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嬷嬷到底也知道自己出尔反尔的,可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自然要挑个高枝了。现在沈静安这条路走不通,那她就只能回沈府去了。
从太子府出来,倒也没有人拦住她,可是她却依旧战战兢兢的,走出好远,她才松了口气,也不再耽搁,就往沈府的方向走去。
沈雅若接到门房来报,说是其嬷嬷要找她时,心头还微微有些诧异。
若是她没有记错,那其嬷嬷应该是跟着沈静安去了太子府的,现在又如何会在这里,不过她倒也不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当即也就让人将其嬷嬷给带进来了。
那其嬷嬷住惯了沈静安在太子府的破院子,再看到沈雅若的院子,当真觉得是天堂啊。
“老奴拜见小姐。”
沈雅若看着四处张望,面露贪婪之色的其嬷嬷,并未开口,只是看她跪在原地。
其嬷嬷感受到沈雅若的目光也不敢就看上去,只是却垂着头,不再说话,而沈雅若不让她起身,她也不敢,毕竟她还是要在沈府混下去的,自然要听沈雅若的话。
“其嬷嬷起身吧,只是其嬷嬷为何现在回来了?沈姨娘呢?”
“回小姐,就是沈姨娘放老奴回来的。”
其嬷嬷嫌沈雅若不信,还将怀中的纸掏了出来,递给沈雅若。
青雨将那纸接过,并未让其嬷嬷近身,其嬷嬷倒也不在意,只是伸手在衣服上擦了两把,嘿嘿的笑着。
沈雅若看了其嬷嬷一眼,还是将那纸给打开,那字虽然已经不成样子,但是从那写字的习惯上,还可以看出,是沈静安的笔迹。
虎落平阳被犬欺。
至于谁是虎,谁是犬,已然不言而喻。
“其嬷嬷,沈姨娘可还安好?”
“好,沈姨娘很好啊。”
其嬷嬷的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别说沈雅若分辨的出来,就是青雨和云絮也觉得有几分奇怪。
“那其嬷嬷可知道,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微微一愣,其嬷嬷已经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妙,她并不识字,而她原本没有想到或许沈静安会防着自己,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
“老奴,老奴之罪......”
“说,沈姨娘如何了?”
其嬷嬷也不敢再有隐瞒,只能将她知道的原原本本说了,那其中自然不包括她如何使诈让沈静安放了自己离开。
但就是其嬷嬷不说,沈雅若又如何会想不到,不然沈静安又何至于会写这些字。
“其嬷嬷,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没有留下你?”
“老奴不知。”
多少,其嬷嬷的心里总是有些明白的,可是在她看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明显是最正常不过。
“好,既然你不知,那我便也告诉你,沈府不需要那些背弃主人的下人。青雨,去请了管家来,将其婆子带走,找人牙子发卖了。”
其嬷嬷一听,心中已是急的不行,她一把年纪了,又如经得起这般折腾。先不说卖到哪里去,恐怕都不会比在沈府舒坦,恐怕就是在太子府照顾沈静安也比卖出去要好。
“小姐开恩,小姐开恩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雅若已然不想再听她说话,直接让青雨和云絮将其嬷嬷拖了扔进院子。却不想那包袱被扯开,里面掉出些许碎银子和几只银钗。
沈雅若一看便知,那并非其嬷嬷之物,在其嬷嬷慌忙要捡时,却被沈雅若给捡了起来。
那几个银钗还是沈静安在沈府当姑娘时佩戴之物,而现在却出现在其婆子这里。而若是沈静安有更好的,恐怕其婆子也会搜刮的了去吧。
那便说明沈静安什么都没有了,恐怕沈静安也没有想到她已然养虎为患,落到如此地步了吧。
原本沈雅若还想着就将其嬷嬷给卖出去就好,并没有想着要使什么绊子,可是,其嬷嬷做的如此之绝,倒是犯了她的忌讳,只吩咐管家将其婆子以最低的价钱卖给最穷的人家,好让她吃些苦头。
沈静安落到如此地步,若是沈雅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偏偏她是知道的,自然就不能作势不管,只是,要如何帮助,却又成问题。
照其嬷嬷的说法来看,沈静安此时必然是小产后,元气大伤,恐怕若是照顾不周,恐怕也将从此香消玉殒。
而那孩子,沈静安自然是不能再想,在沈雅若看来,那孩子就是让江瓷年养着也罢了,沈静安根本也再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孩子。
“云絮,你去将流香找来吧。”
云絮忙应声去了,流香倒也好找,毕竟那些下人做的活计她都不会,她所擅长的就是制药看护而已。
流香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沈雅若了,这次被云絮叫来,心中还有着几分诧异,可是却也规矩的行了礼,便立在了一边。
沈雅若打量了一遍,也不难发现,流香已然规矩了许多,并不似以往一样,还肖想其他。
“流香,你来沈府多久了?”
“回小姐,四个月有余了。”
“那你可想与云絮青雨一般,到我身边贴身伺候?”
流香的神色有些激动,连面上都染上了一些红晕,似乎都忘记答复沈雅若一般。
“怎么?不愿意吗?”
“不,小姐,我愿意。”
沈雅若微微点头,并不在意流香的失态。只要流香愿意,那便一切都好办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一些忙。”
流香有些迷茫,却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别说是一个忙,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她现在也是愿意至极。
“小姐请说,奴婢定当万死不辞。”
沈雅若微微一笑,示意流香不用如此的激动,“死倒是不用,不过,却是要你帮我照顾一个人,等她好了,你就可回来做的我贴身丫鬟。”
流香也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只是点点头,等着沈雅若的吩咐。对她来说只是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反正到时候还能回来,这总比她在沈府中空耗日月要好的多。
见流香已然答应,若是只让她一个人过去恐怕不好,最后沈雅若还是叫了沈安,一同前往。不管她与沈静安再如何,可是沈静安到底是沈府的女儿,又如何就能被别人如此欺负。
两人寻了一个大夫,带着流香便去了太子府。
太子这两日被那孩子吵的不行,已然搬出了江瓷年的院子,这倒是让江瓷年发现这个孩子还有如此的好处。
听到秦管家来报,说是沈府的人来访时,参秦还有些迷茫,再想到那沈静安,自然也就想到了什么。只是沈静安一直在院子里,沈府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不快,不过沈安来了,他却是不能不出去看看的。
沈安与沈雅若左右等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参秦也就出现了。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