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纲清早起床,给了一些银两给老管家,要他到大街上去买些过节的物品回来。他又找来几个旧灯笼,挂在大门口。陈东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挂得老高。搞完洗刷,他来到客厅。老师真细心,把早餐都准备好了,无须到大街上去。美美地饱餐一顿之后,见大伙都在为过节在忙,陈东也想找点事做。
可他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适合自己干点事。他一想,得,到老师书房去,帮他整理公文去。他来到书房,走到书案前,见上面的公文有点乱,便信手整理起来。“关于免去李纲宰相职务的决定”,陈东看到这封怪怪的公文,急忙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李纲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实为大逆不道,念其年老,只免去宰相一职。
恩师被撤职了,和靖康年间的事如出一辙。这是为什么,在老子的手中遭到不公正待遇,在儿子的手中也遭到不公正待遇?陈东坐到凳子上,想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恩师早就知道了这个情况,可他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他是怕影响我们过节的心情,想到这,陈东不禁为这个老人流下泪来。
“陈东,陈东。”李纲在外面喊,“来客人了,快来招呼一下。”听到喊声,陈东慌忙把眼泪擦干,出了书房。“陈东,你怎么啦,眼睛红红的。”李纲诧异地看着陈东,问道。“哦,没什么。刚才擦窗户的时候,不小心掉了点灰。”陈东又揉了揉眼睛,遮掩着。见恩师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他问道:“恩师,他们是?”
“来,来,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这位是欧阳澈,这位是陈东。”李纲把陈东和欧阳澈招呼到一块,为他们相互介绍。其实,陈东和欧阳澈早就听说过对方,只是没机会结识。“久仰,久仰!”两双大手握到了一起。三个人来到餐厅,在桌前坐下。桌子上放着三个月饼,一碟花生米,几个小菜。当然,还有一壶小酒和三个酒杯。李纲拿起酒壶,把三个杯子倒满。他端起酒杯,看了看这两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说:“来,年轻人,能和你们在一起,是老夫的荣幸,我们喝上一杯。”陈东和欧阳澈也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很豪爽地一饮而尽。
“李相,草民想问您一个问题。”欧阳澈边倒酒边问,“就目前而言,抗金的形势非常严峻,不知朝廷现在是什么态度?”李纲叹了口气,说:“形势不容乐观,奸臣当道,皇上被他们蛊惑,想把行在迁往扬州。”欧阳澈脸一绷,说:“我看赵构和他老子不多,昏君一个。这个时候,他还想苟且偷生。”
“小澈,也不能完全这么讲。金兵确实凶恶,来势凶猛,暂且避避锐气,也是可以的。”陈东解释着,言不由衷。欧阳澈桌子一拍,说:“皇上北上对抗金有利,还是南下对抗金有利,这是老百姓都能作出选择的问题。宗泽元帅正在东京组织军民,抗击金兵。王彦在太行山组织抗金义军、马扩在五马山组织抗金义军。这个时候,朝廷能够同仇敌忾,一定能取得抗金的胜利。”
“报、报告老爷,我们的房子被士兵包围了!”突然,李府的老管家跌跌撞撞地进来。“什么,被士兵包围?”欧阳澈、陈东惊得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李纲。“该来的迟早会来!”李纲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正了正衣冠,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