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样子你是不喜欢本公子了!”春不羞只好继续敷衍起来。
“公子这么说,奴家可是要伤心了,只是这春香阁上上下下都知道,我胡莺儿从不卖身,这要让别人瞧了去,岂不是毁了我的清誉。”白衣女子嘴上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春不羞身上靠去。
“这么说,我今日无幸同姑娘洞房了!”春不羞紧皱眉头,嫌憎地向后退了退。
“公子一片痴情,我怎么忍心对你无情呢,今夜好好等着我!”白衣女子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交给春不羞。
春不羞诧异地接过香囊,“这是何物,我在哪里可以等到姑娘?”
“这是我在佛祖前求得相思囊,公子可在丑时将此物悬挂于窗棂前,到时候我自会前来寻你!不过切记此事只可公子一人知晓,若让第二人知道,这香囊可就不灵验了!”白衣女子扯下红色的丝帛盖头,狐媚地笑道。
没想到春不羞却忽然别过脸去,“姑娘的美貌待我今晚再好好欣赏!”
那白衣女子飘然出了窗口,再次回到一楼同众男子打情骂俏起来。
春不羞正握着香囊兀自愣神之间,只见那珠帘一挑,秋舞燕的身影闪了进来。
“怎么,看你失神落魄之相,你该不会真的春心荡漾、爱上那个狐媚女子了吧?”秋舞燕一把抢过香囊,放在鼻前深深嗅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本王爷会爱上一只狐狸精,你可知本王爷的心中只有......”春不羞话音未落,却见秋舞燕猛地向后倒去,情急之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抱在了怀中。
“难道是这个香囊有毒?”春不羞看着怀中的秋舞燕暗暗思忖,随即将香囊小心地收回了怀中。
春不羞将秋舞燕打横抱住,刚走了几步顿觉不妥,又将她放了下来。
眼看着秋舞燕一身男儿装扮,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如若怀中再抱着一个男人实在是不雅,难免遭人非议。
想了半天,只好将秋舞燕扛在肩头,大步下了楼,朝春香阁外走去,老鸨子见状,吃惊地问道:“这位公子这是怎么了?”
春不羞只好故作气愤地敷衍道:“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刚喝了几杯就醉倒了,我先将他送回去!”说罢匆匆出了门。
春不羞刚刚出门走了没几步,一阵凉风袭来,秋舞燕在他的肩上幽幽醒了过来。
“喂,春不羞,你放我下来!”秋舞燕发现自己竟然头朝下地被春不羞扛在肩膀之上,登时大叫起来。
“闭上嘴,小心被别人发现了,你现在可是昏迷状态,不能讲话的!”春不羞故意趁机戏弄秋舞燕。
秋舞燕不明情况,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小声嘟哝道:“我怎么就无缘无故地昏过去了呢,这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不能将我抱出来啊,就这么扛在肩上,当我是牛马啊!”
春不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微笑。
春不羞直接扛着秋舞燕来到一处宅院前,几个一身便衣的花兵上前打开宅门,春不羞长驱直入,一直走到内室,才将她从肩头放下来,一下子扔到了床榻之上。
秋舞燕正睡得香甜,猛然被惊醒了过来。
“你想干嘛!”眼见着房门被倏然关上,春不羞一屁股坐在床边脱下了鞋子,就要上床。秋舞燕一脸警惕,尖声惊叫。
“明知顾问,当然是脱鞋上床睡觉咯!”春不羞索性扯过被子大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秋舞燕只好抱着一个枕头可怜巴巴地躲到了床上的一个角落里,许是闻了那香囊的缘故,秋舞燕的眼皮再次打起架来,一会儿功夫便打起了盹。
谁知春不羞却忽地一下子坐起身来,秋舞燕瞬间惊醒,强撑住眼皮无力地问道:“你又要干嘛!”
春不羞将手放到胸前,做出要宽衣解带的样子。秋舞燕见状几步从床上跳了下去,站在地上怒气冲冲地看着春不羞。
却见春不羞缓缓自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打开窗棂挂了上去。“喂,我在你眼中真的如此不堪吗,不堪到会想着占你的便宜!”春不羞回头看着抱着枕头站在地上一脸警惕地秋舞燕默然开口道。
“嗯,你这句话听着好像哪里不对,什么叫不堪占我的便宜?我有那么差吗?”秋舞燕眯着眼睛盯着春不羞。
“你不差,美若天仙,但你放心,虽然大阁老临终前交待让我们......”春不羞竟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若你不点头,我绝不会僭越半分!”
