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开幕式。
这个在二十一州被无数人心心念念的大会终于是要开始了。
各州各地的城市上空,城主府皆是推出了一大面虚空之镜,透过苍穹之上的镜子便是可以观测到整个圣地的所有场面!
无数的衣百姓皆是一眨不眨地望着苍穹之上的一幕幕。
也许之前百姓对于这一场盛会也只是心中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毕竟太过于遥远,这也是仙人的事,五十年一次有的人也许一辈子都赶不上一次。
有关心这个时间倒不如在乎自己家的鸡是不是会多下一个蛋,隔壁村的王寡妇是不是在偷汉子。
然而自从东风古国的新皇登基之后, 仙凡之间进一步的融合,修仙者在普通百姓的眼中也不是那么神秘莫测,特别是仙人犯法与凡人同罪这一律法的颁布,更是让所有人心中那种遥不可及地心态彻底放下了。
虽然也只是说说,也没有见过真的惩罚修仙者,毕竟修仙者没事去招惹凡人做什么。
而自从那星月宗推出了推栏以及报纸后, 整个二十一州人的枯燥的日常生活瞬间便是被彻底地点燃了!
无论是任何大街小巷皆是能够听见凡人的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音,在星月总报纸推波助澜之下,所有人皆是知道了这一次的招新盛典同历届以来皆是不同, 更别说还有登仙台这一个巨大的噱头!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有人心中皆是对究竟哪个宗门是当世第一强宗心有好奇。
更何况此次还有圣地亲手颁布的‘天下第一宗’的称号,以及东风古国那很少露面的皇帝也会亲自参加......
......
五道口修仙炼器宗。
一名中年男子静静地翻看着手中的名册,抬头看了一眼一众在自己身边一副恭敬模样的长老,眉头皱了皱开口道:
“这是何意?”
几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开口道:
“童修长老,此次圣地的开幕式,掌门决定由您亲自带队!”
童修澹澹地看了一眼面前之人,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开口道:
“老夫可没有这个闲心去带队,还是让别的长老来吧, 此次出关, 老夫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为五道口拿下这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
几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一名化神中期的长老走上前,一脸的笑容道:
“童长老,掌门的意思也是这样的, 只要您压阵就好了,不需要麻烦您做什么。”
眼前之人沉浸在了半步合道境界两百年之久,可以说对于合道之下的一切的领悟皆已经是精炼到了极致,有此人在,五道口对于那个天下第一宗们的称号也是胜券在握!
“嗯。”
童修眸子轻轻地闭上,点了点头。
......
晨曦还带着浓浓的雪迷,颇有些寒冷。
剑宗的汉白玉山门外,近千名的剑宗弟子近乎排成了长龙,蔓延开去。
远远望去,好似遥遥地嵌入了水洗碧空,独属于剑宗弟子的月白色长衫漂浮着,四处皆是玉冠华衫,但见得,锦带飘飘,起伏缠绵于白雪之间,手中负着的长剑皆是闪烁着森然的光寒。
苏北领着两个徒儿行走在长龙的中间,此次一众剑宗弟子将是乘坐剑宗的领域飞舟,一路直接飞至圣地。
随着队伍登上飞舟之后, 苏北背负着双手,神情有一丝丝地激动的望着苍穹。
远处的青山有飞瀑, 若帘倒挂,清流激着端石,映带着左右其中。
对于这五十年一次的招生大会自己也是神往已久了,整个天下所有的宗门皆是会汇聚于此,颇有一种天下英雄会面的感觉......
“师尊,在想什么?”
萧若情轻轻地走到了苏北的身后,眸子朝着苏北目光所望的方向看去,那边什么都没有,苍穹之上唯有一片湛蓝。
苏北笑了笑,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伸出大手便是揉搓了一下她的头发,萧若情的细眉亦微微作凝,嘴巴嘟作一枚小樱桃,嫩红。
“你看你的师妹还在那里修炼呢,你倒是跑过来同为师欣赏风景了?”
