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准率领一个连的抗日军战士乘车一路将张廷言护送至抗日军医院,刚下车蔡准就指挥部队将医院围住,引的医院内一阵恐慌。
蔡准刚进来拽过一个护士喊道:“去吧医院最好的大夫找来。”
蔡准浑身上下衣服上满是血污,胡子眉毛都被火燎的焦黄,把护士吓得花容失色,“蔡准,对护士客气点”张廷言赶紧叫住蔡准。
医院院长顾元青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从办公室里出来一探究竟,只见数名抗日军战士正堵住大厅里。
顾元青走过去沉声问道:“我是院长顾元青,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顾院长,我是司令部警卫一连连长蔡准,我们这里有位伤员要你们马上救治”蔡准连忙说道。
顾元青刚想问伤势情况时,蔡准正好转过身,将此前被挡的张廷言漏出来,顾元青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这次啊确定眼前的人正是张廷言。
“顾院长”张廷言冲顾元青露出微笑。
“副”顾元青刚想喊出来见周围人多,张廷言身份特殊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张参谋,你负伤了”顾元青急中生智想到一个称呼,他看张廷言左臂上打着绷带惊讶地说道。
“守了点皮毛伤”张廷言不以为意地说道。
“去吧王大夫找来”顾元青连忙对身边的护士吩咐道。
“张参谋请先到我办公室里坐坐”顾元青恭敬地对张廷言说道。
张廷言点点头示意顾元青前面领路,顾元青很快将张廷言领到办公室,顾元青的办公室很狭窄,只有大约6、7平米的样子,挤进来三人后显得拥挤。
张廷言坐在顾元青平时做的位置上,面前是一张表面已经有裂纹的桌子,桌子一脚短了一截,顾元青就找了块石头垫着。
张廷言环顾四周,屋内除了一个旧到分不清年代的木柜子之外,就只剩下两把木椅子,看的出顾元青是个节俭的人。
“顾院长,我看你们医院东西这么破旧可是医院经费不足或是有人克扣?”张廷言有些看不下去疑惑地问道。
“副司令,每年抗日军司令部都会给我们医院近二十万大洋,钱都够着呢,我们知道抗日军攒下这点钱不容易,都用这些钱来买药品和器材了”顾元青解释道。
张廷言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让顾元青来担任院长是明智之举,顾元青学贯中西医,是抗日军中难得的医学人才。
他其实原本在长春城内自己开了一个诊所,每天慕名而来的人不知几何,后来随着关东军侵略东北,他关掉诊所参加抗日军,正好抗日军要成立医院,就让名声颇大的顾元青担任院长。
张廷言一直主张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顾元青精通医术让他来担任医院院长正合适,顾元青没有让张廷言失望,在他的管理下,抗日军医院医护人数和器材数不断增加,挽救了不少抗日军战士的性命。
不过顾正青精通内科,张廷言又正好受的是外伤,只好让医院中最好的外科大夫来给张廷言治疗。
不多时护士将那位王大夫请来,王大夫是位看上去有近四十岁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
“王大夫,你来看看张参谋的伤势”顾元青冲王姓大夫招手道。
王大夫上前将手中的药盒放在桌上将张廷言左臂上的绷带拆掉,打开药盒,取出剪刀将张廷言左臂处的衣服减开。
张廷言左臂上有一条小拇指长的伤口正往外冒血,王大夫用镊子沾着酒精棉球擦拭伤口,酒精接触伤口后,张廷言疼的直皱眉头。
将伤口擦拭干净后,王大夫直起腰来对屋内众人说道:“院长,张参谋的伤口已经清理干净,现在还需要对他伤口进行缝合,还得请张参谋移步到手术室去,我在那里给张参谋缝合。”
“张参谋您看”顾元青问道。
“好”张廷言听从王大夫建议。
张廷言跟随王大夫进入手术室内缝合伤口,蔡准领着两名抗日军战士守在门口。
蔡准正守着听见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参谋长谢科和副参谋长郑添河,见两人过来蔡准连忙迎上去。
“蔡准,副司令情况怎么样?”谢科急忙问道。
“参谋长、副参谋长,副司令在杨府赴宴中遭到日军刺客行刺左臂受伤,好在情况不算太严重,从杨府出来车队经过四道街与北大街十字路口时,又遭遇不明武装袭击。”
“除我和两名战士掩护张副司令撤出以外,其余战士全部牺牲”蔡准神情悲怆的说道。
“你说张副司令在杨府时也曾遇刺”谢科追问道。
蔡准将张廷言在杨府内遇刺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谢科、郑添河,谢科、郑添河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张廷言在杨府遇刺后,紧接着又在四道街遇伏,必然是同一伙人干的,蔡准确定杨府行刺的凶手是日本人,那就可以确定在四道街行刺的一样是日本人。
