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陌泱必须要赢,只有将她留在天族之中,以后星隐才有机会!”刚刚进入大殿的黑衣人压低声音说道。
“但星灼并未去星海,而是在人间失踪不见,说不定已经遭遇不测,何苦让一个花季少女再苦等下去呢!”一个刻意变调的男声说道。
“苦等?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禀明天神,将陌泱赐婚星隐,到时候他(她)们已经感情深厚,不怕那陌泱公主不答应!”原先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显是一个女声,那声音如此熟悉,但怎奈裴月躲在树后,不敢轻易活动。
“你放心,你帮我办好这件事情,你交待的事情我也自会全力帮你!”那个女声再次响起,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躲在大树后面的裴月还是听出了那是天后姳瑟的声音无疑。
“好,一言为定,我自会让那清秋公主输的不留痕迹!只是八皇子那里你也要交待清楚,我看他同那个陌泱公主走得甚近,切莫让他将替婚之事说漏了嘴,到时候万一陌泱得知,死活也回到海族,我也束手无策了。”那变调的男声透着一股古怪。
“你放心,他不会傻到出卖自己!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天后姳瑟疑惑地看着面具下的那张脸,心中暗自猜测着。
“你无须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有什么事情我自会联络你!”那黑衣人全身遮得严严实实,转身向殿后走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天后姳瑟见那黑衣人走远,随即也转身出了偏殿。
天妃裴月确定两人均已走远,从大树后闪身出来,绿色的眼眸深不可测。
秋舞燕在星灿设定的结界中,转来转去,去始终不得走出,且一个个凶猛的怪兽不断向她袭来,起先她挥动噬魂索个个将其击破,但怎奈太消耗体力,很快就体力不支,最后索性盘腿坐在地上,闭眼静心打坐,眼睛看不见那怪兽,心下自然不再慌乱,奇怪的是那诸多怪兽反而蹲在一旁,不再攻击她。
秋舞燕心下清明至极,只感觉腰间的钥天标记隐隐作疼,一股亮光瞬间照亮云阵,那些白云化成的怪兽兀自溃散消逝,秋舞燕也缓缓升至半空,她一睁眼发现云阵就在脚下,遂轻轻一跃跳出了云阵之中。
天妃裴月呆呆地立在原地揣测着刚才那个黑衣人的身份,猛然想起自己是出来寻秋舞燕的,心中不免担忧起来,当下疾步朝群书阁而去,远远地便见一道金光照亮了夜空,心中惊诧不已,抬头望去,却见秋舞燕向自己走来。
八皇子星灿因为种种误会对秋舞燕深恶痛绝,但他并无意伤害于她,只想故意捉弄一下秋舞燕,替陌泱公主解气。所以即便在群书阁门口设立了结界,那白云怪物虽形神可怖,但并不会伤人分毫。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缓缓起身朝群书阁而去,他本以为秋舞燕会吓得鬼哭狼嚎,自己就可以借机警告她、嘲讽她,没想到远远地便看到一股金光照亮夜空,随即一个轻灵的身影便从那云阵中纵身一跃,跳了出来。
星灿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要知道这云阵可是他从小就开始修炼的,星灿自小喜欢在白云中玩耍,于是无垢天神便让他修习这云阵之法,自己的等级不能算最高起码也能将一个普通的修仙之人困上个十日八日,眼下看到秋舞燕一介凡人竟然不出几个时辰就出了云阵,心中惊疑不定。
“你,给我站住!”八皇子星灿深深吸了口气,故意作出愤怒的声音叫住了秋舞燕。
天妃裴月看到秋舞燕刚要上前,冷不防听到星灿的声音,随即停下了脚步,一闪身躲到了暗处。
听到声音,秋舞燕本能地回过头去,月光恰如其分地照射在那张如白玉般的脸上,天上的星辰似乎也同那双黑色的大眼睛交相辉映,回眸间闭月羞花、恍然中星辰失色。
八皇子星灿不得不承认那张脸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摄人心魂。他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被美*惑,眼前这个女子空有美丽的容颜,内心邪恶无比。
星灿清了清嗓子,不痛不痒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逃出我的云阵了,你不会告诉我就连那阵中的云兽都被你的美*惑了吧!”
