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四话 谈何容易』
申步崖一脸天真的拉着凉初透,“透透,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凉初透抽泣着擦去眼泪蹲下来,“王爷乖,我要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申步崖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凉初透转身就冲出去,他们相爱了魔咒发挥作用了,凉初透奔跑着,大脑在迅速运转着,能和申沚崖相爱的人,必然在皇宫中,而皇宫中流言最多的人就是李沉沉了。
凉初透奔跑着奔跑者,突然慢下脚步,想到今天听到申泠崖和水灵含糊不清的对话,之前没注意现在想来,全是真相,就算现在跑去见到李沉沉又能怎么样,魔咒还在难道要告诉她,她就是李弦茵吗?
让所有人都一起痛苦着吗?不这不是凉初透想要的,既然所有人都瞒着她,自己也装作不知道好了,妹妹已经出现了,现在就全力以赴找到解除魔咒的方法就好了。
凉初透停下步伐改变路线,垂头丧气的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妹妹你一定要多给姐姐一些时间,我会找到解除魔咒的办法,而且姐姐已经在努力了。
凉初透的心一刻比一刻柔软起来。
风铃寄命,雪莲做引,为爱重生。
一夜无风安然入睡,之后几日李沉沉的脚伤没好,有水灵的悉心照顾,李沉沉轻松很多。
雪莲天山之上,魔医抓一把黑茶放入壶中对面坐着神女,这样光景真是惬意。
魔医燃起火苗,烧在神女眼中。
“你不打算告诉那两个人孩子的真实身份吗?”魔医在指缝中开出一朵雪莲,放入壶中。
茶香四溢,魔医闭着眼睛享受这美好的一刻。
“他们不知道也许更好,我真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你和禁欲仙子竟然有这么多渊源,她若知道了会不会开心呢。”
魔医掀开壶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划破手指滴入一滴鲜血,这样的茶才算上天下第一好茶呢。
“她们有权利知道,你瞒不住的。如果我没猜错,凉初透身上的魔血早就觉醒了吧。”
魔医挽着袖子为神女斟酌一杯上等好茶。
神女接过被子,看着颜色泛黑的茶叹口气,“我还能瞒多久。”
魔医微微抬眸扫过神女脸上的担忧,“风铃寄命本就是一步险棋,雪莲做引就会通融我的血液,你说你还能瞒多久?据我推测,李沉沉已经对申沚崖动了心,那魔咒已经生效了。”
“都是我的错,若当日我能够做点什么,也不会苦了这两个孩子。”神女喝下杯中苦茶。
魔医端起壶在为神女添一杯,“如果非要有个对错而言,最开始是哥哥的错。”
神女抬起头看着魔医,雪花片片下落,落在她的眉间融化掉。“六层天宫凄冷无比,哥哥我累了。”
魔医站起身,面对着白茫茫一片的雪,“雪莲天山寒冷无比,我又何尝不是在这里赎罪呢?”
雪花落进杯中,缓解一丝苦涩的味道。
李沉沉跟着水灵在房间里学做女红,歪歪扭扭的绣线,惹得两人眉开眼笑,水灵望着李沉沉的侧颜,出了神如果一切真的可以这样该有多好。
“啊!”李沉沉不小心扎到手,下意识惊呼出来,自己还没来的看看,水灵就看见一个人影冲到李沉沉面前,这才看清了人,赶紧站起身屈膝退出去。
李沉沉惊讶到说不出话,申沚崖反复查看后才安心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李沉沉红着脸欲要将手抽回来,“皇上,不过针扎一下一会就没事了。”
“朕这几日忙着处理朝政没能来看你,你的脚伤如何了?”申沚崖眼里的海流淌到李沉沉心里。
“我已经没事了,我的身体有再生能力,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申沚崖满意的点了点头,“沉沉,你要和朕出趟远门。”
李沉沉一愣,“远门?皇上要出宫?”
申沚崖点头,“朕打算再去一趟草原。”
李沉沉不说话,申沚崖一提到草原自己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房间和相思手链。
申泠崖风风火火的一步冲了进来,“皇上,你派人来通知我,你要去草原?”
申泠崖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看来是急忙赶来的,语气中没有一丝责备全是担忧急躁。
申沚崖温柔的示意申泠崖先坐下喝口茶,“你慌什么,草原主君虽然逃了,但朕断定他仍然还在草原之上,正好这次收复了草原还没好好去看看,那朕就亲自引蛇出洞。”
“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草原还有多少叛军的势力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能让皇上去冒险?”
