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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姐,我把工作室收拾好了,欢迎现场光临指导工作。”会大辅给陈梅打电话。
“不行啊,我帮晓丽看店,我自己这边也有活呢。”
“那就等你打烊的。”
“那好吧。”挂断电话,陈梅继续给顾客美甲。
“姐,那画真好看,是你画的吗?”顾客好奇地问。
“我哪有这水平,我也就会往指甲上面涂点风景,可不会画。”陈梅心里却是美美的,这种美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会大辅的工作室是几间平房。漆着红漆的大铁门上了一把锁头,打开来走进去,陈梅有一种无处下脚的感觉,觉得这院子仿佛N久无人居住。地面是砖铺的,从砖缝里挤出不少杂草。路两侧有树有花,草长的有点杂乱无章。一根藤上爬着一棵丝瓜秧,小小的丝瓜刚刚伸展着腰身,上面还顶着一朵小黄花。看到丝瓜,让陈梅一阵感慨,当初和前男友同居的时候,他们租住在郊区村民家里。有一天夜里陈梅口渴,男友就跑到地里摘了一根小小的黄瓜给她。陈梅还把他说了一顿,说黄瓜这么小你就给扭下来了,人家大妈该心疼了。前男友倒有理,说有大个的没摘,人家大妈不是说了吗,说想吃黄瓜自己进地摘去,当自个儿家一样。
对此,陈梅对男友就格外有看法,就算你摘,你也摘大个儿的吧。可人家说大个儿的没有小个儿的新鲜。他们俩个分开是迟早的事,很多时候两个人观点不一致。
奇怪,怎么会在这杂草丛生的工作室院里,想到前男友?陈梅愣愣的看着丝瓜。“你种的还是房东种的?”
“当然是我了。看我能干吧,等过段日子就可以吃了。到时候你来摘吧。绝对绿色绝对新鲜,没有化肥农药。”
“想不到你又能画画又会生活,总觉得你这个地儿挺象世外桃源的。”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你要是觉得真的是世外桃源,那你就经常过来。我给你做拿手的西红柿面。主食方面,我好象就会煮面。”这句话让陈梅在今后的日子里,证实了对方确实艰苦到只做面。一碗面里放些青菜或者肉丝,一顿饭就解决了。又快又省钱又省时间。会大辅的厨房里摆着批回来的挂面,这是陈梅在走入厨房的第一感觉。生活如果这样过下去,是不是太寡淡了?会大辅说他平时除了画画,在吃上没有什么追求。
人活着好象总是不能离开吃。陈梅一边想着一边看会大辅打开画室的门,里面挂满了他的画,全是镶了框的成型作品。会大辅介绍其中的一幅是刚刚打了草稿的。
“我能看你现场作画吗?”
“有什么不能的。”会大辅操持着画笔,在那幅草稿上涂抹了几笔。
“要是让我来,估计几下就给涂抹坏了。”
“不一定,来,你试试。”会大辅把画笔递过来,陈梅吓的赶紧躲。会大辅很执着的递着画笔,好象你不接我就不收回的样子。陈梅躲到了画室外。索性在草里走来走去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些小草,怕不是你种的吧。”
“我拔还来不及呢。这些小草的生命真是旺盛。就算它生在夹缝里,受着多处挤压,但依然能生存。”
陈梅听着他说这一番话,怎么感觉都可以把它用到人身上。
这一次,会大辅的厨房里,有了女人在做饭。会大辅感慨地说:“我这厨房就从来没有女人做过饭。”
“她呢?她不来吗。”
“她只待了两天一夜,第二天傍晚就走了。看着我的厨房,她说无从下手。到这住不下去,说这太艰苦了。”
“我不明白了,你过这么苦的日子干嘛?画画在哪不可以画,非要来北京吗?回家多好呢。就在家里画。”
“北京有家乡没有的文化氛围。那你呢,不也是没在老家?我们都是一群喜欢折腾的男人和女人。”
“你那天还说我是女孩呢。”陈梅故意挑毛病,象妹妹在兄长面前撒娇一样。
“可是昨天在那个网购男面前,我才真正感觉到你是成年女人了。有一天,你要结婚要有新生活的一天。不知道,你能陪我一起做几顿饭呢。今天你做菜,我来煮面。”
“我不爱吃面。”陈梅差点说出这句话,可还是咽了回去。
“从见你第一面,就习惯看你穿运动装,我觉得你很淑女,要是穿上淑女装,也许对你相亲更有利呢。男人其实更喜欢女人女性化点。你穿过旗袍吗?”
“旗袍?”陈梅睁大眼睛,“没有。我连真丝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穿过。打小,我就象男孩,我喜欢穿男孩的衣服,这么多年基本都是中性服装。我也习惯了。这种穿法很随便。穿旗袍,那要配高跟鞋,那不是跟杀人了一样啊。太折磨。”
“你可以改改风格,旗袍也许很适合你。并不一定非穿高跟鞋,可以穿类似绣花鞋那种小布鞋。”油锅冒着青烟,会大辅赶紧把葱花递给陈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