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现在的愤怒都没有错,那么她觉得,至少自己也没有错。
本来明明是说傅柔的事情,但是最后竟然牵扯出自己的事情。
小幸回到房间后还在想,看来自己真的跟傅柔八字不合。
却只是无奈喘息一声。
站在衣柜前悄悄地拉开自己内衣的抽屉,里面一条铂金链子上挂着的戒指,自从回来后她悄悄地摘下来放在里面。
轻轻地拿起来放在掌心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
当年的婚礼还历历在目,他与她的海誓山盟,当年那般盛大的婚礼,当年那般用心的做了这两枚戒指,当年紧紧握在手中的承诺——
终是抵不过这两年分离的日子。
他大概觉得很痛,所以,他不知道她也在痛。
曾经没日没夜的疼痛从来都是无人知晓的。
或者李阳在某时某刻无意间听到过,但是他没去打扰过。
李阳很会藏着自己的心事。
小幸也自以为自己是个很会掩藏心事的人。
她觉得她是个很专业的人,在采访的时候是个专业的记者。
在结婚的时候是个称职的新娘,在生子后是个称职的妈妈。
至少她从来不会忘记努力,努力对身边的人好,努力地让自己做的更好一些。
但是他在怪她,或许他从未停止怪她,在她回来的这段日子里,他们貌似和好的这段日子里,有时候有意无意的几句话里都是对她的质疑。
她也曾去不在意,但是这一刻,她站在主卧望着手里的戒指,只是微笑,难过到微笑。
又把戒指轻轻地放回抽屉里关好,然后拿出睡衣去浴室洗澡。
她竟然没想过再去别的房间里睡觉了。
或许他自己不高兴,自己就去别的房间了。
若不然也无所谓。
反正来来回回最后还是回到这里。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回来,她站在浴室门口擦着头发望着床上的空空如也,只觉得怪冷的。
但是春天到了,温暖不会远的吧。
他们这样一年又一年,到底最占便宜的是谁?
只是后来还是听到门响了,是他回来了。
她依然侧躺在那里没有动,他直接去了浴室洗澡,小幸的心情却很复杂。
仿佛是喜悦跟悲伤的交叠。
后来他洗完澡出来,在她身边躺下,她感觉到他轻轻地掀开被子。
肌肤与她的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然后便没了别的。
身后明明陷下去了一块,但是他却没有靠过来。
他果然在生气,但是还好,还好还会回房间。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三个孩子了,她不知道自己还需要折腾什么。
如果两个人将来注定是这样度过一辈子,她想,她该早点适应这样的生活。
第二天他说让她跟华恩去买装饰什么的,他便独自开车去了公司。
小幸不由的微微皱眉,但是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真的根据傅总的吩咐打电话给了华恩。
俩人逛街的时候却遇到熟悉的车子,卓幸刚要往某个商场里进去人就被华恩给拉住,俩人倒退了几步,在商场门口,那辆车。
"你看是不是跟你的很像?我记得你的车子上被小小幸贴了一个小贴画。"
华恩拉着她走近那辆车子,小幸在商场门口望着自己的车子,然后四处看了看,然后又低头看着华恩低头在辨认的那张贴画,不用多看,只一眼她就知道是她的。
但是傅总说她的车子被人开走——
她想,是不是那个人回来了。
却是在两个女人正在端详车子的时候车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点。
原来里面有人。
一个熟悉的男人从里面钻出来:"嫂子!"
是武陵。
武陵那一双桃花眼有些敬畏的望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尤其是小幸,他竟然心里有点发虚。
小幸笑了笑,干巴巴的。
华恩也看着武陵之后嘴角抽了抽,然后一低头,看到里面还有个很妩媚的大美女,华恩心想这小子口味蛮重的。
"这辆车——"小幸不自禁的想问点什么,但是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
武陵却是一愣:"哦,这部车我前几天开着出了趟差,这是我哥借我——"
"什么?你不是说是你买的吗?"那边的车门打开,里面跑出来那个蓬乱头发的女人皱着眉质问他。
武陵立即整个人都不好了,努力的朝着那个女人使眼色,但是那个女人却不依不饶的走上前:"你跟我说清楚,这个车到底是你买的还是你借的。"
"宝贝,这时候就别闹了。"武陵欲哭无泪,又怕得罪女人。
那女人却是抬了抬眼看了看华恩又看了看小幸,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武陵:"姓武的你给我说清楚,这两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说过这个车子要送给我的,你到底还跟多少女人说过这话?"
然后一双染着红色指甲的手就把武陵给推到车身,武陵昂着首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小幸跟华恩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幸往前走了两步去看车牌号,车牌号已经换了,也就是说这个车已经不是她的。
那么如果这个女人没说假话,说假话的就是武陵跟傅执了。
她竟然那么傻,真的相信傅执的话,但是到头来呢?
整天拿着被她欺骗的事情埋怨她,刺激她,难道他就没撒过谎?
华恩就觉得她曾经见过这辆车,于是看着武陵被逼的那么惨就问了句:"你今天跟姐姐们说句实话,这车你真的开着去出差了,前几天我明明在旱冰场附近见过。"
武陵一听旱冰场立即又看向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转了头:"你跟踪我们?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男人,你要是敢跟我抢——"
"跟你抢他?"华恩不敢想象。
"喂喂喂,千万别乱讲,这是卓氏酒庄的大少奶奶,这是我们老板的女人,千万别乱给我戴高帽子啊姑奶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