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到了临水的邻市。
一靠岸,夏安好便看见有一辆辆黑色的越野车等待着来接应,霍祈尊不多耽误,拉着夏安好就要下去,夏安好的双腿早就麻木了,动弹不得,霍祈尊将夏安好打横抱起:“腿麻了?”
夏安好看着周围别人暧昧的眼光,脸顿时烧红,推搡着男人的胳膊:“你放我下来。”
“还害羞什么?”霍祈尊挑起眉,扫了陈统他们一眼,“都知道你已经是我霍祈尊的老婆了,抱一抱又怎么了?”
夏安好恨不能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他不要脸,可不代表着她也不知羞耻啊!
陈统看着自家总裁跟未来的总裁夫人打情骂俏,时间正在慢慢的流逝。
他忍不住上前清咳了一声,提醒道:“,车已经在等了,我们走吧。”
“走。”
霍祈尊不顾女人的敲打,抱着夏安好下了游艇,中途无论女人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上了车后,车子在小镇里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式建筑前。
男人把夏安好抱下车,让她站定在地上:“还麻吗?”
夏安好恨恨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抿起红唇:“不麻了。”
脚是不麻了,可是她这一路上被霍祈尊的手下盯着,脸早就丢光了!
“以后就应该这么治你——”霍祈尊俊脸上浮现出淡然笑意,霸道的与夏安好十指相扣,率先走进去四合院内,一行人跟在身后。
院子里都是青砖黑瓦,栽种着月桂树和海棠,窗柩都还是木头做的,十分古香古色,因为跟夏宅有些地方相似,夏安好饶有兴致的研究着,霍祈尊却对这些建筑没有任何兴趣,带着女人径直走进了屋里。
也许是陈统他们预先找人收拾过了的原因,屋子里面很干净,虽然老气了点,但是电视和冰箱之类的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尽管没有网络,但相比在这里呆着也不会闷。
夏安好扫视了屋内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按照刚才霍祈尊跟陈统的对话,他不是要在这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吧?
果然,就听到霍祈尊淡声说道:“这不错,住个十天半个月是没有问题。”
夏安好的表情瞬间不好了,小脸垮下去:“霍祈尊,你究竟要在这里住多久?”
男人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看情况。”
夏安好忍无可忍,这男人撇下公司不管也就算了,可是她还得回夏氏啊!
“那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回家。”夏安好冷声说道,“这样互不耽误,岂不是更好?”
“不成——”
夏安好隐忍的握起拳,忍住不去跟这个难以沟通的男人多交流。
他不让是吧?她还偏不!
商务车在繁华的城区内穿梭一段时间后,拐进一家赌城的地下停车场,霍祈尊和陈统下车,坐了电梯上去,就直达了赌城内部。
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被隔成一个个的包厢,两人刚到,就有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接待陈统:“陈先生,今儿你是自己带人玩还是约了人玩?”
陈统成熟有余的点点头,这种地方霍祈尊带着他来的次数多了,应对起来也就越发的得心应手:“我约了人,九号包厢的陈安邦,带我们过去吧。”
“是是,您二位这边请——“
穿梭在长长的走廊过道中,霍祈尊的脸被帽沿遮挡着,看不出喜怒,经理把两人带到门前,他抬起脸看了一眼陈统,从兜内掏出一副眼镜框来,戴上后,俊脸上越发显得优雅邪肆。
“里面就是了,二位请进,若是有事请再叫我……”
“好——”
陈统也不客气,径直推门走了进去:“呵,陈安邦,是不是我们来的太晚了,看你都开始玩儿了。”
“哪有哪有,这不是先洗好牌嘛!”
这个老狐狸,霍祈尊抬了抬眼镜,唇角倨傲的扯了扯,跟在陈统身后走进去。
房间内坐在正中央的就是陈安邦,他身边还陪了两位学生模样的女伴,在看到陈统和霍祈尊进屋的瞬间,被眼线浓重勾勒的眼睛就再也转不开了。
好俊美的男人啊——
她们在这里遇到的男人虽然都很有钱,但是不是老头就是猥琐下流的中年男人,遇到这种俊美又多金的美男,简直就是少之又少。
陈安邦眯着眼看了一眼霍祈尊,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这位是……”
陈统看了眼霍祈尊,解释道:“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哥,刚刚留学回来,也带他来玩玩。
“原来是这样啊,幸会幸会——”
陈安邦伸出手,与霍祈尊握了握,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霍祈尊眸内隐匿着的锋芒让他怔忪一下,迟疑地问道:“我说陈先生,你这位小舅子……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男人神态自若的坐回原位,拿起一张牌在指尖摩挲,冷魅的眸子此刻已经温润无害:“是吗,我之前一直在香港留学,今儿才回来。”
陈统忙着点头:“是啊,陈安邦,莫不是你上了年纪眼神儿不好了?”
