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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很少感冒,这次被空调吹了下当天很难受,睡一觉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好多了。很奇怪的是,刚走到店门口就看到店门敞着。原来张晓丽来了。
“怎么不在家养着了?”
“又不是坐月子不能出来。过来看看。”
“你小姑子来扫荡可不能赖我,我挡不住啊。”
“没事,她回去就跟我说了,说看中几件衣服。我说看好就穿吧,又不是多贵的东西。昨天我们一直说话还都挺好,就因为她哥不在意的提到以前做生意那十万赔的干干净净,就把她又惹的炸锅了。还说这一定又是我唆使她哥说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出去找个工作积累点资金再做生意,这多正常啊。她就说当初钱都拿出来给他哥了,他哥能养我就得养她。”
“唉,有这么个和你攀比的小姑子,真是受不了。我看她把你的项链手链都戴上了。”
“是。昨天本来都好好的,后来又跟李健借钱,我反正跟李健说过,要借我就没法在这家里待了。跟个无底洞似的,我们又不是多有钱。这钱也是一分一分攒的,凭什么我们可以吃苦,她就不能吃?”
“过日子,难道都这么难吗?你和小多都是我的榜样,现在看来,我真是得好好想想,有没有必要进这座围城了。”
“梅子,家有家的温暖,我和李健感情还都是好着的,你可不能受我们影响有半点消极因素。真的,要不是小姑子捣乱,我们家过的挺好的,婆婆对我也很好。”
“你太让着她了,所以她就没完没了地欺侮你。适当的也该给她点颜色让她看看。”
“老公的妹妹,和我妹妹有啥区别。还给人家颜色,不给我颜色就不错了。唉,想想上次要是不因为夜里找她,我也不会绊倒,也不会流产。现在倒好,想怀都怀不上了。”
“找谁?小姑子?她怎么了?”
“哦,没什么。那天她生日,说有朋友来给她庆生,说好晚上一块吃饭,吃完一块回家,可吃完她就和朋友玩去了,一宿没回来。我和李健担心就到处找她。手机又关机,没吓死。第二天早晨她好好回来,才算了事。可我已经流产了。”
“怎么不和她说?你不要太让着她了。越让她越欺侮你。”
“不是让。来店里拿几件衣服算啥啊,人家不来拿,我该买还不是得给她买。她不是我亲妹妹,如果是,我肯定对比她还严厉。李健也是,明明和我成立了家庭,现在还得为除我以外的两个女人服务。”
“这是没办法的,一个是妈一个是妹妹。都是有血缘的嫡亲。只是你甭惯着小姑子倒是真的。”
“是啊,说句不好听的,我在李健面前,尽管是最亲的,可相对人家那两个有血缘亲的女人,我还不是一个外人?好在他对我还好。”张晓丽停了一下,又问,“上次你都没跟我交待,买那么多衣服,是不是找到另一半了?”
“没有。哪有啊,找不到合适的。这事急不得。”
“也是,找不到合适的,千万不能结婚。受罪。”
近中午时分万启军打来电话,告诉她医生最近都没有时间来找她,只能到医生门诊附近见面。陈梅听了有点不高兴,相亲是两个人的事,都应该积极点,哪怕折中找个地方也成。还没见到人,心下就有点失望的意思。觉得对方不成心。万启军还劝她说不要因为人家没时间而觉得人家轻视她,医生确实假期少,如果等下一个假期还要等些天了。他的意思医生也很想快速见到她,也好定下来是否继续交往。都老大不小的了,遇上合适的不容易。
听了这一番话,心下也就释然了,谁见谁去都无所谓吧。见了再说。
去见医生的路上,会大辅短信问她感冒好了没有。陈梅说好了,然后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于是补了一句:应婚女走在应婚的路上。又补两个字:相亲。
会大辅发过来几个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心急。
陈梅没有回短信。自己急不急的无所谓,老妈急啊。
医生眉眼看着还不错,又是朋友介绍的,陈梅对他就少了网上认识的那些人应有的陌生感和防范。时间不是太多,医生就被电话催回去,说来患者了。没说多少,但她明白了,这个医生是外聘的。工资还不低,就想找个老家女孩做伴侣。他觉得饮食等方面会比较容易协调。南北差异大,如果一南一北生活在一起会很麻烦。吃都吃不到一块去。这是医生的话。
这方面陈梅倒没有考虑过,吃不到一块,大不了做两道菜好了。回去的路上接到医生短信,说对她印象非常好,不知道有没有继续交往的想法。陈梅对他的印象倒不是太深,但也不反感。也许时间久了,也能日久生情吧,她想试试。
刚回复完短信,会大辅短信发了过来。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在和医生说话的时候,会大辅发过来两条短信,当时没有时间回复,差不多都忘了。也没有什么事,他干嘛没完没了的发短信呢?当时医生还说呢,你的短信真多。当时她有点尴尬。
她回复她在应婚回来的路上。
会大辅说你答应了?
陈梅心里就开始笑话他,说什么叫我答应了。但细一想,人家问答应没答应也没有问题,她说想试试。
会大辅说感情不是儿戏,想好了再决定。陈梅没回复,心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要你管。对方就又发一条,问她怎么不回他。陈梅就有了一种很烦的感觉。先前要穿旗袍在他眼前臭美的想法一下子就没有了。
第二天,会大辅一天没有短信来,陈梅竟然觉得空落落的。每天都要联系的,这一下子不联系,让她有一种不习惯的感觉。生活中有很多时候,习惯生成,不好改变。无论好的还是坏的。也许,爱也是一种习惯吧。当初和前男友分开以后,她用了很长时间来疗伤。她怕看到很多东西,那些东西上面都能看到前男友的影子。她甚至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仍然睡在男友睡过的枕头上。只要和他在一起,她都要和他争枕头,争到最后,她睡他的,他睡她的。两个人手拉着手入眠。
好景总是不长。习惯于她来说,就象嵌在身体里的一枚钉子,要抛掉习惯,就有一种硬生生的往外拔钉子的痛感。
和医生见面相处,要不要把前男友告诉他?她觉得要,如果领证的话,那也算是她的短暂婚史了,尽管保持三个月,在一起不到二十天。却是那般刻骨。
可她担心医生听了会逃。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传统,希望和自己结婚的是处女。可她不是了。一想到这,她又有点颓废。可是,都三十多了还是处女,在陈梅的眼里就觉得非常可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能是一张白纸了。当初最纯美的感情,早已逝去。无论是谁错过了谁。
想到这些,不免黯然神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