,为落雪痛,为自己痛。
清晨一大早,璃歌就得和小笼包去浣衣局洗衣裳。
一夜难眠,梦里尽是可爱宝宝的容颜,她的心好痛,日日痛,夜夜痛。为父亲痛,为姐姐痛,为宝宝痛,为落雪痛,为自己痛。
清晨一大早,璃歌就得和小笼包去浣衣局洗衣裳。
璃歌脸色苍白,仍旧打起精神搓洗那些衣裳,正埋头洗时,一声尖细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哟,黎嬷嬷,还安好吗?"
黎嬷嬷急忙起身,"是李贵人、连贵人啊,有衣裳要洗,叫宫女拿来就行了,何须您亲自走动。"
李容儿一进来就踱到璃歌面前,转头朝黎嬷嬷说道,"黎嬷嬷辛苦大半天,应该累了吧。春梅,看赏,并带黎嬷嬷去西殿领点绸缎。"
"是,小主。"春梅走到黎嬷嬷面前,从袖中拿现几锭大金子,看得黎嬷嬷眼花缭乱,立即跟着春梅走出浣衣局。
璃歌缩了缩身子,小笼包被派去御膳房帮忙,这里只剩她一个人,其他洗衣工和她都不熟,李容儿来这里,铁定是要对付她。
"哟,璃歌,昨天你可潇洒,都是因为你,皇上明明要临幸我,可他一看见你,就像头发怒的豹子,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李容儿说完,边上的连翘也跟着起哄,"容儿妹妹,你也真倒霉,好不容易碰到一次机会,都白白溜走了。前晚皇上才临幸我,他好厉害,好强壮,还说准许我怀孕,只要我怀上龙子,就升我为贵妃。"
连翘的话无疑刺激了李容儿,当贵妃,那是多高的位置,像云贵妃和雪妃那样,被那么多人捧。她明明有怀龙子的机会,却被璃歌破坏,她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璃歌手里拿着衣裳,不言不语,端坐在板凳上。
"小贱人,你说话啊?要不是你害我,我会这么倒霉吗?"李容儿说完,猛地一脚踢向璃歌的板凳,璃歌一个趔趄,重重栽倒在地上。
她捏紧拳头,想起来报仇,可发现,身子虚弱得根本起不来。以前漂亮白皙的手被井水泡得发紫,她连用手夹菜都有困难,更别提对付李容儿。
看着璃歌那双漂亮细嫩的手,李容儿一脸忌妒,突然,她狠心的抬起脚,一脚踩在璃歌手上。
"啊...好痛,放开我,你放开我。"璃歌难受得皱紧眉头,额头上大汗淋漓,左手被李容儿死死踩住,她不仅不放脚,还加重了力道,报复性的在她手上挤压。
"小蹄子,看你还敢勾引皇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发怒,他是看见你,还在计较你偷人的那件事,才生气的。你惹怒皇上,连累了我,你该死!"李容儿说完,又加重了力道,看得边上的洗衣工们全部捂住脸,没有人敢看这残酷的一幕。
"痛,好痛,好难受..."璃歌瞪大眼睛,感觉手上的皮被李容儿蹭破一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