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裴珩之朝着南霜询问:“要不要出去转转?”
南霜靠在椅背上,感觉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似的,处处透露着酸涩。
她摇头道:“不想动,反正魔渊就这么大点地方,也没什么好转的。”
闻言,裴珩之笑出声,缓缓道:“你还没去过妖市吧?相比魔宫,妖市倒是个算的上有趣的地方,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你先好好休养,等觉得身上不难受了,我再带你去玩。”
“妖市?妖类组成的集市吗?”
南霜稍稍直起身你,来了几分兴致,笑着说:“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
“那你是要先休息,还是出去玩?”
“休息完再去吧。”
南霜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我觉得我还能再睡个午觉。”
“好。”
成亲之后,裴珩之就像个粘人精似的,不管南霜去哪,做什么事情,他都要陪伴左右。
南霜躺到床上,裴珩之便腻腻歪歪的凑了过来。
“裴珩之,你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做吗?”
“怎么?”
“没怎么,就觉得你忽然好粘人。”
“嫌弃?”
“那倒不是。”
南霜笑眯眯的勾住裴珩之的脖子,把他往旁边的空位上轻轻一带,裴珩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相拥着,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然而,天不遂人愿,南霜刚觉得困意来袭,门外便想起了轻缓的敲门声。
裴珩之起身,“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南霜没应声,收回自己的手,直接翻了个身,面对着里侧又闭上了眼睛。
裴珩之蹑手蹑脚的出了内室,拉来殿门一看,外面整整齐齐的站着两道身影。
狸夜瞧见裴珩之不悦的眼神,忙解释道:“我等有要事禀报!”
“但愿真的是要事。”
裴珩之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目光扫过众人,和他们一道离开了这里。
来到处理事物的大殿之内,裴珩之坐在书桌后的靠椅内,朝着紧随其后的两道身影问道:“何事?”
狸夜道:“禀尊上,之前您派沈元前往魔渊外围探查情况,确实发现了一些异样的情况,沈元今日刚刚归来,不过因为受了点伤,属下便让他先去找鬼医疗伤。”
“伤的严重吗?”裴珩之询问道。
“还好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须得好好调养一番。”
“让他安心休养。”
裴珩之而后又问道:“说说吧,外围有什么情况。”
狸夜顺势看向旁边的年与庭,笑着说:“我刚匆匆赶过去,就听了一半,还是你跟尊上汇报吧。”
年与庭抱了抱拳,而后上前一步道:“沈元发现,仙门中人虽然明面上撤退,现如今已经全部离开魔渊边境,但据我们探查得知,仙门中人已经秘密从四面八方包围魔渊。”
“难不成他们还想直接包抄我们?”裴珩之面上露出轻蔑之笑。
狸夜跟着笑了笑,补充道:“据说人数并不多,兴许这些人只是过来悄悄打前站的,等探听完情况,说不定就会等来大部队。”
“可将他们的位置查探清楚了?”
“这个自然。”
而后年与庭又继续道:“不过最后沈元还是被发现了,好在发现他的只是几个寻常的仙门弟子,他们预备活捉沈元,所以并没有下死手,才给了沈元逃走的机会。”
闻言,裴珩之的眉心皱了皱,淡声道:“让沈元好生休养,等他好些了,让他把位置画出来。”
“这个不劳尊上费心。”
狸夜献殷勤似的将标记好位置的图纸递到了裴珩之跟前,然后调侃道:“沈元画完了之后,才放他去找鬼医的。”
话音落下,旁边的年与庭露出一脸佩服的表情。
裴珩之唇角微微抽搐,淡声道:“早不拿出来。”
“嘿嘿。”*
狸夜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卖乖道:“这不是方便邀功吗?”
裴珩之接过图纸看了几眼,眉心的褶皱也越来越深,半晌,他将图纸拍在桌子上,冷笑一声道:“原来他们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什么意思?”狸夜问。
裴珩之重新将图纸展开,拿起旁边的毛笔,随即在图纸上勾勒起来。
标红的圆点连成线,线与线指尖互相交织。
等到裴珩之最后一笔落成,点线连接而成的图腾,竟然凭空散发出一阵煞气,紧接着图纸上火光燃起,瞬间化为了灰烬。
“这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狸夜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往身后倒退了一大步。
不过年与庭倒还算镇定,他回想着图纸上所绘就的图腾,而后缓缓道:“约莫像是什么符箓。”
“是。”
裴珩之淡声应道:“灭灵符。”
听到这三个字,狸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灭灵符!
他们也想不到这些仙门中人竟然如此诡计多端,暗中派人设计灵阵,竟然是为了用灭灵符将魔渊上上下下囚禁其中。
如果当真让他们计谋得逞,到时候魔渊上下,没有一人能够逃过灭灵符的威力。
而且,南霜就是一个例子。
好好的仙门少主,如今成了最低阶的鬼修,就算再勤加修炼,也与修成正果无缘了。
但他们原本就是妖身,更加承受不住灭灵符的威力,而且他们可没有什么仙门秘药傍身,到时候只有灰飞烟灭的份。
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年与庭询问道:“尊上,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
沉吟片刻,裴珩之忽然笑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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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南霜终于觉得自己缓过神来了。
她坐在床边,指挥着裴珩之给她拿来衣服,又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姿态,让裴珩之伺候着穿上了新衣。
最后,又被裴珩之从床上拉了起来。
“走吧,说好了带你出门转转。”
“嗯。”
南霜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又靠进裴珩之怀里,戳着他胸口道:“要是不好玩的话,我就……”
“就怎样?”
“就打你!”
南霜扬了扬手掌,一副做戏般的姿态,没成想裴珩之随即便把脸凑了过来,蹭了蹭她的掌心。
裴珩之笑道:“都由着你。”
“我都要打你了,你还要由着我?”
“这是自然,谁让你是我妻子呢?”裴珩之理所当然道。