令两人感到庆幸的是,幸好张廷言只在第一轮行刺中负伤,一旦张廷言出事,其后果不堪设想。
顾元青得知谢科、郑添河两人来医院后连忙出来,想将两人请到办公室,谢科、郑添河坚持守在手术室门口。
约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门打开,将张廷言从手术室中走出来,见谢科、郑添河两人站在门口。
“老谢、老郑你们怎么在这里?”张廷言意外地问道。
“副司令,得知您遇刺后,我们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谢可解释道。
“我好着呢,只受了点小伤罢了”张廷言说道。
当天本打算返回司令部,但却遭到蔡准、郑添河强烈反对,两人坚持要张廷言住在医院观察一晚上,等明天让大夫检查过,确定没问题后再回司令部。
张廷言拗不过两人,只好选择答应他们,今晚暂时住在医院,谢科走时叮咛蔡准,晚上一定要安排好警卫保护好张廷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抗日军副司令住在医院里的消息迅速传开,恰饭值夜班的杨素清在得知张廷言负伤的消息后,紧张的坐立不安。
尽管张廷言对她表现的格外陌生,但她心中对张廷言的那段感情始终难以割舍。
就在杨素清踹踹不安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杨小姐,你出手的时机到了。”
杨素清听出这是山川敦史的声音,她猛的转过头来,只见山川敦史穿着一件白大褂,戴着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杨小姐是没认出我来吗?”山川敦史眼里露出戏虐的笑容。
“哼,我当然认识你,化成灰我也认识”杨素清回怼了一句。
“你,你来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的。不是来斗嘴的,一会儿你随我进张廷言的病房,将土肥原先生交给你的那瓶药准备好,用注射器推入张廷言身体内”山川敦史强忍着怒气说道。
山川敦史见杨素清一言不发,便威胁道:“杨小姐,你要认清形势不和皇军合作,你留在沈阳的父母和你自己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山川敦史的威胁杨素清咬紧贝齿,面色胀红气愤的说道:“我随你一起进去就是了。”
山川敦史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医院内大部分人都已沉沉睡去,山川敦史领着杨素清像张廷言病房走去。
张廷言所在的病房在大楼东北角二楼,山川敦史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拿着一个病历本,胸口别着一只钢笔,穿着一件白色大褂。
一般人很难分辨他是真是假,杨素清跟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酒精的消毒用具。
刚走到楼梯口,两名身穿黑衣的抗日军特工将两人拦下了查验过,杨墨文将的铁盒子打开检查完后才让两人上楼。
楼上门口站着4名荷枪实弹的抗日军战士,尽管已是凌晨三点多钟,4名战士仍然精神抖擞如标枪般立在门口。
“诸位,顾院长和王大夫让我来给病人换药”山川敦史解释道。
值守的班长又将两人所携带的东西检查一遍才放两人进去。
山川敦史和杨素清进来后,病房内只躺着张廷言一个人他睡得死沉,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已经进来。
山川敦史轻手轻脚的向张廷言靠近,“啊”杨素清传来一阵痛呼。
“八嘎”正将心提在嗓子眼上,慢慢朝张贴接近的山川敦史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转头朝杨素清怒骂道。
山川敦史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将张廷言解决掉,脱离危险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将杨素清杀掉。
杨素清刚才是因天黑撞到桌子上,这才发出痛呼,山川敦史见张廷言没被吵醒,向张廷言慢慢接近。
山川敦史摸到张廷言床边,借着窗外的月光,山川敦史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张廷言。
山川敦史难掩兴奋他转身伸出右手说道:“快把药要给我。”
山川敦史只感觉右臂一痛,一股液体钻进自己的皮肤内,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惊恐的叫道:“你在干什么?”
山川敦史慌乱中一拳挥向杨素清,杨素清毕竟是个弱女子被山川敦史一拳打倒。
山川敦史从兜里摸出一把手术刀朝躺在病床上的张廷言刺去,当山川敦史手中的刀快要刺中张廷言时,一直熟睡的张廷言突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