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还想着去跟刁晨再聊会儿,没想到刚到他卧室门口就听见他在打电话,听口气好像是跟刁阿姨说些有的没的,本来就不打算偷听,只好先撤,哪里晓得我刚转身就听见他吞吞吐吐地问:“爸爸在吗?”
咦!奇了怪了,据我所知父子俩平时没什么交流的虽说在刁叔叔住院之后有了些微改善,可也还没到亲热打电话的地步,照理说很多男性都不会主动跟家里联系说瞎聊天的。
这种破天荒的时刻我要是不挺身而出做个见证人就太亏了,在强大好奇心的唆使下,我又干了一回扒门缝的卑劣行径。
一会儿之后刁晨再次开口,对方应该就是刁叔叔了,因为刁晨的口气不是很好:“那些资料你收到了没?”
什么资料?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觉更加好奇了。
“公司是你的,怎么是你的自由,并不是我想要你的财产,这些东西你留给谁都好,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家骗。”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虽然刁晨说的不是很重听,可他明明就是在帮刁叔叔考虑啊!
我还以为会想之前一样两父子吵一架,然后我就能冲进去调解,顺便搞清楚形式,然而我等了又等,刁晨居然平静地收场了。我趴在门缝上那叫一个心急,正愁着怎么办,门从里面开了,我一个踉跄直接倒在刁晨怀里。
“大晚上投怀送抱,你不会是……”他贼兮兮地笑起来,我脸蹭一下就红了,不带这么直白的,再说我可真不是那意思!
还想跑却被他揪住了领子,他审问我:“是不是还改不掉扒门缝的毛病?让我想想,怎么帮你改一改。”
“不用了,真不用,我自己改,不劳您大驾!”扭着身子想摆脱他,可领子越来越紧,都快喘不过气了,我瞬间毫无骨气地求饶起来,半天过去了,感觉自己都出现幻觉了,轻飘飘的,他终于放开了我,我一个狗吃屎跌在地上赶紧大口喘气,他慢悠悠蹲下来,甚是头疼地说:“现在应该能改了。”
“你想杀死我呀!”挥拳打过去,还是被他接住了拳头直接攥在手掌里,气得不行!
他干脆也坐下来正经地说:“不是什么事都能偷听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忍不住惊呆了,这话不是电影里的台词吗,通常一个人听了不该听的东西之后下一秒毫无意外就是死期了,我赶忙问:“会杀人灭口不?”
他沉吟:“说不定是会的。”
这时候还不拔腿跑就太不珍惜生命了,我可不想回头墓志铭上写着六个大字——你知道的太多!
刚跑几步,他从后面叫住我:“小旅,以后别这样了,能让你知道的事情,迟早都会让你知道的,我不想你提前担心什么。”我边退便点头,他深深叹了口气,用极其严肃的口气说:“还有,你鞋掉了!”
一低头,妈呀,我逃命逃的太拼命,一只鞋子还在刁晨门口,也顾不上捡,跌跌爬爬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