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不安死亡围绕着她,逐月紧闭着双眼,拼命的想要爬出去,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心里慌乱的不能自己,好像爬了很久,却还是连门槛都没有触及,心里稍稍有点平静,逐月慢慢接受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自来到这里开始,所有的事都开始变的不平常,而这一切都和云诗脱不了关系,穿越时看见了云诗的身影,再见时又在那个山谷,而现在,自己来见她又撞见了一宫的死人,云诗,每件和她相关的事都处处透露着诡异。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逐月睁开紧闭的眼睛,她要强迫自己面对,她不敢确定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只有出去才能安全,可她隐隐感觉自己出不去了。
接着微弱的烛光,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宫殿的死人,横七竖八的,有些重重叠叠的堆集在一起,足足有半个人墙一般高,有些瞳孔放大,,还有些七孔流血四肢不齐,地板上到处是黏黏的血液,逐月这才闻到整个宫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逐月大概估计了一下,诗仪大概一半多的宫人都死在这里了。
这肯定是有人嫁祸她,这不可能。
“千烨,你信我,不是我干的。”
云诗凌厉的目光停在逐月的身上
“皇上,若非鬼神之力,怎么可能在一刻钟之内杀死这么多的人,这死法,分明是翊皇妃使用巫术,还妄图嫁祸给臣妾,请皇上一定要给臣妾和丽妃做主!”
嫔妃们大多得罪过逐月,都怕惹祸上身,再说宫中有这样一个人,难保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纷纷请求皇上处决翊皇妃。
千烨面色阴寒,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薄冰,温怒的表情让人不免胆怯,却不懂他是因为翊皇妃残害丽妃还是因为云诗的不识时务。
“把翊皇妃押入天牢。”
逐月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因为害怕,身体早已不停使唤的要掉在地上,幸亏千烨强有力的手臂扶着她,才不致那么落魄。
“千烨,你信我,你信我???真的不是我,为什么你就不信我。”
逐月害怕极了,她不想死,她真的没有杀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人信她,所有的人都想要她死,她以为,他会相信她,可是没有,他要把她捉进天牢。
她周身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心如死灰的看着他把自己的手交给御林军,几乎是要架着离开。耳边突然传来很小却很清晰的声音,是他。
“我信。”
在逐月心里起了一圈涟漪,连泪水流淌出来也不自知,别人要她难堪,她微笑以对,不能让人看见自己的懦弱,记得新婚之夜,他曾这样告诉自己,而自己却从来做不到。
这明明不可能是她干的,当下却说不清楚,早知道就不装神弄鬼了,现在被云诗捉到把柄,这莫须有的罪名算是背定了。
两边的御林军分上前去,云诗眼中的不屑深深刺痛着她的神经,不止因为她明摆着的栽赃嫁祸,还有千烨对她的无比纵容。
“本宫自己会走。”
逐月挣脱开两边的御林军,怒意冲冲,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尤其是她,她们注定是天生的敌人,在心里,从没对她存过一丝好感,或许是穿越前看见过她狰狞的容颜。
就那样挺直了腰杆,一直一直向前走去,虽然害怕,却还是没有回头,那是因为,千烨,我一早便信了你。
还未踏进天牢,就阴风阵阵迎面吹来,惨叫声不绝于耳,跟逐月想象中的所差无几,果然是天牢,没有让她失望,她几乎可以预见里面是怎样一副光景。
两边刑架林立,却吊无虚席,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犯人,架上摆着满目琳琅的刑具,走在小道中,像是到了无间地狱一般。
突然闻到一股肉香味,逐月傻傻的问了句:“哪里在吃烤肉。”
交接的牢头好心的指了指前面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说是女子,只是在她破碎的衣裳中依稀可以辨别。她的脸上无一完好,那飘香竟是从她脸上传来的,对一个女子竟这么残忍。
牢头牢牢的盯着逐月惊异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笑道:“这是早前的淑妃,得罪了淑妃无端下狱,想必您也是,这便应该是你的下场。”
逐月知道要在牢中安稳度日,首先得压制自己的气焰,其次便是讨好眼前这个牢头,忙退下身上的首饰,毕竟在牢里要是留着它们,指不定有什么祸患。
“虽然不多,但每一件保证价值连城,希望牢头分发给各位兄弟,逐月就麻烦各位的照顾了。要是逐月有空出去,不会忘记各位的恩德。”
牢头会意一笑,掂量着手中翡翠的玉镯,确实是一个宝贝。
“皇妃比她们识时务,但出去,我劝你不要存有幻想,这几年进来的没有上千也有八百,我从没见过活着出去的。”
将玉镯收入袖内,方招来一个狱卒,那儒雅的气质逐月一眼便注意上他了。
“把这个和兄弟们分了。”
身后稀疏的惊叹声渐远,依据首饰,应该可以知道她受宠的程度,这样或许会更安全些。
“皇妃请。”
牢里倒是没有逐月想象的那么糟,不仅有一张小桌而且还有一席棉被,这倒在逐月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那狱卒竟像是看穿了她所想。
“天牢关押的都是犯了大罪的大官贵族。总得比别的牢房好的多。”
“你叫什么名字。”
“何净溪。”平淡的谈话,没有什么不同。
“你跟别人不同!”
很平常的话,逐月没想到在何净溪的心里激起那么大的涟漪,或许怀才不遇的人遇到有人赏识在心里会惊起巨大的波澜。
他眼神不再漠不关心,相反有了炙热的光芒。
“皇妃也与别人不同,小人相信皇妃必能出去,他日若有机会用的着小人,小人必将赴汤蹈火。”
逐月自嘲,却也没有拒绝,要是能出去的话。
往后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净溪告诉她是皇上吩咐好生照看她,难怪牢中狱卒都是一副讨好的嘴脸。
牢中甚是无聊,只有何净溪偶尔跟她搭话,讨论的无非是案发当晚的情景。她从头到尾的描述了一遍却感觉脊梁骨发凉,总感觉特别玄乎,真搞不懂这一切怎么真的会发生。
“皇妃确实有常人不可超越的聪慧和想象力,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宫中有一种人叫眼线,就是安插在你周围的人,皇妃应该是被监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