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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小曼，她才想起明天早晨要早早去店里，小曼前几天就提前告诉她后天和会大辅要参加美术馆开馆仪式，她需要陈梅为她美甲。向向美术馆在宋庄，离她不是太远，她想自己也要去，不冲会大辅冲小曼也要去的。

“姐，你一定要去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参与行为艺术。”

“好啊，我一定去。”陈梅早早就答应了她。

但是陈梅心里没谱，不知道她所说的行为艺术，她要怎样献身。是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还是象前不久看到那种**给众人看的这一种。那可真是为艺术奋不顾身的献身啊。前些天，她和会大辅弄到两张内部票，也是在宋庄，竟然是一男一女两具裸体现场表演ing爱，这让陈梅大吃一惊，恨不得立刻逃走。身体却僵硬在那里，不能动弹。

现场没有出现哗然的场面。每个人都如同君子，安静的欣赏着眼前的艺术品。会大辅说他们只能算作是艺术品。你不能说他们丑陋，你不能因为看到他们在表演就单纯的想到性。

“会大辅，以后这种活动，你就不要带我去了。我看了直恶心，他们有伤风雅。我看到小动物这种行为我都要绕行，如今两个大活人，不顾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裸着表演ing交。这叫什么行为艺术？这纯粹是垃圾。最肮脏最肮脏的垃圾。”

“这种东西看你怎么理解了。不过，他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真是难以理解他们的行为。”

“主办者都快六十了。他为艺术献身这么多年，算是个严肃的艺术家。他最不耻的就是那些所谓的艺术大腕，在短时间内聘请大量助手批量生产作品，然后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进行商业化运作销售。他对这种现象感到忧虑。所以想到了这次的行为艺术。和他配合的女助手，也被拘留了好几天。他们可谓真的是为了艺术献身着。”

后来陈梅才知道，那个组织策划本活动的男人，第二天就被警察带走，以寻衅滋事罪将被教养一年。

“太张扬，不知羞耻。这就是低等动物的行为。”她还记得当时说到这里，一想到和会大辅之间的关系，自己马上就变得低靡了。情绪变得极坏，恨不得赶紧抽身离去，离开会大辅。偏会大辅轻轻地一碰触她的头发，就又一度地让她沉醉其中。

在陈梅眼里，为艺术献身也得有个底线和尺度。她当时还问过他一句话：“如果是你，你会这样献身吗？”

“我不会。而且我还不至于世俗到，希望哪个名家来请我做枪手，买我的画署他们的名，我鄙视这种行为。我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例子，他们画国画，被大批的拿走，署上名家的名字，当名家的作品销售。其实，他们也痛苦，谁不想自己的作品署上自己的名字？那可是自己的辛苦换来的。相当于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偏偏在上户口的时候却换成别人家的姓被别人抱走。只是未成名之前，真的很难。你至少还要交房租，还要吃饭。”

“艺术圈子原来这么复杂。看来，我还是经营我的淘宝，给小姑娘们美美甲，做普通老百姓就这样了此残生算了。”

“看你说的悲观，还了此残生，你才多大啊，就这么说话。”

“难道，我还不老吗？我还结婚吗？”

“在我面前还敢说老，结啊，为什么不结。”

陈梅不想和会大辅探讨这个话题。但她忽然有个念头：“如果我不结婚，只生个孩子，做未婚妈妈也不错。我喜欢小孩。”她其实想问，“和你结婚吗？”她也清楚，就算会大辅答应，她也绝不可能。她受传统教育的影响，绝不破坏别人的家庭。眼下算不算破坏？她迷茫地问自己。

“我同意。”会大辅嘿嘿地笑着。

看着会大辅的笑，陈梅浑身抽紧，这笑让她恐怖。她想你再笑，我也不会和你生的。可是，我和谁生呢？和一个未婚男？那我还是先找个未婚男和他先结婚吧，然后再生孩子，让恋爱、结婚和生孩子变得顺序正常化。两个人一块养孩子多好呢。想到顺序化，陈梅禁不住看看身边，未婚的同居，同居以后才结婚，结婚的时候早就怀有身孕，当年结婚当年就生孩子，所谓的当年的媳妇当年的娃，有的根本就逃避自己未婚先孕，偏说自己孩子早产。

一切还是顺序化的好，陈梅不禁感慨着。人还是起床以后，从小背心或者胸罩穿起，再套上外套的好，人还是穿着衣服好看。一想到那天下午会大辅裸着身子经过院子去卫生间，就有一丝的不舒服。那个房顶的农民工不知道看到没有，旦愿没有看到，不然人家真以为宋庄的画家都是疯子了。

胡思乱想间，余小多说起梦话：“暖暖。宝贝。妈妈想你。妈想你。”然后翻了个身，那只搭在茶几上的手转移了方向，搭在腿上。毛巾被掉在地上，陈梅拣起来重新盖在她的身上。心底一股辛酸，没妈的孩子多可怜，每天都不能看到妈妈。妈妈每天都不能见到孩子，更可怜。要是早知道有这一天，还生这孩子干什么？难道，人生下来就注定是到这世上受苦的？

陈梅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汁。想歪到床上去，又觉得对不起余小多。其实刚一进屋她就让余小多睡床上去，当时余小多也不理她，直接扎到沙发上去了。眼下自己睡到床上，恐有怠慢客人的嫌疑。索性伸伸胳膊抬抬腿，做做运动。

自从和会大辅在一起，自己每天坚持的运动都减没了。有功夫两个人就约会，除了吃饭就是亲密。再没有其它事情可做。现在运动起来才发现每天的日子过的有多么的单调，尤其和会大辅之间这种没有将来的接触。余小多让她看的更清楚，做男人的情人是没有前途的。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取代会大辅老婆的想法，应该说自己前生今世都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男人的情人。那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陈梅开始鄙视自己，并为自己深藏在内心的那个软弱那个小而哭泣。

她准备好好梳理一下最近的问题，看看究竟自己都错在了哪里。偏又接到老妈催婚电话，让她潜伏潜伏再潜伏。陈梅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末了，老妈说，你生日老妈不在身边，让会大辅多做点好吃的。“男人，就得操练的什么都会做才行。不然将来结婚，有你受的。”然后说就你这厨艺，也该好好学学了。

她苦笑一下，老妈不让她婚前同居，还这样命令自己享受男人无微不至的伺候。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无论什么事都是有所奉献才有所收获，就算她奉献给会大辅自己的一切，可她今天是绝对不可以享受他的水煮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