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终于平静下来,可红叶的心无法平静下来。她知道,这样的事有了开头,就不会结束。终有一天,她会成为那些龌龊男人的胯下之物。想到这,她不禁抽泣起来。“红叶,怎么啦?”楼里的姐妹杏儿听见哭声,忙进屋安慰。
红叶擦了擦眼泪,说:“想我红叶,原想会有一天,我娘会来接我,可两年过去了,还不见她踪影。”原来是因这个伤心!杏儿走过去,搬了把椅子,坐到她的面前,说:“红叶,这样的乱世,你娘怎么保全自己?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多赚些银两吧。”
红叶嘟着嘴,说:“我要银两干什么?”杏儿开始严肃起来,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张妈妈养你这么多年,你不帮她赚些银两,她会由你?”红叶明白她的意思,低下头不做声了。杏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家的女儿,可又咱的?金兵一来,家也没了。要不是张妈收留你,只怕早就饿死了。”
“张妈妈对我好,红叶心中明白。”红叶嘤嘤地说。杏儿脸色一喜,说:“这就对了,帮张妈妈赚些银两,到时候,你想从良了,也好说话。”听到从良二字,红叶忙拉着杏儿的手,说:“杏儿姐姐,如果你能帮我从良,那真是红叶的大恩人。”
杏儿抽出手,站起身来,说:“傻姑娘,要想从良,也得先赚足私房钱。如果真碰上一个真心待你的人,讨了你又养活不了你,从良又有什么用?”说完,杏儿出了房间,忙事去了。
“赚足私房钱从良!”红叶的心中有了这样一个念头。想到这,她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顺手拿起旁边的长箫,吹奏起来。哀怨的箫音传出窗外,引得一个年轻公子驻足聆听。其声呜呜然,如怨如诉,似有无限心事。这是个什么女子?公子哥儿挺好奇的,不由自主地进了暖春楼。
楼里已不热闹,三三两两几个男人。这么雅致的地方,客人怎么这么少!看来,天下的男人都是俗物,只知男欢女爱,不知男女情趣。年轻公子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在厅中坐下,拿出折扇,轻轻地摇着。
“小哥哥,您要什么服务?”一个小姑娘迎上去问。“什么服务?”年轻公子愣了一下,“哦,给我来杯茶。”“茶?”小姑娘听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年轻公子糊涂了,不知这个小姑娘笑什么。“小哥哥,这里不是茶楼,是青楼!”
年轻公子脸一红,忙说:“那给我倒杯白开水,我出茶的价钱。”说完,他掏出一块碎银,放到小姑娘的手上。见这个年轻公子白白净净的,模样俊俏,说话做事却这么迂,小姑娘不禁乐了。她接过银子,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桌子上。
“小妹妹,刚才吹箫的姑娘在哪?”年轻公子喝了口水,试探着问。“姑娘?你怎么知道吹箫的是姑娘?”小姑娘故意不说,和他打俏。“箫声如此之美,不是姑娘家,肯定吹不出这样美的曲子。”年轻公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艳羡。
小姑娘又咯咯地笑了一会,说:“小哥哥,你就是不同,到我们楼里的人没一个想听箫音的,你是第一个。不过,我可告诉你,不是知音,红叶姑娘不会接待的。”说完,小姑娘指了指二楼的东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