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竟然还敢说这种让大家伤心的话。
后来傅柔说:让妈妈留下来照顾我,你们回去吧。
"有事立即打电话。"傅执出门的时候对送他的何悦说。
何悦点了点头:"路上慢点。"
"我们很快回来。"小幸看着何悦像是心里还发慌的样子立即补了一句。
何悦这才勉强笑了笑:"她没事我就放心了,那会儿你背着她那么久肯定累坏了吧?衣服也脏了,先回去换了衣服休息好再回来。"
小幸听着这话心里总算暖和些,点着头跟傅执往外走。
走廊里又空荡了,他牵着她的手,视线总是望着她身上:"刚刚你背着小柔来的?"
那低沉的嗓音,他却是在质疑了。
"看不起我?"小幸难得又露出笑颜。
他却是勾着她的肩膀靠近自己酷酷的往外走:"不敢。"
她还有什么做不到?
当回到家看到家里那扇门已经被毁坏,他更是不自禁的皱了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幸不敢说话,因为自己毁坏了物品。
"那会儿太太担心二小姐出事,少奶奶就去厨房拿了剁骨头的斧子来把门给打开,幸好少奶奶当机立断。"
张姐在旁边站着说。
小幸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先去换衣服。"
她上楼去,不敢再耽搁,他望着她那消瘦的背影,不自禁的就缓缓跟了上去。
张姐跟王姐站在后门都默默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只希望无论傅家在发生什么,他们俩都可以这样一直好好地。
他们已经好久不争吵,就那么相亲相爱下去多好?
小幸回到房间看到自己衬衫上的血渍,解开衬衫扣子的时候一双柔荑竟然在发抖。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着自己身上这么多血。
生孩子那会儿完全无意识的。
他轻轻打开门,看着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捏着扣子的手也在发抖,不自禁的就缓缓地上前:"我来。"
小幸转眼望着他一眼,然后吃惊的看着他。
他走上前,转身与她面对面,抬起自己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窝在掌心。
"把眼睛闭上!"他轻轻地说。
眼神里无限的温柔让她不得不乖乖的闭上眼睛。
那一刻,整个房间里都安静着,空气中凝聚着的是温暖。
他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放下,然后抬起手给她把衬衣扣子一颗颗的解开。
小幸感觉着自己的身上有些发凉,但是心里却跌宕起伏,很快就热了。
她突然忍不住,在他脱下她衬衣的那一刻撞在他怀里:"傅执。"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布料,这一刻,即使只穿着单薄的吊带,她还是觉得怀里很温暖。
他便也把她紧紧地抱住:"没事了,没事了。"
那样轻的声音却足以安抚她内心的恐惧。
看到傅柔要死的那一刻,她真的怕极了。
但是她来不及怕,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血,李阳,萧游,再是傅柔。
只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如死了一般的躺在那里,而且那个人是傅柔。
最近傅柔总是看她不顺眼,她知道傅柔在怪她,怪她没有帮忙。
于是那一刻,她真的心惊胆战,真的整个人都一下子被抽空。
只是她还是要先救活她。
所以她背着傅柔拼命的跑,她怕极了,如果傅柔死了,她跟傅执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傅家人再也不会快乐。
她紧紧地抱着他,一再的抱紧只是因为怕失去他。
没什么比失去他更让她恐慌的。
傅执也紧抱着她,低头,寻找着她滚烫又冰冷的唇,轻轻地吻下去。
没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想吻她,想要吻去她所有的悲伤跟恐惧。
时间还在变,他们对彼此的感情也在变。
只是却越变越深邃。
真怕啊,怕失去的那天,会痛到麻木。
傅执后来去忙别的事情,小幸换完衣服就去了医院。
何悦在里面守着,明明里面有两个人在,却那样的冷清。
小幸轻轻地推开门,何悦站了起来:"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幸只是看了何悦一眼,温柔的眼神打过招呼然后走过去床边看着傅柔还在流眼泪。
她怀孕的时候她妈妈就告诉她,流眼泪对宝宝的发育成长不好,可是如今,她却无法说通眼前的女孩。
不是无法说通,甚至连说也不敢乱说。
只怕这种隔着心的关系,说什么都是错。
要是再被反咬一口说成是看她笑话,小幸可不想再自作多情。
何悦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陪着,眼下把傅柔看住,让她不再做傻事,便是她唯一能做的。
小幸便也在旁边呆着,护士过来换了几次药,她却始终不吱一声。
何悦出去的时候傅柔袋子里的尿液满了,小幸在旁边给她放,傅柔就在咬着手指哭。
小幸去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坐在她身边:"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自私,我跟傅执是唯一可以帮你的人却都不愿意帮你,你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的,我们俩在一起三年,分分合合,坎坎坷坷。"
小幸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眼眸间也闪着泪花,几次哽咽沉吟才好不容易又继续说下去,那平静地声音里充斥着她对傅柔的仁至义尽。
若不是听到傅柔在忍着哭声,她不会说这些。
傅柔只是用力的吸气,满眼早已经模糊不清。
听到小幸说的那些话,她知道她是在为难小幸,但是她再也没有办法。
她知道自己禽兽不如,但是,那个男人就那样被禁足在国外,与她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
或者,他会在国外完成一场婚礼。
那么她呢?是他追的她,她怀了他的孩子,她如何能让他再娶了别人?
"我也想帮你,我比任何人都想帮你,但是傅柔,我不是不能独活,而是经历这么多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因为哪怕是你再分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