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民,黄大人记得如此清楚,让小民诚惶诚恐。”欧阳澈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脑门。“哪能不记得,上个月,你呈上的的国策,连皇上都惊动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你有什么抗金良策,说说看。”黄潜善摸着下颌的数根胡须,假模假样地说好话。
“东京是我大宋国都,立国之基地,千万丢不地,也丢不起。东京留守宗泽正率我大宋军民,奋起抗金。如果黄大人能劝皇上亲临东京,必定鼓舞抗金军民士气,一举击败金兵。这是其一,还有其二,”见黄潜善眯着眼睛,欧阳澈以为他听不习惯,睡着了,便停了下来。
其实,黄潜善没有睡,只是眯着眼睛,一边听,一边想:“怎么这些人都和李纲一个腔调,要皇上去东京?”见欧阳澈没讲了,他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讲得不错嘛,还有吗?”
“其二,北方军民正在组织抗金意义军,在大后方骚扰金兵。朝廷能好好抚慰,给予支持,提供粮草、武器,那义军就是一支强有力的抗金队伍。李纲大人……”“好啦,好啦。”见欧阳澈老是提到李纲,黄潜善有点不耐烦,打断他的话。“你讲的这些,本相自会上奏皇上,请皇上定夺。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黄潜善下追逐客令了,冯青他们只得离开。三人带着不同的心情出了宰相府,道了声别,回该回的地方去了。冯青他们回到驻地,把宰相大人的话转告给吴湛。“什么,后天上前线?”吴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没听错吗?”
冯青从袋子里掏出蜡信,说:“这是宰相大人委托我捎给黄大人的,您看看,他肯定在信中说了。”吴湛接过蜡信一看,哪有什么去前线的话语,是叔父大人受礼之后的回执,暗示他做得好,前途无量,叮嘱他好好干。
大伙听到要上前线了的消息,有点紧张,也有点喜悦。紧张的是上前线了,得和金兵厮杀,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喜悦的是,毕竟能离开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驻地,杀敌立功。扬州军里面,就吴湛一个人一边偷着乐,一边笑自己的兵将傻。
第三天,朝廷派人来了,却是命令扬州军马上开进应天府城,驻守东城。军令如山倒,吴湛马上率部进城,接管东城。冯青他们搞不懂,上前线怎么换成了守城门,便去问吴湛为什么。吴湛眼睛一瞪,骂道:“这是军机大事,也是你问的?”冯青被呛了个半死, 半天都说不出话。可他没办法,谁叫他是个小得最也不能小的列兵。
为什么部队不开往前线,倒进了城?这事还真不是冯青他们能过问的。金兵势大,攻势猛烈,金兵铁骑势如破竹,接连攻克华州、同州、潼关,就要渡过黄河,逼近汴京了。消息一传开,中原一带又是一片恐慌。幸亏宗泽率领勤王之师,拼死守着黄河天险,兀术这才没有渡过黄河。
黄潜善、汪伯彦急忙帮高宗盘算,说这样下去,东京只怕守不住,为了安全起见,起驾到扬州去可能好些。高宗听到风声,早就紧张起来,经两个得力干将一提醒,觉得也对。他急忙命令黄汪二位干将,调兵遣将,守卫应天府,同时准备南下的相关事宜。扬州军就这样进了城,不过,除了御前都统制黄潜善,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具体原因。
李纲听说皇帝要把行在开往扬州,急忙赶往高宗的行宫。高宗正在宫中逗的鹦鹉玩,远远地看见李纲来了,他有点怕这个老人,急忙把鹦鹉藏在怀中。然后,他装模作样地招呼内侍,快去找本《论语》来看。
。这个时候,他还想苟且偷生。”
“小澈,也不能完全这么讲。金兵确实凶恶,来势凶猛,暂且避避锐气,也是可以的。”陈东解释着,言不由衷。欧阳澈桌子一拍,说:“皇上北上对抗金有利,还是南下对抗金有利,这是老百姓都能作出选择的问题。宗泽元帅正在东京组织军民,抗击金兵。王彦在太行山组织抗金义军、马扩在五马山组织抗金义军。这个时候,朝廷能够同仇敌忾,一定能取得抗金的胜利。”
“报、报告老爷,我们的房子被士兵包围了!”突然,李府的老管家跌跌撞撞地进来。“什么,被士兵包围?”欧阳澈、陈东惊得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李纲。“该来的迟早会来!”李纲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正了正衣冠,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