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然后缓缓地把她拉起来,却是搂在自己的怀里:"我送花还错了!"忽略前面的问题。
他的声音很轻,却是认真的。
她落着泪:"如今,我不打算在逼着你承认什么,我只要一个自由,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她抬手轻抚着他的脸:"我这样说你肯定也不高兴吧?早点结束,我们都解脱岂不是很好?"
他闷笑一声:"解脱?人只要或者,就不会解脱。"
他早就习惯了那无形的压力,他早就习惯了满身的疲倦,他早就习惯——跟她在一起,分分合合。
如此这般,她才更是痛心:"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明天要回城,不可能在这里陪你一个月,不如就今晚,我们好好谈谈,谈谈离婚的事情,谈谈孩子的事情。"
这世界上,分分合合的太多,也太快。
她太累,她不喜欢猜测,她喜欢别人告诉她的,真的就是真的,她希望一切都是透明的。
但是他如此深沉,如此稳重,如此的让她猜不透,她好累。
她还是太主动的性子,她想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离婚?除了离婚,你再也不会对我说别的,你说你动心,你说你早就爱上了,卓幸,你爱的好特别。"
他冷笑一声,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眸光如墨。
小幸的眼神突然有些疑惑,这一刻有一种错觉,他在心疼。
"你亲自去告诉长辈要跟我离婚,我保证,只要他们都同意,我立即签字让你自由。"
他说,声音里已经不带任何感情。
小幸的心却荡了一下:"什么?"呆住。
他只是看着她,冷冷的,不再说话。
小幸却突然有点慌乱:"你让我去说?我们家那边可以我去说,但是你们傅家那边——爷爷他的身体——"
她不敢,她怕老人家承受不住。
在傅家,老爷子对她真的很照顾。
"以后我们离婚了,我们家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再有责任。"
他那么冷清,然后缓缓地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在旁边低着头,深深地沉了一口气:"就这样吧!"
她却不敢,只好也爬起来坐在他身边:"可是毕竟那是你的家人,是小小执跟小小幸的祖爷爷跟爷爷奶奶。"
"你连我都不要了,你还管他们?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比我重要?"他苦笑连连。
这个女人,对别人都很心软,除了对他。
小幸哑然,好看的眉心紧皱着,他明明就给她出了个大问题,这件事情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
突然有种跟他父母都不熟的感觉,对爷爷又不忍心。
但是两个人毕竟走到了这一步。
谈判上,她原以为自己是个强手,而此刻,她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
面对自己家人她可以毫不客气,可以一意孤行,但是面对他的家人,她却是不忍心。
她去泡澡,不然水就凉了。
也正好想想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才能不伤和气。
"我先去洗澡!"她低头起身往浴室走去。
像个做错事很委屈的小女孩。
而他突然躺在床上,璀璨的星眸里透着压抑,双手放在脑后,就那么木呐的望着屋顶。
柔荑轻轻地试了试水温,感觉还可以,脱了衣服躺在浴缸里,也在冥思苦想。
他可真是会给她出难题。
洗完澡出来他已经躺在床上翻手机,她走过去另一边躺下,侧着身看着他玩弄手机时候那专注的样子,不由的眼睛灵光一闪:"不如我在陪你看场球赛,然后你帮我去跟爷爷他们说?"
如墨的眸光一滞,随后微微挑眉:"要让你失望了,今晚没球赛!"
那次她找他帮忙,他便替她解决了件大事。
她竟然还记得,真难得。
认真想想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比较好玩的回忆的。
小幸有些伤心,竟然没球赛。
然而傅执心里却很确定,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帮她,于是很负责的说:"你向来在社交上就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这点小事你自己一定能处理好的,再不然就让戴娇教教你,你们俩不是整天在一起。"
傍上一个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却被他说的好像她们俩苟且着呢。
"可是你的家人我去说总归是不合适的!"她的明眸一转,突然坐了起来,很认真的在他面前:"傅执,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他笑:"夫妻情尽,别再指望我会帮你!"
一句话,她彻底的说不出求他的话,只是突然气的胸闷,来了一句:"这要是华家那位小姐来求你帮忙,你肯定二话不说。"
他抬眸看她,吃醋的样子倒是很像那么回事。
"你说小欣?"他轻声一句。
小幸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小欣?
蜡笔小新么?
"睡觉!"她转头,然后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再也不愿意理他。
傅执却突然笑出声:"都要跟我离婚了你还吃哪门子的醋?"
她冷冷的一句:"你没听说过这是女人的一种怪病?不过你放心,你们要是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像是别的女人一样炮轰你们,只会送上我'真挚';的祝福。"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人家压根没喜欢我。"
他挑挑眉,她吃惊的转头看他,真是败给他,看他那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她又回头,还是那么侧躺着:"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会整天在你身边?她一个小实习生有什么资格整天在老板的办公室?倒是你,肯定是觉得她比我年轻新鲜吧?"
他忍不住笑了好几声:"确实很新鲜!"
小幸气的胸闷,胃疼。
他却突然转身,捏着她的肩膀逼迫她转身,面对着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女人:"你到底是多笨啊,我都能当她叔了,我会喜欢那么新鲜的小女孩?你当我真的喜欢乱吃?"
小幸傻住,只听到他叹息道:"这一生,也不知道还有几个能让我如此为难的卓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