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安没有办法,却也给自己舀了满满的一碗汤。咕咚咕咚便喝下去了,她真的是饿极了。
“小姐,我又没有跟你说过,喝汤要小口。再来!”
只得从新拾起碗,再来一次。
这次,她倒是没有再那么急了,却又是舀了满满一碗。小口的喝完,才看了看其嬷嬷。
“小姐,你似乎又忘了,大家闺秀喝汤,要用勺子,不可直接以嘴对碗。再来一次!”
别无他法,这次沈静安学乖了,舀了小半碗,用勺子轻轻的舀着喝了几口。才转头看向了其嬷嬷。见她面色不愉,只能又添了汤。
对于沈静安此时的乖巧,其嬷嬷只是冷笑了一下。现在倒是乖了点,她都忘了自己第一天来时,她将自己的胳膊抓的血淋淋,更是将自己的胸差点踹扁,她乖了,她可还没有报仇呢。
又喝了几口,沈静安已经觉得自己的肚子盛不下东西了。
将碗搁在桌子上,其嬷嬷还是没有说话。
“你这老不死的,你到底想干嘛,本小姐给你面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姐,喝汤要小口,勺子不可以碰到碗底发出声响,放碗的时候,也不能发出声响,老奴刚才都说过的吧。你屡次犯错,难道奴婢不能纠正?再来一次!”
只是沈静安却不肯动了,她真的撑了。
其嬷嬷见她不动,便拿起她的碗,替她盛了满满的一碗。放到了她的面前。
沈静安不情愿的拿起碗,小心的喝完,只是在放碗的时候,却突然打了个饱嗝。
“小姐,再来一次。”
“我已经喝不下了才会如此,你想要撑死我啊!”
“老奴并无此意,老奴只是在教小姐规矩。”
“你肯定是沈雅若那小贱人指使来的,我还告诉你,我还就不学了,什么狗屁大家闺秀,本小姐是要当皇子妃的人,岂容你在我头上撒野,以后就是沈淮战那老匹夫,见了我也得下跪!”
“混账!”
沈雅若早上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个其嬷嬷还真是有本事,能把沈静安逼成这样。真真让她和她找来的沈淮战看了场好戏。
沈淮战面色铁青,一脚把门踹开,只吓得沈静安头脑发蒙。
“不是这样的,爹爹,你听我说,我……”
“姐姐,你不要急,慢慢说,你肯定是气急了才会那样说的。”
沈静安现在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沈雅若给她设下的全套呢,不然怎么会偏偏此时,沈淮战和她出现在这里。
“是你,是你对不对?”
沈雅若一脸委屈的看向沈淮战,其实今日原本就是沈淮战自己来找她的,让她陪着去看看沈静安学规矩学的如何了。
不过,也自然是她让人传消息给沈淮战,说沈静安这几日学的很好,沈淮战想着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若是真的学得好,他也会松口,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了的。
只是,现在看来,真真让人失望。她不仅还想着要嫁给晟王爷,甚至还想让他这个爹以后向她下跪,他就是生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啊。
“够了,若是再闹下去,我明日就让人寻个屠夫,将你许配给他。”
沈静安满脸的不可置信,但是沈淮战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沈静安软到在地,嘤嘤的哭着,只觉得手背一疼,瞬间又直了背,看向沈淮战。
“爹爹,女儿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规矩,只是,能不能换个嬷嬷来教钰儿规矩,你看钰儿的手背都被打红了。”
其嬷嬷今日的确是为了激怒沈静安,才下手重了点,竟然忘了这一茬。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老爷,奴婢该死,伤了小姐的千金之躯,还望老爷饶命。”
沈淮战看着沈静安眼中莹莹泪光,心也有些软了。刚想开口,沈雅若便开口了,“姐姐,是妹妹不好,我本来只是想找个严厉点的嬷嬷,让她好好教姐姐规矩,现在看来是妹妹错了。”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沈淮战一时也有些踌躇。沈静安手背上的红痕虽然刺目,但是却没破了皮肉。
再看看沈雅若,站在自己身边,也直到臂膀处,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眼底竟然有了点点青痕。一个诺达是沈府压在她肩上,也着实不易啊。
微微的叹了口气,沈淮战拍了拍沈雅若的肩膀,“你做的甚好,不用自责。女儿家本来就该受些苦,到时候学针织女工,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好好受着吧。”
沈雅若看着沈淮战转身离去,才将帕子扔给了青雨。
“扔掉,真是呛眼,还多亏了姐姐教我这个好方法。”
看着转身离去的沈雅若,沈静安只喊着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吗?她可不怕,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在大门关上的那瞬间,沈静安便已经绝望了。眼神空洞的起身,整理好衣衫,乖乖的立在了一边。
其嬷嬷本来就恨,恨沈静安乱说话,差点牵连到自己。
"你这个小贱蹄子,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即便是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沈静安眼中依旧是闪过了一丝狠戾,今日之仇,她一定会报回来的。
这几日,不论其嬷嬷如何刁难,沈静安都再没有生出什么事端。其嬷嬷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力,也就放弃了折腾。
一连多天,参商都是没有再出现。让沈雅若都是忘记了,自己还认识这么一个人。
练了一下午的字,沈雅若才伸了个懒腰,火红的晚霞打在窗上,很是明艳。
她已经忍了半天了,那灼灼的目光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也不再忍,起身走到窗边,沈雅若随即便关上了窗。
参商的脸瞬间便黑了,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兴致,来看看这个小女人在做些什么,没想到却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脚下一蹬,便从对面的树上飞身而下,抵住了那扇要关住的窗。
“你这女人,当真如此绝情?”
“从来无情,何来的绝情,王爷谬赞了。”
参商也不同她计较,只是手下一使力,沈雅若便被一股巧劲儿弹开。蹬蹬的退了几步,满脸愠色的看向参商。
“晟王爷你这是何意,为何处处纠缠于我?”
环顾四周,参商也不急,只是靠在窗棱上,看着这沈府的风光。这边有几棵大树遮挡身形,他倒也不担心被看见,只是这女子甚是在意。
或许连参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从来不在乎别人如何想的自己,也开始在意一个女子的想法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