陈安邦干笑着点头,面上似乎丝毫不介意陈统这么说他,心里却不知道早就骂了他多少遍。
依他看,陈统这人就跟霍祈尊一样,年轻气盛,仗着在商场上的那点成就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早晚都会跟霍祈尊一个下场!
又说了一会儿客套话,就正式开始了。
这种赌博完全不用技巧,看到手的扑克牌谁点大谁就赢,全靠运气,霍祈尊和陈统平日里经常玩儿,手气不错,可这次却连连输,一次也没有赢过。
霍祈尊捻着一张扑克牌,勾起嘴角:“陈安邦,今儿你手气不错啊。”
陈安邦哈哈大笑,连忙摆摆手:“不过是今儿时运好,我跟陈先生也算是相熟,这几局不算!”
陈统佯装不屑:“别介,我们也不差这些小钱。”
“好好好……”
看到陈安邦点头答应,霍祈尊向后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抬了好两个盒子进来,放到霍祈尊身前的桌子上,他指尖在泛着金属光泽的盒子上轻轻敲打,姿态悠闲:“一万元洗一次牌,我们也不精细算了,这里面的钱你可得好好拿着。”
说着,他打开盖子,把盒子往陈安邦跟前推了推。
陈安邦眼角的皱纹笑得眯起,却在低头看到那盒子里的东西时,脸色骤变,身边的两个女人也尖叫一声,慌不择路的抱着头蜷缩在墙角,陈安邦抬起脸来警醒的看着两人,脸色阴沉。
“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盒子里整齐的码着黑色的手枪,被顶上的水晶灯一照,泛着幽深的冷光。
陈统摊摊手:“杀人偿命,听过没?”
“你……你什么意思?”陈安邦大骇,一张老脸害怕的哆嗦起来,他的眼神扫到那盒子里的枪,迅速地抓起一把,对准了霍祈尊太阳穴的方向,表情狰狞,“你们要是敢有什么动作,我就开枪!”
霍祈尊窝在椅子上,仿佛没看到那把黑压压的枪口对准自己似的,嗤笑一声:“老东西!”
他伸手也捡了一把,陈安邦立刻如临大敌,手指扣在扳机上,“你别乱动,再乱动我这就打死你!”
陈统看到陈安邦的动作,忍俊不禁的扬起唇。
霍祈尊自然不会受他的威胁,把玩着做工精致的手枪,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枪身上落下的尘灰,他一伸手,身边就有男人给他递上五枚古铜色的子弹,他利落的装上,转着手枪在手掌里摩挲几下。
陈安邦骇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枪,忽然觉得这柄手枪比起霍祈尊手里的不知轻了多少倍:“你……”
“这才叫枪。”霍祈尊轻笑着摘下眼镜,黑漆的枪口瞄准陈安邦,“看你这辈子都没碰过,临死前也让你摸了一把,也尝尝这枪子儿的滋味。”
陈安邦在看到男人摘下伪装后倨傲的俊脸后瞬间崩溃起来,原本窄小的眼睛此刻惊惧的睁大:“你……你没死?!”
这怎么可能,他的尸体都被找到了啊!
陈安邦派出杀手后特意派人在河内监视,果然打捞出来了肿胀得面目全非的男尸,无论是身上的衣服还是体型发型都跟霍祈尊一样。
殊不知,那是男人找的替身,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霍祈尊才懒得跟他解释,凤眸睨了一眼在旁边以一副看好戏姿态坐着的陈统,抬脚踢了他一下:“你跟这老东西说说,光坐着当看电影呢?”
“哪儿那么多废话。”陈统不愿跟着老头废嘴皮子功夫,瞥了眼在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你俩,上!”
两个健壮的男人立刻向陈安邦逼近。
陈安邦的脸上满是涔涔冷汗,脸色苍白如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扯着嗓子叫喊:“霍……霍大少,有话好好说,这是误会,误会!”
“交给你们了。”
霍祈尊看到他脸上松垮的赘肉由于恐惧而微微颤抖,没了兴致,把枪扔给男人,自己拿起眼镜走了出去。
陈统起身跟上,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陈安邦:“记得收拾好,别走露风声。”
“是——”
软包的门被被缓缓关上,将里面残忍血腥的画面和外面纸醉金迷的气氛分割成两个世界,尽管隔音效果良好,但还能依稀听到惨绝人寰的惨叫,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那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