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我压根就没有吃过羊奶糕。”
小莲也是个实诚孩子,一板一眼道:“我只是从前在厨房帮工的时候见过,因为王上也不常吃,所以厨房也是偶尔做一次,然后奉于王上,厨房也不会轻易藏私,所以除了王上赏赐之外,几乎没有人吃过。”
小莲越说越高兴,已然对这个羊奶糕充满了兴趣。
刚好旁边有一处凉亭可以休息,唐柔带着小莲走过去,笑着说:“既然如此,你赶紧吃吧,可不要辜负了阿肆的一片心意。”
“才不是呢,他……他肯定是吃饱了,才把剩下的给我。”
“好好好,你快坐下吃吧。”
这些时日,小莲与唐柔日夜相处,两人之间也变得熟稔了许多,尤其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小莲也能随意自在些。
她腼腆的笑了笑,而后和唐柔一起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夫人,您要不要吃一块?”
唐柔瞅了眼,油纸内裹着四五块的样子,见小莲期待的眼神看过来,她欣然点了点头。
小莲开心的将油纸递给唐柔。
两人在凉亭内说说笑笑,吃着糕点,倒也十分惬意。
邺城王远远看到这一幕,而后便不由自主的调动灵力,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阿肆站在邺城王旁边,将呼吸的频率都放慢了,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打扰了邺城王了兴致。
半晌,邺城王勾了勾唇,朝着阿肆道:“给她们再送些糕点过去,还有茶水什么的,都送过去。”
“是。”
“等一下。”
阿肆转身欲走,又被邺城王叫住。
邺城王盯着唐柔单薄的身体,又拧着眉嘱咐了一句,“去拿几个上好的羽垫给她坐,如今天还冷,她竟然直接坐到石凳上,真是气死我了。”
“……”
阿肆忍着笑,规矩点头:“好,属下知道。”
“嗯,去吧。”
阿肆转身离开,又听见身后的邺城王低声嘀咕道:“算了,以后院子里不能再摆石凳了,全都换成木头!对,换成木头。”
阿肆:“……”
他们家王上对待夫人的心思,他可是全都知道了。
**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但充满了平淡的幸福感。
若不是唐柔的心里实在抵触没有自由的生活,这段时日,也算是她过得最安稳的一段时间。
尤其邺城王对她几乎百依百顺,因为忙着婚礼,这几日也很少在她眼前晃悠。
而且,唐柔的灵力也在慢慢的恢复。
小莲和阿肆同样也对她掏心掏肺。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唐柔的计划所发展,可是唐柔的心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惴惴的不安,于此同时她也觉得愧疚心虚。
虽然邺城王一开始对她充满了强迫,但是这段时间,唐柔也发现了他的改变。
他不再执拗的让自己穿上那些旧衣,不再执着于在她眼下画上那颗泪痣,甚至还是记得她的喜好。
唐柔心里很清楚。
邺城王也在努力的将她和那位‘柔儿’区分开来。
现在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给她的。
看着邺城王忙忙碌碌,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扑在了他们的婚事上。
他是真的高兴,也在真的期待。
离开天玄宗那段时间,唐柔总是很后悔,没有认真对待以往收到的好意。
她太执着于跟南霜争宠。
不论是师尊,还是其他,她都想把南霜比下去。
可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唐柔都在反思,这么做的意义。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一步一步沦落至此。
她开始回想,她和南霜之间真的充满了不可原谅的仇恨吗?
好像也并没有。
她甚至不理解,自己一开始为何会那样深刻憎恨且厌恶着南霜,那种感情,就好像是与生俱来,刻在自己骨子里的东西。
后来唐柔慢慢从这样的情绪中跳出来,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她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现在,她又和邺城王纠缠到了这个地步。
不论之后发生了什么,其实唐柔还是很感激邺城王对她的救命之恩的。
唐柔的思绪很乱。
又到了傍晚,唐柔一个人躲在盥洗室里,默默的操练灵力。
她的灵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偶尔并不稳定。
她害怕在住处会被邺城王或者其他人闯入,所以不敢待在房间内修炼,只能每天躲在盥洗室里,利用所谓沐浴的时间,进行秘密活动。
小莲守在门外,百无聊赖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
不知道为何,最近夫人洗漱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小莲有些担忧,但是唐柔之前的吩咐,又不敢贸然过去敲门。
唐柔说过,她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旁人伺候,同样也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就连邺城王也会敏感的避开这段时间,前来找唐柔。
但是今日唐柔已经进去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动静。
小莲实在是不放心。
正当小莲满心纠结的时候,前方走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邺城王脚步匆匆,眉眼拧着,朝着小莲问:“夫人呢?”
“在盥洗室。”
“还在里面?”
连邺城王都觉得十分诧异。
小莲点了点头,就听见邺城王继续问道:“进去多久了?”
小脸说:“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了。”
闻言,邺城王没有犹豫,直接迈开步伐,朝着盥洗室而去。
邺城王伸出手,正打算推开门的时候,房门自动由内而外被人打开了。
唐柔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现,邺城王停住脚步,紧皱的眉心,也终于放送了不少。
唐柔淡淡的看向邺城王,又看了眼身后的小莲,淡声问道:“堂堂邺城王,还要做偷窥女人洗澡的事情吗?”
邺城王:“……”
小莲:“……”
小莲尴尬的低下头,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识相些,便悄悄离开了此处,将空间让给了邺城王和唐柔。
邺城王解释道:“我是听小莲说,你已经进去了一个多时辰,我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想要进去看看。”
“洗个澡而已,能出什么意外?”唐柔明显不悦。
言下之意,就是要给邺城王扣上一顶偷窥的帽子。
邺城王懒洋洋的笑了笑,迎上唐柔的眼,反问道:“本王还用得着偷窥吗?”
他要是想看,哪怕直接把唐柔捆在榻上,也非得看个痛快。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
果然,某些画面闪入唐柔的脑海,羞的她满脸通红。
唐柔将臂弯处的旧衣扬起来甩到邺城王的脸上,痛骂道:“闫轻离!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