“好啦,好啦,知道了,不羞王爷可是正人君子,是我想多了。”秋舞燕调皮笑起来,抱着枕头重新来到了床上。“往里让一让,今日也不知为何那么困!趁那狐狸精没来之前,我先眯上一会儿。”
“你,这......我虽是正人君子,可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地柳下惠,到嘴边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春不羞爬将起来用手肘支住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秋舞燕。
哪知秋舞燕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再次覆上春不羞的脸,困倦地说道:“别闹了,留着你的精气神,一会儿对付那个狐狸精......”说罢竟再次呼呼地睡了过去。
春不羞愣愣地凝视着秋舞燕那张美艳绝伦地脸,脑中竟不由自主地闪出了陌泱公主的身影,“我这是怎么了,怎会无端地想到她,唉,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春不羞随即叹了口气,双手抱头在秋舞燕身畔躺了下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梦中竟然真的出现了陌泱的身影,春不羞情不自禁地想靠上前去,却见陌泱兀自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狐媚之脸,梦中的陌泱分明变成了春香阁那个狐媚的白衣女子。春不羞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身来 。
却见秋舞燕早已起身,一脸凝重地盯着香囊。
春不羞刚要开口,没想到却被秋舞燕一把捂住嘴巴,手指指向那个香囊,嘘声道:“她来了,你先下床找个地方藏起来!”
春不羞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但见那香囊左右摇晃起来。秋舞燕弹指一挥间那原本燃着的灯烛瞬间熄灭,屋内变得漆黑一片。
春不羞刚藏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轻轻地敲击声,伴着一个娇柔地女声:“公子,胡莺儿来做你的新娘了!”在这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那声音听起来让人不由地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春不羞清了清嗓子,故作销魂状回道:“门没关严,新郎早已在床上备好,请新娘子自动入瓮吧!”
春不羞的声音刚落,就听见那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小缝,一道白色的影子自门外飘然而至,两只红色的眼睛机警地搜寻着床榻上的目标。
那白色的影子见到床榻之上侧躺着一个身影,随即直直地朝床榻前走去,秋舞燕侧耳听着脚步声,待那身影刚走到榻前,便猛然转过身来,故意看向那双红色的眼睛。
那身影兀自一愣,想着得来全不费工夫,以为床榻上的男子已经中了自己的狐迷香之毒,于是忽然变身为一只白狐,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秋舞燕的脖颈处咬去。
那白狐霎时只觉得口中一软,一股鲜花的香气直冲脑门,脖子后端无端地传来一阵疼痛,随即两眼一昏,栽倒在秋舞燕身上。
屋门登时大开,几个花兵举着灯烛走了进来,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春不羞抬眼看向床上,不由地头皮发麻,只见一只硕大的白狐四仰八叉地躺在秋舞燕身上,将她死死地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喂,春不羞,赶紧将这狐狸从我身上弄走,这狐臊味实在是臭死了!”秋舞燕吱哇乱叫道。
“我看你倒是挺享受得吗!”春不羞边笑着打趣边指挥几个花兵将白狐抬了起来,关进了旁边一个特制的笼子内。
“享受?要不将你一起关进去试试!”秋舞燕从床上爬将起来,握住粉拳在春不羞眼前比划起来。“刚才要是换成是你,说不定早就被那狐狸的眼神迷了去,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呢!”
“好,这么说来,我要多谢秋月阁主的救命之恩了!”春不羞故意将双手放于下巴处做出花朵样,透着一股傻里傻气地可爱。
“好吧,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本阁主就不跟你计较了!”秋舞燕俯身到笼子前,观察着那只白狐。
“什么,你刚才说本王爷—可爱!”春不羞瞪大眼睛,将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对呀,就是很可爱,尤其是这个动作!”秋舞燕漫不经心地迅速回头做了一个手捧脸的可爱动作,似乎压根没注意到春不羞阴沉压抑的脸。
“喂,我说狐狸,你都醒了,干嘛还要装睡呀,难道刚才那蘸了迷香的鲜花还没吃够吗?”秋舞燕紧紧盯视着笼子里的白狐。
但那白狐还是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
秋舞燕的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转身吩咐道:“来人,这里灯光太暗,我看不真切,将灯烛给我拿过来。”
一名花兵举着灯烛走上前来,秋舞燕一把拽下上面的竹罩,将灯烛对准了笼子里面白狐的尾巴处,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先看看这尾巴的毛发如何,看能否做条围脖!”
火红的灯苗眼看就要蹿上那白色的尾尖,那白狐倏然睁开眼睛,惊恐地向笼子后面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