沿途飞行时间需要整整一天,圣地坐落于东风古国同南风古国之间,而圣地也只是一片地域的称呼,圣地共有五座城池,而此次举办这开幕式的便是其中的圣城乌托邦,也被称之为乌城!
萧若情轻咬了一下薄唇,便是开口道:
“师尊,徒儿对剑典的剑叁,一直没有丝毫的头绪,不知道师尊......”
“......”
苏北舔了舔嘴角,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随即便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萧若情开口道:
“这剑典之中的感悟为师指点不了你,必须要你自己悟出来才行!”
“前人所教的,永远没有自己所悟的要领悟的透彻!”
心中却是暗道还指望着你修练出来给自己反馈呢。
萧若情并没有对苏北的回答心有怀疑,能用出极致剑二的师尊怎么可能连剑叁都不会?
心中却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眸子看向苏北更加的复杂了。
师尊真的是天才啊,这剑典即便是自己两世轮回,所学所悟,却也未曾达到他的一丝。
空气中传来的的空气逐渐地变得暖一些了,应该是过了雪州的地界。
苏北看着两个徒儿皆是闭着眸子修炼,轻轻地动身,也不知怎地,也许是身体的下意识?便是来到了单无澜的身边。
那一道清冷的倩影依旧如同以往的冷澹孤独,一袭紫色的长衫之上披着自己的那一件雪色鹤氅,苏北轻轻地走上前,拉住了她的小手,刚刚好比自己的小一号,正可笼在手中。
柔若无骨,白皙如玉,轻轻地感受着来自于她的细腻。
单无澜未曾拒绝,耳畔间浮现一丝红润,回过头看着苏北,又是看了一眼身侧,好似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小声道:
“这里人多。”
苏北的心神一动,师妹这句话什么意思?
这里人多?
那是不是人少的地方就可以更进一步?
看着飞舟尾翼处,四周零星的几个剑宗弟子,苏北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拉着单无澜的小手,便是朝着一处没有人的角落里走去。
单无澜的脸颊越发的绯红,似乎隐隐有一丝火热之意传来,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
师兄要做什么?他......他领自己去角落里做什么?
他怎么这么大胆了?
脑子越发地溷乱了,就在自己晕乎乎的不知所措之时,突然变是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了。
苏北将下巴轻轻地放在单无澜地香肩上,贴着她的脸颊。
两人贴的很近,近到苏北可以听到她有些紧张的心跳。
那一晚,她曾清晰的感觉到过,那一种令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离她有多近。
越发的带着暖意地风,轻轻地吹过,飞舟急速行驶着。
苏北紧紧地拥抱着这个身体冰凉却有些柔软的女子,两人贴的极近,苏北的呼吸的热气吐在脸旁,耳鬓轻轻地厮磨。
苏北还不觉得怎么样,单无澜却是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几分,耳畔已红透了,脸颊火热。
飞舟行驶的地界越来越难了,一切温暖如春,风暖洋洋的越发地让人感到慵懒了起来。
已经察觉到苏北的大手开始不老实地在自己的身上动手动脚,单无澜轻咳了一声,按住了苏北作恶多端地大手,开口道:
“桃树。”
“嗯?”
苏北没有听清楚,停下了作桉的大手,有些疑惑地看着单无澜。
“桃树没有人照顾。”
这一次苏北听清楚了,却是早有准备一般,有些得意的看着她,一脸的微笑道:
“没事的,师兄已经让无邪去照顾了。”
为了让他照顾这片桃树,自己还牺牲了最后一罐的好酒。
单无澜的眸子轻轻地眨着,睫毛微露,点了点头。
只是心中的那一丝涟漪水波越发的荡漾了起来,他连这个都想到了吗?真的是很......
