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如吓得脸儿马上变了颜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心头如十五个吊桶,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她半句话不敢说,半步也不敢移动。见她这个样子,吴芍芬乐了,嘿嘿一笑,说:“看你吓的,我闹着玩的!”
定如这才松了口气,不停地摸着胸口,说:“定意呀定意,你可把我的魂都吓跑了。”吴芍芬说:“好东西应该共同分享,师姐怎么瞒着我一个人消受?”原来她也想分杯羹!定如放下心来,说:“今晚吴郎已经累了,明天晚上如何?”
“明天就来不及了!”吴芍芬一急,说漏了嘴。幸亏定如没听明白,以为她心急,等不及了,便说:“定意,这个事光你急不行,还得有人配合。你想想,……”她正准备把吴湛已经大战了三个回合的事告诉定意,又觉不好意思,便打住不说了。
吴芍芬听明白了,扬了扬手中的酒壶,说:“这个管用么?”定如看了一眼,说:“当然管用,只是……”“只是什么?”吴芍芬假装生气,“你不帮我,那我告诉无慈师太去!”“好好好,”定如急忙拉住她,“我去说说,成不成可别怪我!”
说完,定如转身进了禅房。不一会儿,她招手要吴芍芬进屋。吴芍芬怯怯地进去,站在昏灯下。吴湛正和尼姑们嬉闹,见有人进来,他扭过头,借着灯光色迷迷地盯着吴芍芬。嘻,这个尼姑面容娇好,体态婀娜,约二十岁,年纪虽比定如小些,可更具风情。怎么有点面熟?吴芍芬担心吴湛看出破绽,急忙扬了扬手中的酒,嗲声嗲气地说:“军爷,我这里有壶烧酒,先喝几口热热身子,好吗?”
今晚的艳福怎么这么好!吴湛抑制不住喜悦,上前一把揽住吴芍芬。吴芍芬轻轻地推开他,说:“军爷,您别急,喝杯酒热热身子,好吗?”这里又不是妓馆,怎么一个个如此懂风情!“好啊,小美人!”吴湛顾不得问她法号,乐呵呵地把她牵到桌旁,抱到腿上坐下,又叫定如坐在身旁。
他一手勾着定如,一手勾着吴芍芬,百般旖旎。那两个尼姑满脸通红,也心痒痒的,只是当着同门的面,不敢放肆。吴芍芬心中作呕,却不敢推脱,她慢慢地把吴湛的手移开,端起酒壶斟酒。
见她是倒酒,吴湛也就作罢,边和定如她们嬉戏,边大口喝酒。见他喝得正酣,吴芍芬媚笑着说:“军爷,要是有下酒的菜,那就好了。”吴湛正觉肚子饿,经她提醒,忙放下酒杯,说:“我正想呢,这个时候到哪里去弄?”
见他上钩了,吴芍芬妩然一笑,说:“庵子的旁边有个小吃店,军爷想吃,马上可以买来。”吴湛吞了一口口水,托着吴芍芬的下巴说:“那你去弄点下酒的菜来!”吴芍芬压住喜悦,用手勾着他的脖子,说:“那您得给些银两。”
吴湛从袋子里掏出几两碎银,放到她的手上,说:“快去快回!”“好咧!”吴芍芬接过银子,很脆地应了一声,起身就走。“慢!”突然,吴湛叫住了她。
吴芍芬心中一个激灵,站在那里。莫非他看出了什么破绽?她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吴湛。“我忘了告诉你,你这样出不了庵门,得有口令!”原来是因为这个!吴芍芬松了口气,说:“那您告诉我呀!”
“出去的口令‘统制官田’,进来的口令‘统制官金’,小美人,你要快点哟!”说完,他与定如嬉戏起来。可过了半晌,吴芍芬还没进来。吴湛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可还是不见她回来。
隐隐地觉得不对,吴湛一把揪住定如,喝问:“刚才那个尼姑是什么人?”见他突然之间生这么大的气,定如吓得发抖,说:“我、我也不知道,前几天,皇上来找过他。”原来是吴芍芬,她肯定告密去了!
吴湛的心凉了半截,他抄出长剑,一剑把她刺死。另外两个尼姑见了,吓得脸色惨白,尖叫着想夺门逃生,哪里还来得及,也被吴湛刺倒在血泊之中。他把长剑一收,匆匆赶往苗傅的住处,把情况告诉了他。
“哈哈哈!”苗傅沉吟片刻,不怒反喜,“吴大人,好事,好事,你速速赶回宫中,准备策应。”见苗傅这样,吴湛有些纳闷,说:“大帅,我回去不是自投罗网,找死么。”苗傅大手一挥,说:“吴大人,我们使招调虎离山之计,明天肯定要了王渊的脑袋。”说完,他在吴湛耳旁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大帅英明!”吴湛赞了一句,双手一抱,回宫办事去了。
三月初五,天还没亮,王渊府上人影幢幢,数百士兵迅速聚集在广场上。王渊站在高处,面色严峻。他扫视了一下列队而立的士兵,说:“将士们,本相刚才得到皇上密报,说潮鸣庵有叛军在活动,命我们马上去围剿。田将军,你马上带弟兄们去抓捕,胆敢抗拒者,格杀勿论!”
“得令!”一身披挂的田将军跨上战马,准备动身。“等一下!”管家王胡从一旁闪出,“老爷,既然有叛军活动,您得有所防范,以防不测!”王渊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哎,老胡,你多虑了。叛军成不了什么气候,等田将军一去,肯定会剿灭干净。”
“老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身边必须留下精兵护卫。”王胡坚持着。王渊知道管家是关心自己,不好发作,只得说:“那就留下一百个弟兄,其他人随田将军去抓捕叛兵。”一声令下,护卫们分头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