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已经找来了鬼医为他们医治,南霜也拿了许多止血止痛又可以帮助伤口迅速恢复的灵丹妙药。
稍倾,红叶从伤者的房间离开,来到无情殿内,朝着南霜说道:“夫人,那些人都已经醒了。”
南霜把需要采买的东西,全都列在了一张纸上。
年与庭还在门外等着。
南霜顺势拿着单子走出来,将单子递给年与庭,然后朝着红叶道:“他们还好吧?情绪怎么样?”
红叶皱了皱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此情景,南霜便嘱咐了句:“算了,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吧,你派两个人过去照顾他们,顺便告诉他们,等他们养好伤,会有人送他们回家。”
“……是。”
红叶缓缓离开,旁边的年与庭还静静的站在一边。
等红叶离开之后,年与庭淡声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已经解决了,今日辛苦年大人再去跑一趟。”
“夫人客气。”
年与庭将单子折好放进了袖口的暗兜内,而后朝着南霜问道:“夫人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没了,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即可。”
“是。”
说完,年与庭朝着南霜拱了拱手,而后化作一阵风,顿时没了踪影。
庭院内的木桶中,之前种下的种子,已经发了芽,长出了嫩绿的枝叶,不过虽然有灵泉水滋养,但到底魔渊的环境不适合种子的生长,所以即便才刚长出来的嫩芽,枝叶也微微有些泛黄。
就像营养不良似的。
但南霜开始很高兴,证明她的阵法还是有用的。
今日裴珩之又不在,成亲之后这一个月内,裴珩之几乎每隔两三天都要出门一趟,而且每次都是直到深夜才回来。
尽管裴珩之不说,但南霜每次也都能感觉到裴珩之体内的灵力乱窜。
这是耗费了大量灵力之后,体内灵力失衡的缘故。
南霜起初问过裴珩之,但他不愿意说,所以后来南霜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她想等裴珩之主动告诉她。
忙完这里的时候,南霜独自一人来到了厨房的后院当中,这里开辟出来几间民房,就是给那些被迫来给南霜做饭的人住的。
此时此刻,院内聚集着一道黑影。
他们身上披着宽大的披风,从头到脚将自己完完整整的包裹起来,就连脸上也全部蒙着面纱。
身形高瘦,不似寻常人。
南霜缓缓走过去,还未靠近,几道黑影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黑影齐刷刷的回头,看清南霜的模样之后,收了通身的戾气,朗声道:“见过夫人。”
透过面纱的缝隙,露出一双双空洞的眼窝,面颊凹陷,竟是一整具雪白的骸骨,但他们行动灵活,广袖中伸出来的指节,嘎嘎作响。
是白骨成精。
南霜起初见到他们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但是接触下来之后才发现,它们虽然样貌丑陋,但脾气温驯,最讨厌打打杀杀,每日最喜欢的环节,就是闲暇之余,一排排靠在墙边晒太阳。
且医术了得。
“大长老呢?”南霜温声问道。
其中一个白骨伸手指了指屋内,笑着说:“师尊再给他们擦药呢,夫人且等一等吧。”
所谓的大长老,就是魔渊内的鬼医。
这些白骨都是他的徒弟。
“夫人您坐。”
说话的白骨给南霜搬来了圆凳,沐浴在阳光下,倒也不显得冰冷。
南霜慢悠悠的坐下来,其余的白骨也都兴冲冲的凑了过来。
加上鬼医,这些白骨凑起来就是七个,鬼医平常没什么规矩,也懒得给他们起名字,所以这些人的排行分别是一二三取名。
刚才给南霜搬凳子的,就是老大。
平时南霜和他最熟悉,鬼医有时候需要给裴珩之传话的时候,多数都是这个老大去跑腿。
南霜见他们凑过来,便问了句:“有什么事要跟我打听吗?”
老大笑了笑,面纱后的空洞骷髅看起来都柔和了几分。
“听说夫人在无情殿前设了灵阵,用来种菜,不知道我等可不可以过去参观?”
“当然可以,不过……”
南霜点了点头,随即话音一转,继续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种子刚发芽,长出来的嫩叶畏惧煞气,等他们再长大一些的时候,我一定邀请你们过去参观。”
“好好好。”
老大拍了拍手高兴道:“就这么说定了,夫人可不准反悔。”
“好。”
随即老大伸出白白的骨节,朝着南霜道:“咱们拉钩。”
南霜万万没想到,看起来令人生惧的面控之下,竟然藏着一个这般童趣的灵魂。
南霜随即伸出小拇指勾住它的骨节,笑着应和道:“好,拉钩。”
正当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
南霜随即站起身,看到同样一身黑色披风,且用面巾围着脸的鬼医。
不过与白骨精不同,鬼医乃是实打实的人身。
至于为何要如此打扮,南霜猜测,要么鬼医就是个社恐,不愿直面旁人,要么就是个强迫症,非得和其他弟子一样,做相同打扮。
南霜笑着迎上去,询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请夫人放心,就这点小伤,连夫人给的灵丹也用不上,已经没有大碍了,明日保管他们还能活蹦乱跳。”鬼医乐呵呵道。
南霜平时跟鬼医打交道有些少,并不了解他的为人。
不过现在接触之后,二选一的话,南霜选强迫症。
“那就好,多谢大长老。”
南霜朝着鬼医福了福身。
鬼医连忙摆了摆手,而后同样凑过来,问了方才白骨们一样的问题,“听说夫人用魔渊内的土壤种出了蔬菜,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过去参观参观?”
鬼医虽然是人身,但早已堕魔,身上的煞气,比那些白骨只多不少。
南霜用同样的话回了鬼医。
鬼医笑着摇头,“无妨无妨,只要回头让我过去见识见识即可。”
紧接着,鬼医又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破有些感慨道:“曾几何时,我也研究过能否在这里种出药草,但此次都以失败告终,希望这次夫人可以成功,到时候也好叫我明白自己的不足与错处。”
原来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人尝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