却见秋舞燕几步跨到星灿眼前,快速地举手朝他脸上打了下去。
只听清脆地“啪”的一声,八皇子星灿的脸上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
星灿伸手摸着脸颊上火辣辣地痛感,难以置信地看着秋舞燕。
“这一巴掌一为你飞扬跋扈、傲慢无礼,二为你冷血无情、自以为是!”秋舞燕猛然凑到星灿眼前,盯视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扬长而去。
星灿恍然回过神来,随即愤怒地咆哮起来:“你给我站住,本皇子让你站住!”
但秋舞燕压根没听见一般,快速跑远,星灿刚打算抬步去追,没想到突然从暗处闪出一个人影,幽幽地说道:“八皇子,替人拜堂不成,难道还要继续替人诲妻吗?”
星灿心头一惊,抬头迎上了天妃裴月那双愤怒地眼睛。
“天妃娘娘,您,您怎么在这里,我,我......”星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是你伪装成星灼的样子,去海族娶回了秋舞燕吧,没想到你同星灼手足情深,竟也会做下此等龌龊之事,你太让我失望了!”天妃裴月亦是看着星灿长大的,所有皇子中,星灿和星灼走得最近也最为要好,因为星灿没有娘亲,所以裴月在搬去寒月宫之前,对星灿也是颇为照拂。
“天妃娘娘,是父皇怕失信于海族,引起不必要的风波,才让我服下那易容丹的,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请娘娘不要生气!”星灿对天妃裴月自小便有一种母亲般的崇敬亲切之情。
“又是他,我就知道是他,他为了自己的权力,不惜牺牲一切!”天妃裴月眼中泪光盈盈,随即正色道:“骗子,都是骗子,星灼没有去海族娶亲,也没有去星海,那你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人间的清秋国海上,那时星灼同大哥起了争执,大哥刚拔出剑,便见他一头栽进了清秋
海底之中,我当时以为他是不愿同大哥正面冲突,才金蝉脱壳而去,可是从那天起,星灼就彻底消失了!”星灿不得不对天妃说出真相。
“彻底消失了?这是无垢天神的说辞吧,他终于达成目的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我的灼儿说不定已经......”天妃裴月泣不成声。
“不,娘娘你误会了,父皇他,他不是你想得那样,他焦虑无比,一直派天兵在暗中寻找十二弟的下落,父皇之所以瞒着你,是怕你担心,恐你伤心!”星灿不知该如何安慰天妃裴月,她的伤心令他感同身受。
“怕我伤心是假,真正伤透了我的心才是真!好了,你不要说了,即便灼儿已经,已经身遭不测,我也会将他寻回来,我要将他的尸体亲自摆在天神的面前,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儿子!”天妃裴月慢慢地转身离去。
“另外,今夜发生之事,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当我不知道整件事情罢!”天妃裴月回过身看了看星灿,随即绝决地离去,那背影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脚步也变得迟缓而踉跄。
“不,父皇不会如此的,一定不是父皇做的,星灼他,他一定还活着,只是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看着天妃裴月落寂的背影,星灿在心中暗暗否定着一切。
但那夜大皇子星隐说过的一番话又忍不住蹦了出来:“十二弟像极了父皇当年的一个仇人,自打他一出生,父皇就视他为眼中钉!定是父皇想处置他,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十二弟此生怕是再也无缘相见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星灿抬头看向天空璀璨的星海,“有一天若自己威胁到了父皇的利益,他也会无情地将抛弃自己,将自己放逐到茫茫星海吗?”
秋舞燕回到寒月宫中,到处寻不到天妃裴月的身影,正暗自纳闷间,却见天妃裴月捂着胸口脚步踉跄地进了大门,秋舞燕赶忙迎了上去。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秋舞燕一脸关切地扶住了天妃裴月。
却见天妃裴月一把推开了秋舞燕,失魂落魄地进了寝殿之中,闭门不语。
秋舞燕在门外站了许久,不见动静,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后,燕儿先回房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召唤燕儿!”
“去吧!”寝殿内传来天妃裴月有气无力地回音,秋舞燕只好忍住内心的焦灼,默默回到了自己房中。至此一夜不敢合眼,细细聆听着天妃房中的情形。
及至天亮之际,秋舞燕困顿不堪,无意中睡了过去,没想到却做了一场梦,梦中星灼双手抱头,似乎痛苦不已,她刚想上前,却见星灼的绿眸猛然变成了红色,面目凶狠地盯视着自己,悄然无声地拔出惊龙剑刺向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