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若心头一顿,也涌出了几丝暖意。如果段茹还在,怕也是见不得她受苦的吧。
“姨母,我没事,您别担心。”
方思瑶拍了拍扑进自己怀里的沈雅若,说到底,这个孩子她看着长大,而且自己和段茹情同姐妹,她早已把她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母亲,我也要抱抱。”
“去,你这丫头凑什么热闹。”
沈雅若任由韩玥挤在自己身上,也不推开她。两人笑闹一阵,倒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份伤感。她也知道,这是韩玥在用她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姨母,就算沈家当真无人,也轮不到一个姨娘来当家,我想着到时候让人给父亲说一个继室回来,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方思瑶似是有些诧异,“原本我还以为你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所以并未敢提起过。你一个姑娘家去做这样的事当真不好,不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那就多谢姨母了。只是父亲还年轻,而哥哥却不是父亲亲生的。但是,哥哥待我如亲兄妹,待母亲也是克尽孝道,所以......”
所以,她并不想让嫁进来的女人再生什么孩子。毕竟哥哥只有一个,她不想失去,更不想他受到伤害。
方思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样的虽说不是找不到,可是却还是有些难找的。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给我些时日吧,我得好好的找找。”
沈雅若倒也不急,只不过现在已然有了参商,那她肯定是要出嫁的,只要在她嫁出去之前能找到这个人,也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姨母了。”
“傻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听到方思瑶说这样的话,她除了有几分感激,更多的缺失有些歉疚。沈雅若也知道,若不是因为韩弗曳这层关系,恐怕就是再亲近,方思瑶也做不到如此的地步。
第七十四章明月受辱
从韩府出来,沈雅若倒也没有让韩玥来送。她已经很累了,沈雅若也不想再折腾她。
被逼着答应过半个月几人再去烤鱼,沈雅若才被准许离开。
却没有想到在府门之前,竟然见到了江瓷年。
江瓷年的形容有些狼狈,脸上的指印甚是明显,而且已然有些乌青。
“明月郡主。”
江瓷年尽管看着狼狈,却还是努力的维持着她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却看起来甚为滑稽。
“沈雅若。”
两人相对而立,江瓷年似乎也并没有心情去追究,沈雅若见到她并没有行礼这一事实。
“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次。”
“明月郡主,我认为你找错人了吧,或许你应该找沈静安。”
江瓷年脸色微变,若不是沈静安她哪里会落到如此地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日她与沈静安合作,最后却将自己给赔了进去。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甚至她以为,沈雅若也并不可信,但是她想要背水一战便需要一个同盟。而除了沈雅若,她却不知道还能找谁。
“不,我觉得我们需要合作。”
“明月郡主何苦非要找我合作,我又不会嫁到太子府去,没有办法帮你对付谁。”
江瓷年的脸微微有些僵硬,她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并不怎么好,而且刚刚参秦那一巴掌打的着实用力,让她的脑袋都发蒙了好一会儿呢。
“你应该我找你合作,并不是为了参秦,而是为了参商。”
“晟王殿下又怎么了?”
“你可知道我原本嫁给参商表哥带去的是什么,是江家的势力。”
而江家的势力,便也意味着是帝国的江山。可是参商却拒绝了,沈雅若早就猜到了。但是此刻,秦儿听到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她想象不到,若是参商当真因为这个而错失了江山,回落的什么样的后果。此时,沈雅若真的有些迷茫,却也是第一次,想到了除沈家意外,参商的安危。
“明月郡主又想要得到什么?”
江瓷年知道沈雅若也明白其中厉害,能得到参商青睐的女子,又如何会是一个寻常女子,她早该想到,可是却总是被爱情和嫉妒冲昏了头脑,让自己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我要的不多,只是参商后宫的一席之地。”
江瓷年早已看清现在她的处境,若是以前,她甚至会要求那皇后之位,可是现在呢,她已非完璧之身,又如何配得上参商,若是参商肯接受她,她也就感激不尽了。
沈雅若很难决断,她不能替参商做决定。若是说来,其实她更愿意相信参商的。可是此刻,在听到方才的那席话,她的心里已经乱了。她怕,怕的反而比以前更多。
毕竟,她的执念便是沈家可以免受灾祸,然而,若是沈家的平安却要参商来付出代价,她是万分不愿的。
“明月郡主,本王认为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罢。”
江瓷年娇躯一颤,转头时,参商已经出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冰冷的眸光似乎要将她给凝实了。
“参商表哥。”
参商只是剑眉紧蹙,并未回话,他知道,沈雅若是在担心他,他的心里很高兴,却又很复杂。高兴的是,沈雅若终于在考虑沈家的安危之余,也想到了她。
然而,这却是不相信他。
“本王是不会答应的,如果无事,还请早些回太子府吧,你已是太子妃。”
江瓷年只觉得浑身冰凉,她早该想到的,原本参商就不喜她,现在她已然是太子妃,又如何能入了他的眼。可是,她不甘,她爱他,比沈雅若更爱,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自己呢。
“你......你当真如此绝情?”
参商并不说话,绝情吗?他有情,却只对他爱的那些人,江瓷年明显不在此列。他并不绝情,只是他的爱太少了。
“好,我明白了,参商,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江瓷年飞身上了马,便头也不回的驰骋而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沈雅若如何都觉得悲凉。
“你不需要同我说些什么吗?”
“什么?”
沈雅若打着迷糊,她已然看出参商有些生气了,也知道,只是因为她的不相信,才让他如此生气。
可是,关心则乱,沈雅若早已乱了,哪里还能用大脑思考问题。
“你如何会在这里?”
“我如果不来这里,是不是你就将我卖给了别人?”
“我没有。”
参商也不同她辩解,从小他便知道,与女人没有道理可讲,所以,与其徒劳的浪费口舌,倒不如给自己省些口水。
“是吗,如此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
若不是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已然安全到家,哪里会来到这里,看到这些,可他不来那便是不知道她要将自己卖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