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傅家的一份子,他又如何能那么撕破脸后不负责任的跟傅家划清界限。
毕竟他也是子承父业。
毕竟,小幸也是他们给他的。
毕竟,身上的血是他们所赠。
只愿这一生都不要辜负小幸。
只愿这一生到最后回顾起来,没有半点凉薄。
究竟在哪里?
那唯一的阳光。
她一消失,他的整片天空都昏暗了。
他想,再过一阵子,若是她还不回来,恐怕就连家里的两个小家伙都要哭闹了。
而他不知道,她的那片天,也是黑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亮。
她也会害怕,浑身被绑着,身上不知道被勒出多少红痕。
但是她说出话,也做不了什么事。
只是那么被动的侧躺在一张冷冰冰的床上。
偶尔睁开眼,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
她还穿着被绑的那天的衣服,她再也没洗过澡。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到了吃饭时间会有人来给她饭吃,那时候,屋里会有光,却是刺的她的眼睛生疼。
她不敢不吃饭,她每次都好好地吃饭。
不是怕被打,只是想,多活一天就还多一天的机会。
她想他,想孩子,想的发疯。
但是午夜梦回,除了掉眼泪,再也做不了别的。
她也想,他肯定担心坏了吧。
是不是又在满城的找她?尽管他不可能找到。
孩子们是不是也会在睡着的时候低喃妈妈?
想到这些,她又忍不住落了泪,但是,也紧紧只是落泪。
房间里没有一点生气,全是黑色。
窗帘挡住了所有光芒。
看不清她的脸,她也看不到别的脸。
萧游呢?
她忍不住想,他会在哪里?
是不是还活着?
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是不是还能看到那片阳光,他在光影里站着,慢慢的转头望着她的方向,然后对她笑的那么温暖。
似乎,除此,再无什么能支撑她。
卓亮到了傅执的办公室:"前阵子小幸怀疑李爱被打事出有因,今天我去监狱里她全说了。"
"怎么?"傅执站在窗口抽烟,淡淡的问了一句。
幽深的眼神望着远处,他近来的话越来越少。
"跟凌越有关。"卓亮说。
傅执又抽了口烟,然后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卓亮却忍不住好奇,同他一起站在窗口:"凌越已经不在医院。"
卓亮还不知道他把凌越处置了。
他笑了一声:"她再也没本事出现在国内。"
"什么意思?"卓亮更好奇。
"死了!"傅执冷冷的一声。
如地狱里来的夺魂令。
卓亮皱眉,却是不再说话。
对傅执来说,那样的凌越,就算活着到了非洲,但是已经是个残废,又被毁了容,孩子也再不能生,她已经不配当个女人,何况她能不能到非洲都不是一个肯定的问题。
于是她,是死了。
"小幸还是没下落,连阿姨最近都一蹶不振整日在床上爬不起来。"
傅执微微垂眸:"告诉她,我一定会找到她女儿,把她女儿亲自带到她面前。"
是诺言,又像是平淡无奇的。
他的心里有个肯定,他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让她的亲人朋友们安心。
一定要让宝宝重新见到妈妈。
一定要...
找到她。
"对了,凌越哪来的本事动用监狱的人去逼李爱说那些事?她最多也就是个小秘书,难道监狱里有她的相好?"
卓亮突然想到,毕竟,凌越这些年不过也就是个秘书。
"她老板,那老东西想的倒是周全,任由凌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实是想借着凌越的手除掉我,我一死,所有的罪名都是凌越来承担,他只坐收渔翁之利。"傅执冷声说。
"那他帮凌越对付李爱肯定也是为了这个将来吧?那老东西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够好,既玩了女人还利用她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卓亮笑了一声,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值得他们高兴,除了嘲笑别人太傻。
卓亮从傅执那里回到家,到了长辈主卧,看着阿姨躺在床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她身边:"傅执让我告诉您,他一定会把小幸找回来,亲自带到您的面前。"
"他尽会说那些好听的,也不是第一次跟我保证,但是每次保证完小幸还不是受伤?"
幸美都不愿意在听傅执的名字。
卓亮沉吟,却是很耐心:"您也给他点时间,小幸突然失踪对他的打击其实是最深的,他比任何人都要自责,都要怨恨,着急。"
幸美生气:"那又怎样?"
"导致他那天没能去机场的人但凡他知道的,都不会在出现了,连他母亲跟他妹妹都被他禁足了。"
说道这里幸美倒是抬了抬眼:"他也就会做那些。"
却还是说不出好话,因为无论他现在做什么,她女儿一日不出现她便一日怨恨他。
这天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突然来了不速之客:"胡闹!"
女孩站在柱子前不服气的听着老父亲骂她。
"你绑谁不好?你绑一个大明星?现在全丰荣都在找他,关于他的新闻铺天盖地的每天看都看不完。"
老爷子刚从别的地方回来就听说自己的小女儿绑了一个大明星。
虽然他们是道上的,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招惹是非的事情却是他所不愿。
萧游的名气太大。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要他,我要他当我的男人,我要跟他结婚,我要跟他生孩子。"
稚嫩的小女孩声音里却是满满的倔强。
老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双手在背后交错,斜着眼看她:"你今年才几岁?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要结婚生孩子?"
"那也总比您五十多岁才生孩子要好的多,最起码我能多陪孩子很多年。"小女孩强词夺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