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的煞气太过浑厚,除非是被煞气滋养着长大的妖魔鬼怪能够适应,其他的万物生灵,都会遭到煞气侵蚀,生命力不会持久。
所以,南霜回到魔渊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利用符纸开辟出了一个仙门灵阵,可以继续为小红梅源源不断的输送灵力。
魔渊的坏境压根不适合小花灵的诞生,南霜想着寻个机会,将它送回人间,或者什么仙门到场,总不会辜负了它的天资。
大概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所以眼下南霜精神很好,还捧了一本书在灯下看,很是专注。
裴珩之从床边起身,走到南霜跟前,从她手中抽走书籍,温声道:“明日再看吧,太暗了,仔细伤了眼睛。”
“可是我睡不着,得找点事情做。”
“那还不容易?”
裴珩之忽然笑了下,将手里的书籍随意丢在了桌子上,然后倾身将南霜从木椅中捞了出来,就这样抱着她,回到了榻上。
南霜被迫坐在他的腿上,想到昨晚的一切,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别。”
南霜推了推裴珩之的胸口,有些埋怨道:“我浑身都疼!”
“我看你好着呢。”
裴珩之压根不理会这茬,直接抱着南霜往身后倒去。
某人的掌风迭起,屋内的红烛骤然熄灭,短暂的黑暗过后,整个房间沐浴在了柔和的月光里。
床边的帷幔摇曳,直到深夜。
翌日一早,南霜又醒的很迟,不过身上的酸涩之感,却没有昨日那般明晰。
昨晚南霜当真是见识了裴珩之的万般柔情,最后反倒是她自己成了难耐的人。
身后的火炉继续贴着,南霜推了推叠在她腰间的手,后面的人醒了,随即低沉沉的声音响起,就落在南霜的而后。
“要喝水吗?”裴珩之问。
南霜点了点头。
虽然身体上的乏力,没有那么明显,但嗓子的干涩,却是实打实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裴珩之刻意哄着她说的那些话,南霜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大清早的,真是臊死人了。
南霜拽着被角,盖过了头顶,大有一股要把自己捂死的架势。
裴珩之端着茶杯走过来,坐在床边扯了扯南霜手中的被角。
她用了几分力气,裴珩之轻易没扯开。
裴珩之笑了声,随即松开手,温声道:“还要不要喝水?”
纠结了一瞬间,南霜将被子拿了下来,一双灵眸气呼呼的瞪着裴珩之,但却没有半分的威慑力,反倒透着一股娇俏的羞嗔。
裴珩之深沉的凝望着南霜此时此刻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刻在脑海里面。
喝完水,南霜又躺回了床上。
裴珩之估摸着时辰,朝着南霜说道:“时候不早了,起来吃点东西。”
昨日,裴珩之是有意想让南霜多休息一下,毕竟新婚之夜,他难耐不可自持,拉着南霜一道沉沦,几乎折腾到了天明。
但是往后的时日还长,总不能每天早上都让南霜饿着。
南霜不情不愿的被裴珩之拉起来。
坐在床边,由着裴珩之蹲在一旁,给她穿鞋穿袜,而她也就是举举手,抬抬脚的功夫,成了亲俨然成了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废物。
饭后,南霜难得有心思提出想要到魔渊四处逛一逛。
裴珩之欣然作陪。
两人先是绕着魔宫走了一大圈,大抵是因为刚办完婚事,所以魔宫上下还是一片喜气洋洋的装扮。
明明是漫漫冬日,却弥漫着一股清新春意。
庭院里绿意盎然的大树遮天蔽日,池塘边还有假山各处,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朵,迎春花与红梅争相斗艳,倒是成就了一番奇景。
不过所有的生灵都厌恶煞气。
所以眼前看到的美景,也不过是一个小法术而已。
裴珩之用灵力造了一个万花盛开,犹如烂漫春日的盛景,虽然他早已习惯魔渊内的枯败与怪石,可他不想让南霜也日日生活在那样压抑的色调中。
不过也只是魔宫内如此,外面还尽是枯败荒芜之境。
不过南霜倒也没觉得扫兴,反而越逛越有兴味儿。
魔渊内虽然怪石嶙峋,但是平坦空旷之地,也不是没有。
但是妖魔一般都喜欢藏身于潮湿阴暗之地,所以平地之上,鲜少有人露面,再加上魔渊内总是水朔风浊雨不不停歇,就连妖魔也不喜欢这种环境。
要想开发这样的地界,的确需要费一番功夫。
裴珩之注意到南霜认真的神情,忍不住温声询问:“在想什么?我看你一副四处搜寻的模样,是想找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
南霜摇了摇头,而后朝着裴珩之问道:“对了,魔渊内的瘴气长年不散,我想知道这些瘴气的源头在哪里。”
“为何会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你的体质本来就不适合在魔渊生存,应该远离这些脏东西。”
“我想弄清楚它们的来源。”
见南霜态度执着,裴珩之随即解释道:“魔渊内的瘴气与煞气密布全境,虽然充斥着种种危险,但对于魔渊内的妖魔来说,却是如同护身符一般的存在。”
煞气,一般来自妖魔的体内,毕竟是妖魔聚集之地。
至于瘴气,其实是来自魔渊深处的一块沼泽地,沼泽地中生长着一种犹如黑色火焰般的花木,通身黑色,唯有花蕊处是一抹殷红,像是血的颜色。
这种花木,是唯一能够在魔渊内生存下来的草植。
魔渊内的妖魔,把这种花木称作天神草,因为它在开花的时候,会撒发出大量的瘴气,经久不散,对于魔渊来说,如同拥有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让仙门中人,不敢轻易来犯。
所以,这个花木,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不过这些花木除了能够释放瘴气之外,还含有剧毒,花蕊里流出来的汁液,低落进沼泽地中,让那片沼泽地,也变成了剧毒之地。
所以,即便魔渊内的妖魔,将这种花木奉若神明,也只能敬而远之。
裴珩之也只是小时候听自己的父亲偶尔谈起过,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天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