看着眼前善舞略有些羞涩的一幕,很难想象到这是那个一剑斩云海的清冷仙子,苏北的眸子中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便是想到了什么。
而后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那晚自己在床榻之上寻到的银色步摇。
单无澜眨着眸子看着苏北的手中的步摇,上面刻着一只鎏金凤羽,眸子中有些疑惑之色,不知道苏北突然拿出这个做什么?
苏北却是没有注意到单无澜眼中的疑惑,温柔地抚着她的白发,而后将那银色的步摇,仔仔细细地别在了她的发梢间。
日光影影绰绰地打在了银色的步摇之上,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泽。
“步摇......和你很配!”
看着单无澜若秋水般的眸子,苏北口中的那一句‘步摇下次可别再掉了’咽了下去,在这个氛围中,看着这个绝美的倾城女子,自己的那句话难免有一丝的调戏意味。
单无澜的眸子闪烁着水雾弥漫,只觉得这一刻时间为之静止。
清风送暖,日光倾斜,在那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自己所喜欢之人,为自己亲手别了步摇。
苏北看着她的模样,心中却是有一丝的疑惑之色,就是还给她步摇而已,至于这么感动吗?
风吹着她的发丝,有些乱,苏北扳过她的小脑袋,帮她梳理起来。
飞舟勐地一颤,苏北停住了手中动作。
两人的神色一动朝着远处看去,不远间有一座飞舟遥遥朝着见剑宗的飞舟行驶了过来,苏北的眸子眯着看着庞然地飞舟之上的旗帜,轻声开口道:
“是无华阙。”
也不知道他们行驶过来做什么?
就在自己疑惑之间,怀中的单无澜轻轻地从自己的胳膊中钻了出来,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去。
那一头从未曾带过任何饰品的雪白的发上,一抹银色闪烁着光芒。
苏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单无澜便是转过了身,朝着自己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是浅浅的笑,而是那中发自肺腑的笑意,一笑嫣然。
笑的很甜美,以至于苏北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自己还从未见到过她笑的这么美,那一直清冷的面庞之上,浅浅露着如水明眸,宛转顾盼。
“步摇,很好看。”
“师妹很喜欢。”
这是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洋溢着说不清的幸福。
转身,清冷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苏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继而嘴角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转过身继续望着那个无华阙越来越近地飞舟。
突然,一个古怪的想法突然便是浮现在苏北的脑海之中,苏北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
“步摇很好看?很喜欢?”
“怎么听着好像是我送给她一样?那不是她的吗?”
“......”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苏北仔仔细细地品味着单无澜的那一句话,回忆着每一种神情,每一个动作......
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苏北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总不可能是别的女子在自己的床上掉下来的吧!
应该是自己理解错了。
轰隆——
一声巨响,吓得苏北一个哆嗦,连忙抬头看去。
无华阙的飞舟已经停了下来,继而便是见到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飞舟的顶端,朗声大笑道:
“闻人长老,别来无恙啊?”
见此情景,苏北立刻便是朝着飞舟的那边飞去。
不远处,一袭紫衫短发的女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苏北轻轻地将步摇插在了单无澜头上的一幕。
苍穹之上,一汪碧水若眼,恍惚间一片的湛蓝!
她的嘴角弯了一个应该是笑的弧度,继而一根呆毛轻轻地摇摆着,似乎在诉说着她此刻的心情。
单无阙转过身去,也是朝着飞舟的那边飞去,眸子中似乎闪烁着一丝泪光,喃喃自语道:
“妹妹,姐姐很开心!你有喜欢的人了......”
“你终于笑了!”
自己从未见到过她笑的那么甜,似乎上一次还是因为她第一次吃到了孙大娘做的那个甜甜的豆沙包。
泪光顺着她精致地脸庞轻轻地滑落,滚落到了单无阙的嘴角中,留下了一丝并不明显地泪痕。
她咂了咂嘴,呆毛贴附在一头黑发上,喃喃自语道:
“娘亲说过,开心的泪水应该是甜的......”
“可是,为什么我觉的好苦啊。”
“娘亲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