“所以,朕带上了你啊,将军。”申沚崖虽然温柔的说出来这几个字,但分明透露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说时迟那时快,申沚崖下了命令就不会拖泥带水,随后就立刻动身。
申泠崖本来是打算来劝申沚崖的,没想到反而被申沚崖劝服。
马车一路出了皇宫,在水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李沉沉也是懵懵的被带走,一路飞奔到王府处停下来。
凉初透也是接到皇上派来的人送的消息后就一直忙着收拾,时间刚好赶上。
申沚崖掀开帘子看着凉初透和申步崖上了马车点头表示离开。
再一次踏上远赴草原之路,这一次少了很多悲欢离合,这一次换成了物是人非。
李沉沉与申沚崖同坐一辆马车,这一次就他们二人之间没有月依依的阻拦,却有李沉沉的遗忘。
李沉沉从小窗口偷偷看向外面的风景,这一路风光似曾相识。
“我是不是来过这里?”李沉沉皱着眉喃喃出口。
申沚崖手握折扇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沉沉的问题,干脆装作没听见,闭目养神。
后车就是申步崖与凉初透了,虽然这两次都有凉初透,而身份不一样意义也不同了。
申步崖高兴的像个傻子,在马车里拍手叫好。
“透透,我们是不是要出远门啦?”
凉初透按住申步崖的手,尽量迫使他平静下来。
“王爷,你当真对这一路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凉初透起码还怀着一颗侥幸的心里。
申步崖变成这样,凉初透难辞其咎。
申步崖陷入低沉的状态,然后噘着嘴摇头,“我们要去哪里?我们什么用膳,我要吃你做的包子。”
凉初透眼里的希望全部暗了下去,她如何做才能追回曾经的申步崖呢?
申步崖马车后坐着的是申泠崖,独自一人平静的心情,与前两辆马车截然不同。
在所有人有迷失自己的时候,唯有他最清醒最冷静。
在所有人像无头苍蝇乱撞的时候,唯有他找到方向,不忘初心。
从一开始错认良人就注定日后会背道而驰,相遇本无罪只是非良人。
马车缓缓行驶了一段路,突然停下。
泪画突然出现拦住马车的去路,申沚崖掀开帘子,不解。
泪画直接绕到凉初透马车前,凉初透刚安抚好申步崖就听到泪画的呼喊。
凉初透拉开帘子,这样素色的她令泪画大吃一惊,“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凉初透将面前的几缕碎发挽在耳后,象征性整理了几下容颜,仰起头看见泪画绝对不能低头。
“这一次你来又是为了什么?”凉初透扭过头,不再看泪画。
“凉初透,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都在护法出现那一天一笔勾销了,我也答应了护法哥不再找你麻烦,我就会说到做到。”泪画语气平和,有意投诚。
这个时候申泠崖和申沚崖带着李沉沉一同围了过来。
凉初透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泪画,“你的意思是,护法没和在一起?”
“你的关注点果然与众不同,自那天分别后,护法哥说了他的心已经没办法完完全全容下一个我,我知道他心里还住着一个你,所以这一次我才来找你帮忙。”
“帮忙?”凉初透突然意思到事态的严重性。
泪画有多艰难就有多隐忍,“我得知你们要去草原,此行凶险远比你们想的还要多。上次和护法哥分别后,我就回了魔宫一直再找为什么护法哥会藏匿在身边而发觉不了,后来我终于知道他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护法哥了,我爹当初在护法哥身上中下魔虫,方便控制护法哥,如今爹又为了冲破封印,直接控制着护法哥杀戮成性,我还一路调查到护法哥为了有源源不断的血液提供,早就和凡人合作,也就是草原主君,护法哥杀戮成就了他坐上了草原主君,两人一直亲密无间合作着,他用凡人的气息掩盖自己,跟着我们。所以,如今你们找不到草原主君,也是被护法哥保护起来了,但是他们没有离开草原,因为血源还在草原之上。”
凉初透听的一惊一惊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泪画吞掉下落的清泪,“我也希望查到一切都是假的,我真的不知道当初爹不信护法哥,所以接近你之前就给他种下魔虫,这么久的吞噬护法哥的元神所剩无几,那日现身一定是废了很大劲,才战胜体内魔虫的,你我都明白那魔虫的含义。”
凉初透扶住马车,“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你打算杀了护法?如果这样就不能救你爹了。”
泪画转身偷偷擦泪,“我爹的野心实在太大了,我只想救护法哥让他平安无事,所以今日现身前来与你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